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不能告诉我,是谁对我如此恨之入骨?非要我的性命不可?”秦飞淡淡一笑,满不在乎的揉了揉鼻子:“好歹让我做个明白鬼嘛。”
徐宗浩摇了摇头,懒懒的说道:“那你还是带着遗憾去死吧。秦飞,你无路可逃了。这里三人,随便一个你都不是对手。若是你能从我们三人之间逃走,除非你已是巅峰宗师。不过很可惜,你不是!”
“说,繁朵儿到底在哪里?”徐宗浩残酷的冷笑着,五指成爪,不带任何感情色彩的说道:“你绝不会想要试试搓骨扭筋手的滋味,到那时候,你只恨自己为什么不早点儿死。”
秦飞并没有用言语回答他的问题,只是轻松的笑了笑,这份笑意,刚才秦飞杀死董云的时候,徐宗浩就已看到过。他心中隐约觉得有些不对,但又看不出问题到底在哪儿,便不愿纠缠下去,厉声喝道:“拿下再问!”
萧长风、邱鹏双双出手,徐宗浩凌空虚抓,三人劲力交错,刑狱司的三大高手一同出手对付一个教习司的候督察。也实在是把秦飞看得太重了。磅礴纵横的劲气,几乎撕裂虚空,,顷刻间便可让秦飞经脉尽废,任人揉捏!
明亮如镜的短剑微微侧起,阳光落在剑身,如一道光箭顺着剑脊游走,直到剑尖!可令徐宗浩怎么也没想到的是,明明只是阳光照耀,那光箭竟然有若实质一般,飞出剑尖,直刺徐宗浩咽喉。
秦飞手腕灵动,剑身翻飞,阳光顺着剑刃不同的角度变化,将一道道光箭怒射而出。徐宗浩三人的确是察事厅的高手,出手极快令人匪夷所思。但是,再快的出手,能比光更快?秦飞仿佛化身为光明之神,普照大地的阳光,沿着他短剑所指,倾射而出。
满院都是耀眼夺目的光箭,狂野奔涌的光芒,射穿邱鹏的身体,伤口处,竟然灼热的令皮肉发焦。
看不清到底有多少光箭,秦飞好似闲庭信步的玩弄手中短剑,而一息间便会有上百道光箭射出。花园里落叶纷飞,缤纷而降……苦苦支撑的萧长风与邱鹏,稍有疏忽,小腿、胳膊、肋下,便被光箭射穿。受伤之后的两人更加无力支撑,终于,邱鹏先行支撑不住,闪避不及,数十道光箭从不同角度将他的身体撕成碎片,血肉模糊的散落在地……
萧长风见邱鹏已然殒命,惨叫一声,拼命想要欺近围墙,翻出去拔腿狂奔。秦飞目光冷峻,手中短剑一侧,数十道光箭如流星追月,瞬息之间在萧长风的身躯打出无数血洞,余势不减,将围墙也洞穿,这才消失不见。
徐宗浩的脸色铁青,他知道秦飞的身后有大宗师撑腰,可他怎么都没有想到,秦飞居然身怀封闭了大宗师剑意的短剑。当日,菜市街外那如天神震怒的一剑,已令人侧目不已。而今日的剑意,虽然不及当日那剑气势如虹,却走着诡异的路子,更令对手无奈。
“秦飞,你杀死三位同知镇督,就算你浑身长嘴也绝不可能说清楚。”徐宗浩一边苦苦支撑,以雄浑真力击散无数光箭,一边厉声叫道。
秦飞心中暗暗一惊,他并非被徐宗浩的话给惊动,而是为了手中的短剑。这柄短剑,当年封了七道全然不同的剑意入内。为的,就是在生死关头能够保住秦飞的性命。但是大宗师的剑意并不等于大宗师出手。剑意秒杀齐黑剑自然是摧枯拉朽,而对付萧长风、邱鹏,就略费了一番周折。如今,对抗着徐宗浩,对方以宗师下品的实力,竟然能坚持这么久?
短剑里的剑意,是以秦飞真元为牵引,才能释放出来。身为掌控者,秦飞很清楚,第二道剑意,已经快要到尽头了。除非自己再放出第三道剑意……否则就要拼运气,看看到底是徐宗浩的耐力强,还是自己的剑意狠!
徐宗浩到底是一代宗师,虽然被密集到极点的光箭逼得手忙脚乱,但是门户严谨,未显败像。
秦飞心中一动,冷冷的喝道:“徐宗浩,若是你肯说出到底是谁命你杀我,我便饶你不杀!”
