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染很是没出息的往后缩了缩,“看、看什么看?生怕别人不知道你是装瞎嘛?”
男人危险的眯起双眸,“你要休夫?”
云染:“……”
【别怂啊!生死看淡,不服就干!】
【算啦,狗命重要,好汉不吃眼前亏,小女子能屈能伸!】
“怎么可能呢?开个玩笑而已啦!你千万别当真!”
“你长的这么好看,身材又好,银子又多,此等绝品美男子去哪儿找呀!我哪里舍得休了你?”
“就算有人给我一千万两黄金让我休了你我都会坚定拒绝!”
“不仅拒绝我还会把他打一顿!竟敢破坏我与王爷之间的深厚感情!”
南宫墨:“……”
虽然知道她在胡说八道,兴许没一句是真的,可这番话听在男人耳中依然颇为受用。
他冷冷的瞥了她一眼,“你知道就好。”
【切~真好骗!方才那话大白都不会信。】
“嗯嗯~知道知道~”
南宫墨:“……”
面对眼前那表里不一的小女子,男人抿了下薄唇,冷冷幽幽的丢出一句话:
“晚上给你熬了三碗药。”
云染:“?!……”
【救命!晴天霹雳!醍醐灌顶!三碗?!三碗下肚那人还在么?】
云染扯了扯嘴角,本想扯出一抹温柔友好的假笑,奈何小脸僵硬的厉害,失败了!
“南宫墨,你确定你要这样?良药虽好,过饮则伤,你就不怕把人毒死了?”
对上云染满是控诉的眼神,男人神色从容且优雅,“毒死就毒死,不要也罢。”
云染:“…………”
【得!这天也没法聊了,日子也没法过了,来一道雷,送他去和亲吧!】
……
此时的尚书府可谓是阴云密布,早已没有前些日子林浩然刚回京时的那份春风得意。
主院中,林千秋眉头紧锁,看着比之前明显憔悴苍老了许多。
“这次的风波来势汹涌,究竟是何人在暗中操控?这分明是想置我尚书府于死地!”
这几日林千秋可谓是搜肠刮肚,将自己的政敌,可能得罪过的人,潜在的敌人,全部都翻出来分析了一遍,列出了一份长长的嫌疑名单。
此番不仅是医馆和那十几家铺子的事,还有朝堂上的一些事。
铺子上的事,让尚书府在京城百姓中名声大跌,口碑遭遇重创。
朝堂之上他近日被多次弹劾。
徇私舞弊,贪污受贿,滥用职权侵占良田。那些都是前几年的事了,也都进行的极其隐秘,怎么这个时候就被人翻了出来呢?
林浩然坐在林千秋对面,一脸的若有所思。
“这幕后绞弄风云之人,要么就是挖空了心思想针对尚书府,才刻意去查了那些陈年旧账,要么就是早已盯上尚书府,只是一直蛰伏在暗处按兵不动。”
“不管是哪一种,对尚书府来说都很危险。”
林浩然觉得,这就如同被一只猛兽在暗中盯着,而它随时都有可能张开牙齿伸出利爪扑过来咬死你!
林千秋脑中快速的转动着,这次事件幕后之人的行事作风手腕,让他隐隐察觉有些熟悉。
“上次矿山的事便觉有些蹊跷。原本一切都在掌握之中,这么多年一直天衣无缝,总不可能突然就出事了?”
“如今看来,那人怕是早就盯上了矿山,之前没出手只是他不想动而已。若想,便随时可。”
“而且矿山的事雷声大雨点小,那人似乎并不想将事情闹大,也没想要攥着这个把柄整垮太子。我到现在都没想明白他的目的究竟为何?”
林浩然虽然不清楚矿山的事,可他看到林千秋反复提及此事,心中便猜测,“父亲可是怀疑,这两件事的幕后主使者是同一人?”
林千秋颇为欣慰的看了林浩然一眼,“浩儿所言不差,为父正有此想。”
“只不过,纵使怀疑是同一人也不知此人是谁,上次那事太子暗中查了许久,也未有眉目。”
林浩然想了想,说,“从头捋一下,这整件事的起因就是浩嫣医馆。而牵扯到此事中的人……”
“那个言若风,秦王府,宋仁投,林挽月。”
“父亲你说,会不会是秦王?”
林浩然突然来了这么一句,反倒让林千秋愣了好一会,“这……不可能吧?”
“秦王他如今不过是个既无兵权又无实权的残废而已,连个富贵闲王都算不上,应该没这本事。”
林浩然却不以为然,“百足之虫死而不僵,瘦死的骆驼比马大。秦王他曾凌越九洲,威震列国,锋芒一时无人能及,更有追随者无数。”
“如今虽然表面看似黯然谢幕,可暗中究竟如何,也是不好定论。”
“倘若他此刻振臂一呼,军中民间依然有无数人支持他,涌向他,不是么?”
“带兵多年,远离京城朝堂,谁又知他没有在暗中培植自己的势力?”
林千秋本来觉得这个想法很是荒谬,秦王在他眼中早就是一个过气的不受待见的皇子,独木难支,掀不起什么风浪。
可今日听着林浩然的一番话,左思右想后竟觉得后背隐隐发凉。
“此事需得从长计议,我得找个时间去见见太子。”
父子俩在此间秉烛夜谈到深夜,秦氏和林嫣然母女俩也未闲着。
林嫣然身上的红疹虽然好了,可尚余一些痕迹未消,她每日看着依然觉得心塞不已。
再加上之后这一波未平一波又起的,她的心情可谓糟糕透顶。
任秦氏三寸不烂之舌如何安抚劝慰都无济于事。
“下面的人都是干什么吃的!全都是一群酒囊饭袋!都过去这么久了还没有联络上枉生门的人!”
“枉生门岂是一般的江湖组织?哪里会是这么容易就能找到的?越是厉害的杀手组织越是神秘难寻。嫣儿莫要着急才是,总会找到的。”
其实一直找不着秦氏心中反而还松了一口气。
像那等诡谲莫测的存在,还是少沾染为妙,而且说不清为何,她心里总是隐隐有一种预感,若真招惹上了枉生门那恐怕是一场灭顶之灾。
林嫣然并不知道秦氏的心思,她也管不了那么多,她满心满脑子只有一个念想:林挽月,给我死!
“嫣儿,你这些日子一直在府里闷着,也该出去走走散散心才是,娘听浩然说过几日有一场祁山会猎,到时你跟你哥哥一起去玩玩。”
林嫣然却表情凶狠的回了句,“林挽月还好好地活着,我哪有心思玩?”
秦氏:“……娘听说,这次是太子殿下亲自领队。”
……
许是近日喝中药的缘故,晚饭刚吃过一会云染就开始犯困。
躺在床上迷迷糊糊快要睡着的时候,就看到南宫墨拿着枕头走到了她床前。
云染打着哈欠警觉的看向他,“你干嘛?”
“睡觉。”
言简意赅,说话与宽衣两不误。
云染:“……我拒绝!你回你自己的床去睡。”
回应她的是,身着里衣的男人长腿一迈,动作优雅且利索的踏上了床。
云染:“……”
【瞧这麻溜的爬床姿势,不愧是禽兽!之前装残可真是影响他发挥了!】
心里腹诽着,云染直接伸腿对着他毫不留情的踹了过去,“下去吧您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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