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继续说的话,哽在喉咙。
陆湛实在是没办法回应这句话,只转头专心开车一言不发。
目的地距离他们的住所还是挺远的。
到地方已经是半个小时后了。
姜梨再次道谢,随后迫不及待的下车,气势汹汹走入眼前店铺。
坐在驾驶位的陆湛想了想,神色晦暗不明。
半晌也跟着一起下车走了进去。
姜梨一进屋就看到各种被供奉的神龛,以及一个长相仙风道骨的男人。
样子看起来还真是那么回事儿。
“这位缘主,请问有什么需要吗?” ✱✺m.❉❁vodtw.✿la
男人气定神闲的坐在老板椅上,屁股都没抬一下。
“交出来。”
姜梨冷着脸,懒得跟对方虚与委蛇。
她今天来就是来砸场子的,表面和谐以及客套,完全没有意义。
见姜梨来者不善,男人表情没有什么变化,他依旧笑容和善,上下打亮了两眼姜梨,轻声道“有意思,我竟然看不透你。”
“别那么多废话,赶紧把魂交出来。”
姜梨已经抬起手作势就要掐诀念咒,男人见此终于从凳子上站了起来,连连摆手。
“别别别,年轻人别那么心浮气躁,我这开门做生意的讲究和气生财,外面人来人往,你在这儿搞出动静不合适,不就是想要人吗,跟我来就行。”
说罢,男人便缓缓转身,推开了身后那道木门。
木门后漆黑一片,什么都没有办法看到。
就算是白天,阳光都好像被什么东西阻碍了一般。
男人对着姜梨做出一个请的手势。
艺高人胆大。
姜梨没在怕。
她有绝对的自信可以解决男人,带着警惕与探究,走进门内。
见她真的敢进去,还端着笑意的人面容微僵,随后眼中就满是不屑与嘲讽。
刚要跟着进去,陆湛就推开了店铺大门。
“陶先生。”
“哎哟,这是什么风,把陆总您给吹过来了?你王伯父近来可好啊?”
男人对陆湛的态度很是熟稔,想来是有点交情在的。
“都好,陶先生刚才进来的那位小姐去哪儿了?”
没看到姜梨的身影,陆湛心情莫名有些不安。
颇有些迫切的开口问道。
“哦,你说刚刚那个小姑娘啊,她一进来就跟我说要我交出什么人,你也知道我天天就守着我的小破道场,哪儿都不去,跟那个小姐都没见过,我跟她说明她不信,就让她去后堂亲自看看喽。”
陶先生回答的很轻松,不过是随意敷衍的台词,想要把陆湛糊弄过去罢了。
“那是我朋友。”
纵横生意场上这么多年,陆湛怎么会看不出他的糊弄,摆明身份,意思就是让他把人放出来。
结果陶先生根本就不在意,反而收敛笑容,暗含威胁道“陆总,你那所谓的朋友也是玄门中人吧?你应该知道规矩,玄门的事儿我们自己会解决,旁人插手,可就变味儿了,这事儿就是讲到你王伯伯那里去,你也不占理。”
被这么明摆着威胁陆湛眉头微皱,缓缓攥紧了拳头。
“放心吧,最多也就是教训一下,不会伤及性命的。”
陶先生说完就走进门内,不再管陆湛。
站在外面陆湛越想越不对劲。
这位陶先生原名叫陶智,是这片儿有名的阴阳先生。
听说是野路子出身,天赋实力都不错,后来加入了南派玄门组织。
他们之前只匆匆见过几面,稍微认识了一下,但并没有多大的交情。
只不过这位陶先生,和帮助自己压制体制的王伯伯,有很深交情在,平日里他看在王伯伯的面子上,也愿意给对方三分薄面。
从前遇到了,这位陶先生都会跟自己客客气气,甚至有些恭敬讨好。
毕竟陆家的地位摆在那里,陶先生想要游走在富贵人家,就不会得罪陆家。
今日,这样几乎撕破脸的危险,不太符合陶先生圆滑世故的性格。
那门后一定有什么,比得罪陆家还要重要的东西。
姜梨贸然闯进去,真的还能全须全尾的出来吗?
