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听说仁慈善良的‘塞丽娅’女士要招收年轻有为的下属时,符合条件的少男少女们,蜂拥而来。
莫尼卡亲自坐镇教堂门口,一一教校所有的面试者。
来的少男少女们几乎都是穷人,他们大多人衣衫不整,身上散发着汗酸和体味。一大群人聚集在一起,这样的味道更加冲。
加州旅馆众人都有些受不了,脸色有些难看,但不得不继续维持治安。
而莫尼卡则一脸淡然地坐在这些人中间,没有显示出哪怕是一丝的不耐烦和嫌弃,反而显得很是自在。
她这态度,更给了穷人们一种如沐春风的感觉,对她的感官越发变得更好。
而贝塔,此时正在酒馆里喝着果酒,听着吟游诗人唱小曲。他的面前,正有一个醉痞吹牛皮:“我不怕跟你说,咱们西北区这里,真正的主人是比利伯爵,第二就是克莱尔候爵。很多事情,没有比利伯爵点头,你就办不了。你想在街上开间店,都得先把五枚金币送到比利伯爵的管家手中。”
贝塔有些奇怪:“候爵应该比伯爵大吧,为什么最厉害的反而是比利伯爵?”
酒痞晃了晃手中的酒杯,空了。
贝塔招招手,早有准备的酒侍立刻端来一杯果酒。酒痞满意地接过来,先啜了口,然后才继续说道:“你要想当老大,至少手里得有兵吧。克莱尔候爵的父亲,当年带兵出征,结果全军覆没,即使是六年过去了,候爵府一直没有缓过气来。克莱尔伯爵当时才十三岁,现在也就十九岁,怎么和老成深算的比利伯爵比。”
“那么如果我想和比利伯爵亲近的话,需要注意什么?”
“佣兵想见到比利伯爵,要么实力特别强。要么去找大肥熊帮忙引见。”
“大肥熊?”
“我们圣城西北区边上有一条大河,那里有个码头。大肥熊就在码头那里,整座码头都归他管。你去了就知道了。”
“谢了。”
贝塔付了酒钱,总共三十二枚铜币。相当便宜。
西北码头这里,也算热闹,毕竟河运怎么说都是一件很方便的事情。
码头并不算太大,只是分为上下两边,河边的堤岸高地那里有一条长长的,高矮差齐的建筑群。而在更下方一些,便是码头的固定长斜板,同条长通道旁边,各停有一两艘小船。
贝塔在堤岸边走了一圈,引起不少人的注意。这些人个个身怀武器,眼睛也挺锐利,但都没有上来找贝塔的麻烦,只是戒备着。
转了一圈后,贝塔离开了。
等他回到北郡礼拜堂时,看到教堂前围了很多人,而且地上也躺了很多人。
莫尼卡依旧坐在教堂中间的桌子后面,考校着面试者。
贝塔走过去,找到队长哈里曼,问道:“出阵什么事情?”
“刚才来了一群混子,说这里是克莱尔候爵的地盘。无论要进行什么活动,都得经过候爵的同意,否则就是犯法。”
“然后你们就把他们捧趴下了?”
哈里曼耸耸肩:“毕竟是女主人下的命令。”
贝塔走到那些躺在地上呻-吟着的混子身边,他们见到人过来,都露出愤恨的眼神。而其中一个甚至叫嚣道:“你们完了,克莱尔候爵会杀了你们的。”
贝塔摸着下收,颇是疑惑地反问道:“克莱尔候爵会是这么白痴的人吗?”
“你居然敢骂候爵……”
“也难说,毕竟有些贵族真的很脑残,不能以常理揣度。不管怎么说,去见见就应该清楚了。”
贝塔一脚把这男人踹晕。
克莱尔庄园中。
年轻,甚至是秀气地过份的克莱尔此时正在咳嗽。好不容易咳停了,他半倚在床边上,看着窗外庄园青葱的绿意,心头泛起悲哀。
自己的身体还能坚持多久?
克莱尔家族还能坚持多久?
他一直认为,人世间最可怕的不是死。而是眼睁睁地看着死亡在向自己靠近。
那种无力感,能让人生不起反抗的绝望。
可他又不敢死。如果自己死了,母亲怎么办,两个弟弟,还有最小的妹妹又该怎么办?他能看得,当自己死亡后,无论母亲,还是二弟,都不可能撑得起家族,很快就会被比利伯爵压制住。
最后克莱尔家族可能依然会存在,但克莱尔这个血脉,绝对会换人了。一些不相干的人,会以主人的生人住进来。
想到这里,他又忍不住咳嗽了一阵。
仿佛要把肺咳出来。
好不容易咳停了,他正要躺在床上睡会,这时候有人敲门。
他虚弱地应道:“请进来。”
门来了,克莱尔扭头一看,叹道:“原来是杰夫啊。有什么事情吗?如果没有急事的话,能让我先睡一阵子吗?”
