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好像,这具身体根本就不是她的,她根本无法……呃!这本来就不是她的身体,难道是原主的灵魂归位了?!
脑中白光万丈,天旋地转,晕的厉害,云染两眼一黑晕了过去,失去意识前她听到脑中有一个声音响起:
【笨蛋!】
【白痴人类!】
那声音不辨性别,满是傲娇与嫌弃。
飞射而来的袖箭定格在云染后心一寸之遥,被一只修长的手握住,玄黑的箭身泛着幽幽寒光,衬的那骨节分明的修指如玉无暇。
地上的黑衣人意图咬破藏于齿间的毒药自尽未果,被侍卫制住,询问的看向南宫墨,“爷?”
南宫墨的目光始终落在云染身上,他甚至连眼皮都未曾抬一下,只是随意的扬了扬手,那支袖箭便以风雷之势瞬间穿透黑衣人的肩胛骨。
黑衣人痛苦的惨叫声刚出口就被侍卫大手一挥死死地捂住口鼻,宛如铁桶般堵的他半点声音都发不出。
南宫墨这才抬头扫了眼疼的浑身抽搐脸都变形了的黑衣人,漫不经心的开口,“带下去。”
“是!”
黑衣人被带了下去,侍卫们也都退了出去,殿内只余风玄一人,他看了看昏迷在南宫墨怀中的女子,一时间不知当如何。
“爷,虽然此女身份未明,但眼下看来,她对您……似乎……应该是没有恶意。”
今夜的刺杀是真,试探却也是真的。
最后的那名黑衣人是他们有意放进去的,为的便是试探那女子。
只是结果让人出乎意料,未曾想,她竟会奋不顾身的为主子挡箭!为了主子,竟是连性命都不要了!
“爷,可要请大夫过来瞧一下?”
不过,那支箭被爷握住了,并未伤到她,想来,只是受了惊吓才晕过去的吧!
南宫墨凝眉看着昏睡在怀中的女子,肤如凝脂,面若桃花,睡颜恬静,看起来是那样的柔美乖巧。咫尺之间,温香软玉,呼吸间萦绕着一缕若有似无的淡淡幽香,惑人心神。
南宫墨闭了闭眼睛,缓缓伸出一根手指,戳了戳云染的脸颊,声音闷闷的,冷冷的,“喂,别装了。”
风玄:“???”
竟是装晕?~
哦~想来也是,那姑娘对着大白这等凶兽都像对着一只小猫似的,怎么可能会被黑衣人的冷箭吓晕呢!草率了!
然而云染没有半点要醒来的意思,安静的躺在南宫墨的臂弯里,睡颜恬静乖巧。
南宫墨拧了拧眉,加了根手指,捏了捏云染的脸颊,女孩白皙的脸颊被捏的泛起了一抹桃花般的红霞,却依然没醒。
南宫墨:“……”
看来是真的晕了,不然,应该已经在心里骂他了。
迟疑了一瞬,南宫墨起身将云染放在了床上,指尖划过那身白大褂时,眉心轻蹙了下。
也不知她是做了什么手脚,那衣料蚀骨冰凉,这样穿在身上……
“让慕南风过来一趟。”
风玄闻言不禁愣了一下,“爷,要请……慕神医?”
那姑娘又没受伤,是不是有点小题……
南宫墨一记淡淡的眼风扫过去,风玄立刻正襟危立,“是!属下马上去,爷还有其他吩咐么?”
“让人送套衣裙过来。”
“啊?衣……好的,爷!”
风玄人如其名,如一道旋风般刮走,一时间偌大的寝殿只剩下南宫墨和云染两人,一人昏睡在床上,一人在床前踱步,那微拧的眉峰,似在犹豫着什么。
月色迷离,夜渐深。
终于,南宫墨似下定决心般在床前站定,伸手掀开了被子。
那件衣服太过冰寒,不能这样一直穿在身上,她本就昏迷着,夜又寒凉。
她里面还穿着衣裳,他只是想把那件外衣脱了而已。
而且,他也不会看!
南宫墨别过脸,手伸向云染的衣领。
饶是心中不断告诉自己,南宫墨解着衣扣的手指还是微微僵硬,解了半天竟连一颗都没解开。
男人好看的眉越拧越紧,一时不察手上没控制好力道,只听‘嗤啦’一声……
裂帛声里,衣衫破碎,南宫墨指尖一顿,身体蓦然僵住。
有些僵硬的转过头,看着手中的两道裂帛,南宫墨抿紧了薄唇。
若是被她醒来看到这衣服……
……
半个时辰后,听雪阁外。
风玄一脸无奈的看着那个折扇轻摇,衣袂翩翩,步履悠闲的男子,笑容僵硬,“慕神医,咱能走快点么?爷还等着呢!”
“急什么?难得他这颗冰渣渣做成的万年老铁树开始关心一个姑娘,我不得多给他一点时间与美人儿好好独处啊?”
那人一袭蓝衣,玉扇轻摇,说不出的潇洒惬意,一双微微上挑的丹凤眼,眉目间几许风流,微扬的嘴角轻勾一抹玩世不恭的笑意。
风玄:“……”您以为咱家爷和您一样喜欢到处拈花惹草吗?
好不容易等到两人进了内殿,风玄狠狠地舒了一口气,“爷,慕神医带到。”
“喂喂喂!什么带到?本公子又不是犯人!”
南宫墨冷冷的看了慕南风一眼,“你是爬过来的?”
慕南风一听瞬间就不乐意了,冷哼一声,白眼都快翻到了天上,“这良辰美景,夜色醉人,本公子正与美人把酒言欢,好不快活!结果你一句话,本公子就弃了美人巴巴的赶来,你不感动就算了,居然还嫌弃我?你个死没良心的!”
说着,扇柄就朝南宫墨完美如雕刻的下巴伸去,被南宫墨无情的一巴掌拍开,“滚!”
“好吧,那我滚了。”
“治不好她,腿脚留下,脑袋,滚。”
“……”
慕南风的俊脸狠狠抽搐了下,一手捂着心口,满脸幽怨的看着南宫墨,“我这是失宠了么?果然是,只见新人笑,不见旧人哭,有了新欢就……”
南宫墨冷冷的打断他,“你再敢多说半个字。”
嗓音低冷,字字如冰,飘落一地杀气。
“好的!我这就闭嘴!”
慕南风收起折扇,走到床边,屈指搭上云染的手腕,开始诊脉。
南宫墨静静地坐在一旁看着他诊,左手和右手的脉象都看了,甚至还掀开眼皮检查了,许久之后,慕南风皱着眉头,摸着下巴,在床边来回的踱着步子,一脸的沉思,而且,表情甚是凝重。
南宫墨很少见他这般表情,眉心微不可察的轻蹙了下,“如何?”
慕南风停下脚步,看着他,表情严肃,“有点儿严重。”
南宫墨眸光微紧,“可有办法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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