环境太昏暗了,又要提防躲藏着的邪祟,根本看不太清这些尸体的面容。
陆煊只好手持长剑,戒备着走在倒挂尸林,想要先解决邪祟。
身上不可避免的沾染上了些血迹,看起来活脱脱的像是一个血人。
他倒不在意这些,只是眉头皱得更紧了。
现在已经听不到邪祟的笑声了,阳眼中依旧浮现着卦象提醒。
这也就代表,对方并没有离去,而是在暗处窥伺着他。
敌在暗,我在明。
这样僵持下去,保不齐它们什么时候就打自己个措手不及。
陆煊看了眼面前望不到头的尸林,停下脚步,面色深沉。
如果说这片尸林,是邪祟们弄出来的祭祀场地。 m.v❄odtw✻.✬✿l✹a
又或者是它们存储食物的地方
那么,想要它们出来并不是一件难事。
想到这里,陆煊挥剑砍向了旁边的一具尸体。
“哐”
长剑自然是没有落在尸体上,而是砍在了挂着它们的树枝上。
尸体应声落在了地上,发出了沉闷的响声。
接连几刀下去,陆煊的附近的尸体纷纷掉落在地上,发出“砰砰砰”的声响,有的还会从口中跌出几口鲜血,使得本就诡异的面庞,更显出几分邪性。
当砍下周边几具尸体后,遮挡明月的云雾似乎也散去了许多。
陆煊的视线稍微开阔了些,可是却久久没有挥下手中长剑,因为他看清楚了,面前挂着的这一具尸体是彭家班子的人,是王石头的尸体。
再往后看,还有不少彭家班子耍杂耍的,它们看起来死去多时,面色惨白,脸部的皮肉略微向里面凹陷。
陆煊屏住呼吸,围着这几具尸体走了一圈
回到王石头的尸体面前,看着对方满是鲜血的脸庞充斥着难以言喻的绝望,他轻声道“好好睡一觉吧,我会为你报仇的。”
说着,陆煊砍断了挂着王石头的树枝,他的尸体就像是一堆杂草轻飘飘的落在了地上。
在他落在地上的那一刻,陆煊知晓情况不对,目光一凝,手中的长剑瞬间就刺入了王石头的腹部。
他的身体居然就像是气球一样,向内凹陷,刺穿以后也感受不到皮肉,而是直接刺在了地面。
“哇哈哈哈!”
邪祟们诡异的笑声忽然从四面八方传来,陆煊放眼看去,只见四周倒挂着的尸体微微的摇晃着,它们狰狞的面孔更像是露出了古怪的笑容。
躺在地上的‘王石头’同样如此,他咧嘴笑道“小兄弟怎么,你这是要杀我不成?”
“王石头一直以来称呼我都是陆兄弟,可不是你所谓的小兄弟。”陆煊面容冷峻,将手中长剑又往下按了几分,冷声道“说其他人在那里,我可以放你们一马。”
“嘿嘿,我们不都在这里吗?”
脸上露出笑容的王石头,猛然一个起身,肚子被长剑划出了一个大大的口子,他也不顾疼痛,一口就咬在了陆煊的手臂上“哈哈哈,好吃!好吃!”
“滚!”
陆煊用手中长剑直接将王石头的身体轻易的砍成了两半,可那颗头颅还是死死的咬
第一百二十七章 倒挂尸林(2/2)
在他身上,不停地发出古怪的笑声。
陆煊环顾一眼四周,不知道那些倒挂着的尸体,何时下来了,正匍匐着向他袭来。
他也顾不得那么多,当即捏住王石头的脑袋,用力往外一扯,连带着自身皮肉一起扯了下来,狠狠的砸在了身旁的树干上。
那颗头颅顿时就像是石缸似的被砸得粉碎,从半截身子里掉出来的不是血肉器官,而是一堆黄色的杂草。
它们身体里都填满了稻草吗?
陆煊环顾四周越来越近的尸体,要真是这样的话,不动用《藏心经》自己恐怕很难将这群鬼东西彻底杀死。
而从王石头身体里掉出来的一堆杂草,就像是蜿蜒崎岖的爬虫,迅速地爬入了附近的一具尸体里面,紧接着,那具尸体当着陆煊的面就站了起来,脸上还露出了十分不协调的笑容。
结果,又是被陆煊提着身子,将他的脑袋撞了个粉碎。 ✻m.v✱✬✡odt✹w.la
“哈哈哈哈哈,我们死不了,死不了,哈哈哈!”
看着面前的杂草又爬走了,陆煊想要阻止也无能为力,从树上下来的尸体也在这片刻的功夫,袭到了他的面前,一跃而起,宛如潮水般将他淹没在了其中。
远远看去宛如一座尸山。
陆煊能够感觉到它们正在疯狂地吞吃着自己的躯体。
数息的功夫,身体可能已经被它们啃得遍体鳞伤,露出白骨,强烈的疼痛感席卷全身。
从陆煊身体中长出的黑色触手,在这一瞬间,突然发力,洞穿了数具尸体,甩落在了一边。
可这根本就对杂草所充斥的尸体造成不了任何伤害
当感受到自己内心的绝望与痛苦积攒到了很高的程度时,陆煊才操纵着黑色触手将面前的几句尸体丢飞,正欲割破‘咽喉’使用《藏心经》的时候,耳边却听到了一阵亲切而又和煦的声音
“小兄弟,此等术法,还是少用为好。”
陆煊身上挂满了杂草所充斥着的尸体,看不见外面的情况,忍着被邪祟撕咬的痛苦,咬牙问道“你是谁!”
“山海南章里所记载的蛊草,湘西的人也参和进来了吗?”他并没有回答陆煊的问题,微微叹口气,念诵起了术法“普天之下,离火昭昭,荡邪除祟,心德可安”
在他的念诵声中,陆煊似乎是听到了纸张撕裂的声音,紧接着,四周的温度陡然拔高,那些正在啃食着他身体的邪祟,凭空燃起了大火,它们四散迅速从陆煊的身体上散开,朝着四方奔逃。
它们身上的火焰,同样是引燃了陆煊的身体,可有意思的是,这些火焰虽在燃烧,却并未烧掉他的衣物,有的只是微弱的疼痛感,在火焰的焚烧下,他身体上的伤势,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在恢复着。
反观那些被杂草充斥的尸体,火焰的焚烧下,身体诡异的扭曲着,直到躺在地上一动不动,慢慢地,等待着被烧为灰烬。
身上的火光,使陆煊能够勉强看见远处的那位白衣先生。
他手上拿着一本黄色的小册子,穿着的是白色黑纹衫,头上带着儒巾,将小册子放入背着的箧笥里,打开随身携带的折扇,上面写着一行大字,看不太清
“小生,张道陵,蓬莱人士。”他笑了笑“兄台,前几日应当是见过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