杰夫犹豫了一小会,然后说道:“主人,我也想让你多休息。但这次的来人,你或许得见见。一个自称是塞丽娅大主教下属的年轻男人想见见你。”
“一个下属就想见我?”克莱尔面露自嘲的苦笑:“要是换作几年前,大主教亲自来了,我都得让他等等。现在……算了,见见就见见吧。三年了,这是第一个敢主动上门拜访我的势力了,见见也好。”
克莱尔从床上爬起来,杰夫连忙过去,撑住他的身体,同时帮他穿好贵族华袍。
然后慢慢一步一步挪到会客厅。
贝塔在会客厅等了挺久,他内心中甚至有些认为,主人是不是放了自己的鸽子,或者故意让自己在这里等!
他甚至已经有了离开的念头。
但就在这时,他听到了走廊那里传来缓慢无力的脚步声。一步步慢慢地走着,走了很久,才从旁边的侧门出现。
克莱尔没有看会客厅中站着的是谁,他直接走到自己的主座上,艰难地坐上去,然后这才看向贝塔。
从侧门走到主位那里,只有十几米远,他整整走了差不多一分钟。
这人脸色白得像是吸血鬼,印堂发青,一幅快要死去的模样。但他只注视前方的倔强眼神,却透着一股无言的骄傲。
这样的人,会派混混来闹事?
贝塔心中瞬间就有了答案。
坐正身体后,克莱尔终于将视线看向贝塔,然后愣了一下。
眼前这男子英气勃发,气度沉稳。
不过很快克莱尔便反应过来:“为什么你的大主教主没有来?拜访一个候爵,难道会让他觉得是件侮辱的事情?”
“如果是友好的拜访,我的主人自然会来。”虽然猜到了真相,但该走的过场还是得走的:“阁下派了一群混混到我们的教堂闹事,主人派我过来问问原因。”
“我连你家主人是谁,长什么样都不知道。”克莱尔苦笑道:“如果我说我是被人陷害了,你信不信?”
“信。”贝塔淡淡地说道。
这干脆利落的回答让克莱尔有些惊讶:“你居然信?”
“候爵的话,还是能信信的。”贝塔自然不会多解释什么:“既然如此,那我先向候爵道个歉,这事是我们误会了。”
“没有的……咳咳。”克莱尔咳嗽了几声,然后脸上有一股病态的红晕,好一会他顺过气来,说道:“没有的事,也感谢你能相信我们。”
贝塔上下打量了一会克莱尔,有些奇怪地问道:“候爵这病拖了很久吧,为什么不用魔法治疗一下?”
“魔法治不了!”
“肺病而已,一个高级袪病术的事情,怎么就治不了?”贝塔反问道。
克莱尔轻笑一声,这动作都让他轻微咳嗽了两声:“高级袪病术只有主教级别以上的人才能使用。而我们圣城,所有的主教似乎都想看我死去。”
贝塔有些奇怪,但仔细一想,也明白了原因。
这里是圣城,是一个教派的圣地。
而贵族,则是国家意志的象征。牧师对所有的贵族都不太喜欢,如果一般情况下,克莱尔的肺病,肯定有人愿意帮忙。
但如果更厉害的人许了利益呢?
一个候爵倒下,即使只能喝口汤,也能得到不少的东西了。
主教们自然会帮更有胜算的那方。所以克莱尔就见识到了世间最无情的‘团结’。
其实要想破解这样的局面其实也不难,只要有一个生命神教的主教,愿意站到克莱尔家族的身后,帮克莱尔治好肺病。
这样子即使他不主动下场,也能在主教群体中造成分化,届时会分成三方。一方支持莱克尔,一方支持克莱尔的对头,还有一方中间不理事派。
说白了,就是没有人看好年轻的克莱尔造成的问题。
至于他们为什么不落井下石……候爵已经是贵族中相当顶层的大贵族身份,如果神教下场明显针对一个候爵,那么国家贵族势力那些肯定也会有人跳出来。
比利针对克莱尔,那是贵族之间的事情,是内斗。
所以,主教们对于这事,是处于不看好,不参与,不理睬的态度。
况且还有不少主教得到了比利送来的贿赂。
“我们的主人很仁慈。”贝塔笑笑:“她连穷人都帮忙治疗,更何况你这样的大人物。”(http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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