秦飞手腕一震,将短剑横握,冷眼看着徐宗浩,手指轻轻抚摸剑脊,仿佛是在告诉徐宗浩,只要小爷一动手,你就得马上回到刚才那生不如死,疲于奔命的境地去。
徐宗浩急忙喘了口气,他方才对抗大宗师剑意,九死一生,明面上看着没多大事儿,内衣都已经湿透了。此时秦飞主动收手,他正是求之不得,当即说道:“其实,是……”话音还没落,徐宗浩如雄鹰般腾空而起,脚尖在屋檐轻点,飞也似的飘出院落,随即头也不回的逃之夭夭。
秦飞额头上豆大的汗珠渗出来,自己也是在摆空城计,好在是吓走了徐宗浩。如若不然的话,被迫动用第三道大宗师剑意,天知道是什么状况,若是像第一剑那般,只怕整个马府都给毁了,抓不到徐宗浩的活口,这事儿又怎么能算完呢?
秦飞缓缓收起短剑,看着疮痍满目的花园,看着血肉模糊的尸体,苦笑一声。这个黑锅,暂时肯定要背上身,还是先行想办法,去管府通知一声繁朵儿,免得她迷迷糊糊的,还不知道大家都已经成了替罪羔羊!
“你是说,繁朵儿是内奸……秦飞被她用美色收买了……然后他还杀死了马胜……在你们发现之后,用大宗师的剑意,杀死了董云、萧长风、邱鹏三人?”易总督接过一条用热水泡过的洁白毛巾,擦了擦手上的污渍,淡淡的说道。
徐宗浩在易总督面前从来不敢放肆,恭恭敬敬的施礼道:“卑职是根据勘察来的实情推断,料想便是如此,请总督大人定夺。”
易老头皱着眉头,看着脚下淋漓的鲜血,看着马府众人的尸体,就像屠宰场的猪肉一样被堆起来,脸色十分难看。
徐宗浩一路逃回察事厅,立刻恶人先告状,直指秦飞和繁朵儿是内奸。易总督听闻消息也亲自赶来,察事厅的头头脑脑,如今都站在马府第三进内,看着被刑狱司的内卫,接二连三找出来的残缺不全的尸体。
“司马提督,你怎么看?”易老头淡淡的问道。
司马提督并不是姓司马,他姓司,叫马。在刑狱司坐镇,已经超过八年,许多大案要案都在他手中迎刃而解。而且,司马还是一位中品宗师高手,不过,据小道消息说,曾经庞真点评司马,这辈子的前途,无非也就是一位中品宗师了。
司马提督轻声说道:“没有实质证据支持,我不能断定秦飞和繁朵儿是不是内奸。目前唯一可以证明的是,萧长风和邱鹏,死在大宗师剑意之下,而董云是死在念武夹攻之下。我觉得,当前首要任务是要找到秦飞和繁朵儿,并且,一定要是活的。”
“查内奸和别个不同。”易老头平静的说道:“如果是我们抓外人,就算抓错了,杀错了。大不了就是把事情掩盖过去罢了。而内奸,就在察事厅内。如果我们抓错了人,不但损失了自己人,还会被那些暗地里的内奸耻笑。秦飞的事,要严查。徐宗浩……”
“卑职在!”或许是因为做贼心虚,徐宗浩在易老头面前,一直有些惶恐。
“老夫暂且当你说的全是真的。余下的事,你不可以插手。回家待着吧!”易老头若有实质的目光,冷冰冰的看着徐宗浩:“察事厅的规矩,你身为同知提督乃是最清楚的。立了功,就要夸就要奖。犯了错,不是打就是杀。”
“卑职都知道。卑职一句虚言也没有啊。”徐宗浩汗如雨下,战战兢兢的说道。
“去吧。”易老头挥了挥手,徐宗浩急忙快步离开。
司马走进易老头的身边,低声道:“如果秦飞和繁朵儿另有隐情,那徐宗浩的嫌疑就很大了。虽然他是察事厅的老臣子,立过不少汗马功劳,但是也有被人收买的可能。总督大人就这么让他离开,是不是太相信他了?”
“我只信铁证。”易老头怅然道:“有三名察事厅的人死了,老夫几乎可以确认他们三人一定是死在秦飞手中。我们察事厅的家事,一定要用证据来说话,不冤枉一人,也不放过一人。这是察事厅立足大楚三百年,无论文官武将都拿我们没办法的根本。”
易老头伸手在司马的肩头重重拍了两下,意味深长的说道:“身居上位,不可轻率做决定。一旦做了,哪怕明知道是错的,也要硬撑到底。我们没有多少做错的机会,不能轻易伤害自己的部下。人心一散,队伍就不好带了。”
司马提督躬身道:“卑职受教了。”
“去,通知各司人手,挖地三尺,把秦飞给我找出来。”易老头举步前行,头也不回的说道:“只要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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