刚才他心里疑惑赵老二为何要说他才是老板,还没问出口被慈善家爱国港商等等虚名,捧的他飘忽了,沉醉在这种被人歌颂被人赞扬的感觉中久久不能自拔。
大城市的乡村,可不比十几线城市的乡村那样,最大的村子,撑死也就上百或者几百户人家。
这里的每个村子,最少都是千户打底,有些较大的村子,甚至几千户呢!
所以,光一个村子,五十铃就被塞得满满一整车旧物,有些大件的还得再来一趟,比如床啊,衣柜,鱼缸等等。
运回四合院,光下货就花了一个多小时,梁胖子哪怕全身是汗也一点都不觉得累,主要他下货的时候看到了几件值钱的,保守估计也得卖个几十万。
尤其是看到村里还有一张楠木打造的雕花床,那种床先抛开历史价值,光那金丝楠木就不得了。没准,这张床极有可能是清朝和珅府的,那样上百万都会有人抢着要。
“赵老板,别歇了,赶紧去把那床拉回来,早忙完早收工回你们村吃大餐。”
“拉个毛线,几百块钱就换来这些破玩意,谁爱去谁去。”赵信义黑着脸坐在那些骂咧咧,反正他是不会再去了,谁说也没用。
赵忠掐灭烟头,站了起来拍拍屁股。“赔钱的玩意,不整这行了,回家。回头把这些破玩意一把火烧了,看着就来气。粱老板,咱们去把宅子过户一下,劳资不要了。”
“别啊赵老板,淘古董哪有那么容易回回都赚,其实算下来,这次咱们不亏。你看那花瓶,拿到香岛起码能值几十块,再看看那铜盆,从图案上来看,应该是宋代的,两三百是最少的,没准遇到水鱼会出价一千呢!”梁胖子迈着胖胳膊胖腿追上赵忠,拍着胸脯保证的说。
“这么说,还是有点钱赚?”赵忠又要憋坏下套了。
粱胖子捣蒜般点着头。
赵忠摇头表示没兴趣了,“抛头露面自降身份还不算,累死累活也就赚几百块,没劲,还是收黄鳝更赚钱。对了胖子,电子手表什么时候发货过来?”
你个土鳖玩意,一趟已经赚了上百万知道吗?还几百块呢,乡巴佬就是乡巴佬。梁胖子眼珠一一转,“赵老板,要不你看这样成吗,以后你们每收来一车货,甭管值不值,我都花五千块买下。这里房间多,每车卸一个房间,也好清算。成不成?”
“这些都是其次,主要你厂里的电子手表什么时候发货过来?这样吧,你发货一次,我就去收一次旧物。还有,五千块你得照给。反正卖完黄鳝顺路回这边也花不了多久时间,皆大欢喜两全其美是不?”随即,赵忠又想到了什么。“那古董店的过户手续尽快,看到你现在对古董那么感兴趣,我担心你反悔。”
梁胖子再次拍胸口保证,“放心啦赵老板,我做生意向来有口碑。这样吧,我现在就回香岛催催货,顺便把古董店过户合同给你带过来。赵老板,我都这么有诚意啦,你是不是也拿出诚意来?明天咱们在这里碰面的时候,我希望你能给我惊喜,最好收多几车旧物回来。没问题吧?”
“既然粱老板如此诚意,赵某要是不出多点力,那就显得有些不厚道。行,今天我俩就不回去了,保证给你收五车旧物。”赵忠搭住梁胖子那粘乎乎的肩膀往门口走,出了大门。“信义,把门锁上,咱们继续收旧物。”
这个扑街含家产,竟然换锁,他这是防谁?防胖爷我吗?
梁胖子对于四合院换新锁这事,表示强烈不满,心里把赵老二一家问候个遍。
……
第二趟下乡,没有了那奸商死胖子,赵信义终于能把憋心里的话说出来了。“哥,咱们黄鳝生意还做不做了?就这收旧物的营生做不久的,别把黄鳝生意耽误了。”
“说你愣你还别不服气,那四合院知道能值多少吗?”赵忠伸出一根手指,“起码一百万打底。还有,为什么死胖子这奸商会花五千块钱买咱们收的一车旧物?因为这一车旧物的价值远远不值五千,没准是一百倍。”
“就那些破玩意值那么多啊?”赵信义吃了个大惊,感觉赵老二说的太夸张了。
赵忠一个嘴角上扬,坏坏的笑道:“跟奸商打交道那就必须比他更奸,他当我们土鳖什么都不懂,咱们就顺他意假装什么都不懂。今晚叫个懂的人,把值钱的古董挑走,留些值点钱又不会太值钱的古董吊着他。嘿嘿,我要全国各大城市都有我的房产,而且还是梁胖子白送给我的。”
“……”赵信义。
“哥,你又要走回老路坑门拐骗吗?你这样做,会让多少人失望啊!其实房子我们自己可以买,为什么要坑那死胖子呢?我觉得,咱们还是少跟这种奸商来往才对。你看,自从你跟他接触之后,又开始变坏了,这样不好。”赵信义苦口婆心的相劝着。
唉,愣子就是愣子,只能看到表面,却发现不到深入的根本。赵忠很想告诉赵信义,目前咱们还没有足够的名气,有很多未知的潜在因素要提前考虑。羊城,毕竟不是咱们的地头,真要摊上事,谁来替咱们摆平?
用我们两双拳头?
可能吗?
还有,李亮的堂哥在羊城当巡捕,听张明说而且职位不低,迟早会遇上。
如果没有梁胖子在背后撑腰,真遇上了,指不定会扣个莫须有的罪。
这是要挨枪子的罪名。
但有梁胖子这港商替顶着性质就不一样,李坤真想使阴招,也得掂量掂量他有没有这个能力得罪港商。
由于考虑到扛水泥的脑子太直,被他知道太多未必是好事,所以赵忠没把话说明。
赵信义把车停在一家餐馆门口,“肚子好饿,先去吃饭吧!”
在吃饭的时候,赵忠打电话回惠城,问张萍在羊城有认识懂古董的人不。
张萍说她爸的老师应该认识这方面的人,让赵忠等等。
等张萍打电话回来的时候,已经拿到了地址,至于能不能跟那位老教授说上话,不能保证。
挂了电话,赵忠发现张萍这人的人脉很广,只要自己有事相求,她必然会给个满意答复。
只是有一样想不明白,既然人脉广,为何水泥打不进鹏城市场呢?
拉回第二趟旧货已经晚上八点多了,赵忠特意去眼镜专卖店买了一副进口老花眼镜,他听张萍说这位叫古松的考古老教授眼神不太好。
老教授的家在不远的十三行,开车十多分钟便到。
拉了几下掉漆大门上的铁环,几分钟后,一个偻着腰的老头迈着碎花步前来开门。
“谁让你来的?”古松年纪虽老,但声音却如铜钟般宗气十足。
他腰不好,是以前考古时常年蹲着落下的毛病,年纪越大,后遗症越明显。
“古老爷子,我们是魏教授介绍的。”赵忠吃不准这老爷子的脾气,所以态度不卑不亢。
“身上戾气那么重,一看你就不是好人,走。”说着,古老爷子就要关门。
果然是个老滚刀肉,赵忠也不客气了。“我在状元坊买了座四合院,本想着装修地板,没想到下面挖出暗室,里头有不少宝贝。特意前来请古教授掌掌眼,如果是一些没价值的烂大街货,我就一把火烧了。哦对了,好像有青铜剑三角青铜鼎什么的,特别是那小石马,跟电视里介绍的什么彩很像。去不去就问您一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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