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听说了没,丞相在皇城外私自屯平,私养亲兵,这可是诛九族的大罪。”
“刘将军妒忌沈家出手了,沈伯仲畏罪潜逃,就算罪证不确凿,宁贵妃也是身子有污点的人,自然当不了皇后了,这凤鸾宫,我看她也住不了几日了。”
凉亭中,霍思年嘴角上扬。
呵……沈凝,不是很嚣张吗?
居然也有今天。
沈家的下场,就是她对沈凝的警告。
刘震生果然出手了……
“娘娘,您做的很好,至少断了沈凝坐皇后的路。”彩云笑着给霍思年添茶。
霍思年十分得以的扬了杨嘴角,什么都没说。
“娘娘,陛下未曾因为那日之事责罚您,也没再提及,您便能看出,他是忌惮霍家的,如今,刘震生与陛下势如水火,水火不容……迟早是要反目的,唯有霍家才是陛下真正的依靠,所以陛下不会对您怎样,也只有您,能配得上皇后的位置。”
彩云在提醒霍思年,偶尔也可以仗势索要一些东西。
当初刘安宁为皇后的时候,就是仗着刘家在乎后宫为所欲为,步步直上,权力甚至盖过皇帝。
她霍思年,适当的也可以用霍家的权势,去跟皇帝索要一些东西,比如皇后之位。
霍思年自然明白彩云的意思,但现在还不是时候。“陛下似乎还有退路,在刘震生没有彻底与陛下反目成仇逼宫造反的时候,本宫便不能提。”
“还是娘娘聪明。”彩云很会拍马屁,知道自己的聪明不能盖过主子,所以每次都是点到为止,适当提点。
霍思年冷笑。“等到刘震生造反的那一日,陛下才是真正用到我们霍家,到那时候……本宫便要拿皇后之位,将沈凝赶出凤鸾宫。”
她已经有些迫不及待了呢。
……
御花园池塘边。
司马伶与几个嫔妃在喂鱼儿,听到了沈家的消息,不免有些担忧。
皇帝已经对赵家下手了。
刘震生的左膀右臂便是赵家与司马家。
如今皇帝显然与刘震生在互相博弈,你斩断我一条手臂,我砍你一条大腿。
沈家是刘震生反击的牺牲品。
那皇帝反击,怕是很快就轮到司马家了。
司马伶只想在这宫中好好活下去,不想当皇权与权臣之间斗争的牺牲品。
聪明点,她便就是要与皇帝一条心。
毕竟她为鱼肉,如今又在深宫之中,皇帝就是她唯一能依仗的人。
而与皇帝一条心,势必就要与沈凝一条心。
皇帝对沈凝的不同旁人看不出来,可她司马伶可是看的清清楚楚。
……
凤鸾宫。
沈家出事,这后宫的嫔妃一个个都溜之大吉,真是墙头的草,随风摇。
前几日沈凝刚入住凤鸾宫的时候,嫔妃可是络绎不绝。
现在可是生怕被连累。
连带着宫中这些奴才们,都趋炎附势了。
“娘娘……您看看,看看今日御膳房送来的都是些什么!”春桃气的跺脚,这帮子趋炎附势的狗奴才们。
沈凝头疼的厉害,抬手揉着眉心。
她哪里有心情管宫中这些奴才,与他们一般见识,倒是她显得没地方发泄了。
沈家出事,刘震生对沈家动手了。
若非现在的皇帝是萧君赫,哪怕是又要重蹈前世的覆辙了。
还好……还好她的选择是正确的。
沈凝知道,就算萧君赫和她没有对付赵家,没有得罪刘震生,这个人迟早也是要对沈家出手的,因为沈伯仲是明目张胆的亲皇派,刘震生自然早早就视他为眼中钉肉中刺。
为了保住沈家,不让沈家如同前世那般满门被杀,沈凝才在重生以后就开始布局,一步步让萧君赫走上皇位。
好在,如今的萧君赫手中已经有了羽林卫的权势,否则,在这皇都城都保不了沈家,皇权便真的成了笑话。
“娘娘,陛下让,老奴给您送来了点心。”
皇帝宫中的太监尽忠来了,左右看了一眼。
沈凝点头。“春桃是自己人。”
尽忠连忙点头。“娘娘,陛下让您放心,沈大人一切安全。”
沈凝这才松了口气。
这样也好。
让这些人以为沈家败落,丞相失踪,她沈凝再无靠山,也就更能让这些人肆无忌惮的露出马脚。
“娘娘,陛下让您千万不要忧虑过多,让您保重身子。”
沈凝笑了一下,让春桃送尽忠公公离开。“公公放心,奴才们会照顾好的。”
尽忠公公点了点头,便走了。
沈凝坐在石桌旁边沉思,父亲暂时安全,那她便放心了。
“娘娘,伶妃娘娘来了。”
沈凝倒是诧异,沈家都如此地步了,宫中之人避之不及,这个司马伶作为司马家的人,居然主动来她这里。
这是表忠心来了?
因着前世的缘故,沈凝不太能信任旁人,对司马家的人更是不信任。
前世,她与司马伶没什么交集,只觉得这个女人应该是个聪明人。
前世的司马伶是萧承胤的妃子,能在一众妃嫔中独善其身,虽不受宠,但也绝对是最聪明的做法。
显然,这个女人有她聪明的地方。
“娘娘……”司马伶让人提着食盒,放在了桌上。“我亲手做的槐花蜜酥,姐姐尝尝?”
沈凝挑眉,让春桃帮她拿了一块。“想不到妹妹如此心灵手巧。”
“小时候,我的娘亲身份低微,上不了大台面,唯一喜欢的,也就是这口槐花蜜酥了。还记得司马家后院有一棵很大的槐花树,每年都会开很多很多的槐花。”
司马伶话里带着深意。
“听司马家的老人说,那槐花树已经有十多年的树龄了,却长得极其粗壮,看起来比二十年的树还要粗。有人说,槐树乃是木中精鬼,是阴气很重的树……”司马伶也拿了一块槐花蜜酥。“所以槐花性寒凉,不宜多食,但与蜂蜜和红枣经过蒸煮晾晒,再蒸煮,加入黑芝麻,九蒸九晒……刚好既不上火,也不寒凉。”
沈凝点了点头。“是好手艺,就是麻烦了些,到时要谢谢妹妹了。”
“姐姐可听说过民间的鬼怪故事?说着槐树吃人。”司马伶笑着再次开口。“早年的盐运官,听说就是让槐树吃了。”
沈凝拿着筷子的手僵了一下。
盐运乃是朝政大事,先帝在位时就想通过盐运之事扳倒刘家,可惜……时机不够。
司马伶突然提及这些,又提到了司马家后院的槐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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