陆湛想到这儿,便拿出电话拨打了一个电话号码。
对方很快就接起,是个声音慈祥可爱的男人。
“小湛啊?吃又有什么事儿了,还是身体感觉不舒服?”
“不是,只是我有一个朋友不小心得罪了陶先生,想要找王伯伯帮忙游说一下。”
“你是说陶智?你朋友怎么会惹上他呢?”
“不清楚,好像是她的朋友失踪了,似乎跟陶先生有关。”
电话那头沉默了好半天。
陆湛能够清晰的听到手指敲击桌面的声音,这表示对方似乎在权衡着什么。
“小湛,这事儿你还是别管了,陶先生不是不知分寸的人,只要你朋友做的不过分,他也会手下留情,你现在身子正虚弱,不适合接触旁人,还是早些休息吧。”
电话那头的人很明显,就是要包庇陶先生。
陆湛突然有了一种如鲠在喉的感觉。
因为他的体质,从小到大,无论走到哪里,都会发生奇怪的事。
起初家里人并不在意,觉得一切只是巧合。
但后来他所居住的地方,越来越鬼气森森,到处充满死气,家人就开始多想了。
虽然他们什么都看不到,但只要走进他的住所,尤其是他的房间,都会有一种很拥挤阴冷的感觉。
后来家里人再也受不了,找了几个玄门大师帮他看。
而大部分的玄门大师,连他的面都没见,只是在老宅外远远看了一眼,就赶紧仓皇逃离了。
再然后终于有一个大师忍不住跟他们说了实话。
他们说,大宅里全都是鬼,密密麻麻,直挺挺的站在院子里,仰头看着天,不知道是在吸取着什么。
而他们仰头看向的方向正是自己的房间。
第42章 这就是正统?(2/2)
所有人都怀疑他才是灾难的源头,吸引鬼物的存在。
后来事实证明,真的是这样。
无论是家人朋友还是佣人,都开始对他避如蛇蝎,除非必要绝对不会跟他说话,也不会靠近他。
为了解决他身上所发生的奇怪事,家里人还是坚持不懈的寻找玄门大师。
几乎所有人都不愿意出手,只有王伯伯在那个时候万般无奈的说出了他可以试试。
这句话对于小小的他来说简直就是救命稻草,是灰暗生活中的唯一曙光。
后来王伯伯所用的方法真的有用。 m.❃vod✾★❊❃tw.la
他身边不再那么频繁发生怪事,所住的地方也没有那么鬼气森森了。
只是他不能总在一个地方定居,不然早晚会像从前一样,吸引很多鬼物来到身边将锁住房屋变成彻头彻尾的鬼宅。
在每个地方都不能居住,超过一年时间。
一年之后自己所住的房子就需要赶紧出售。
起出自己所住的房子,在班里之后依旧风平浪静。
可随着年纪的增长,自己明明还是按照王伯伯所嘱咐的,每到一年就搬家,可依旧会将之前所住的屋子变成鬼宅。
可那些房子又不能不卖,不然会吸引越来越多的鬼进去居住。
他就特意请了一位玄门大师,专门帮忙看买家的生辰八字,如果命格足够硬,就便宜处理掉。
这些年,他非常敬重当初唯一一个愿意出手帮助他的王伯伯。
给了王伯伯足够的风光,只要是他要求的,自己都不会拒绝。
或许是因为时间够久了。
又或许是因为人被捧得太高,自信心就会过于膨胀。
王伯伯在面对他时,越来越颐指气使,甚至想要控制他的行为与思想。
这些他都能看出来,只是因为恩情从来不提罢了。
如果姜梨之前没有跟他说过那番话,他也未曾察觉,今天王伯伯这么与自己说话,他根本不会深想。
可偏偏姜梨说了。
从昨日起脑子里的一些东西就好像拨开云雾了一般,变得逐渐清明。
今日接通电话,是想要用个人情,保下姜梨,也是试探。
很显然试探的结果并不如意。
“我知道了。”
陆湛并不是死缠烂打的人,王伯伯既然都这么说了,他也不必再继续说下去。
匆匆挂断电话,心里好像有什么东西逐渐被放下。
他深呼吸了一口气想要自己走进去,将姜梨带出来。
可刚踏出一步,门内就传来砰的一声巨响。
那看起来非常结实的木门竟然碎掉了。
伴随木门的碎裂,门里面飞出来一个人。
只不过飞出来的并不是让他有些担忧姜梨,还是那位陶先生。
姜梨手握空拳,好像是在牵着什么一半。
在她旁边,是陆湛无法看到的小小梨。<
“小姑娘,你知道得罪我的下场是什么吗?!你要是不把那个灵魂放下,整个南派玄门都不会放过你的!从今以后你也休想在正统玄门混下去!”
尽管胸口疼的要死,还受了很重的内伤,陶先生依旧声音如洪。
他半躺在地上指着姜梨恶狠狠的威胁。
姜梨则是毫不在意的嗤笑了一声。
“哈,我是不太了解你们这里的玄门,如果你口中的正统玄门,是用灵魂搞这些歪门邪道的话,我觉得我也可以是一个邪术师。”
“我倒要看看,你们能奈我何?南派玄门,我记下了。”
城郊。早已被废弃的仓库被一人高的杂草隐蔽着。秋风吹打在生锈斑驳的卷帘门上,发出咣当咣当的响动。宁岁岁的笑容太过灿烂,让小弟有一瞬的晃神。下一秒,他就见到小团子从衣袖里掏啊掏,最后掏出了一把黄符???小弟人傻了,沈未寻也傻了。两人这才搞明白,宁岁岁奇怪又朴素的衣着是什么。似乎是小版的道袍?小弟嘴角抽搐,觉得这小孩脑子多少有点问题。不然怎么会没事往绑架车上钻自投罗网,在临死前还掏出一把黄符不知所谓?小弟没当回事,转头又去解沈未寻的绳子。但就在下一秒,他突然感觉浑身一僵,好像有什么东西死死钳制了他的手脚,让他动弹不得。小弟顿时慌了神,企图扭动身躯后赫然发现,不仅仅是手脚不能动了。他全身上下除了眼珠子,哪里都动不了!余光扫向宁岁岁,就见小团子正用口水沾湿手上黄纸,一把贴在了他身上。左右双腿各一张,相当对称。“你什么情况?”见小弟突然停止动作,男人有些不耐烦地走了过来。刚到近前,宁岁岁就用极快的速度往他山上也贴了张黄纸。啪叽一声。他也不能动了。这时候就算再傻绑匪们也察觉出了不对劲。可偏僻最后一个绑匪比谁都傻,竟然也好奇地凑了上来。宁岁岁如法炮制,三个绑匪一网打尽。“这是什么?”沈未寻已经惊讶到说不出话了。他甚至都以为自己是不是出现了幻觉。宁岁岁不以为意地摆了摆手,低头用小胖手解脚上的绳子道“定身符啦,我画哒!~”哈?到警局后,沈未寻都还是懵的。他到现在都不敢相信,这场计划半年,心惊肉跳的绑架,会以这种难以言喻地方式结束。“小朋友,你叫什么名字啊?”负责看护询问他们的女警,端着和蔼可亲地笑容问向宁岁岁。沈家大少爷被绑架这事警局上下人尽皆知。但谁也不知道,这场绑架案被绑架的竟然是两个孩子。沈未寻自然可以被百分百确定是被害人员。但宁岁岁就不能被定性了。所以他们将问话重点都放在了宁岁岁身上。“我叫宁岁岁。”“那你父母呢?”女警看宁岁岁很配合,很是满意地点了点头,继续问道。“我爸爸妈妈家住在西周小区十二号别墅,电话是130 xxxx 5553。”“朋友真聪明,能把自己的家和爸妈电话记得这么清楚,你在这里稍等一会儿哦,姐姐去给你爸妈打电话接你回家。”女警微笑着点头,将电话号记下后转身边。随口教育了两句。“岁岁,稍等爸爸一会啊,爸爸马上就接你回家。”宁岁岁眨了眨眼,微微点头。对这个父亲,她其实是完全陌生的。这确实是自己血缘关系上的亲生父亲,但这也是他们的第一次见面。她是在道观长大的,师父从未和她提及过父母二字,只说她是从树林里捡回来的孩子。直到三天前,师父说他找到了自己的父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