薄司宴心中生出几分不悦,下意识抬脚进去,又马上退出来,躲在门外一角。
差点忘了,他还披着马甲。
刚刚他的反应再慢一秒,被职员认出来,一个个向他问好,他就掉马了!
理智告诉薄司宴,为了安全起见,杜绝小丫头怀疑,他应该马上离开。
但不知为何,她和陌生男人有说有笑,神色飞扬的脸在他脑海中挥之不去。
他的脚下就像打了钉子,分毫也移动不了。
小丫头身旁男人的背影有些眼熟,直到他露出半个侧脸,薄司宴才将他认出。 🄼.𝕍𝙊𝔻🆃𝓦.𝙡𝘼
裴致远?他怎么在蓉城?
裴家家底深厚,稍稍次于薄家,两家老一辈的时候还算熟悉,到了他们这一辈,只剩下点头之交。
他上一次见裴致远,还是在几年前的一个商业酒会上,隔着老远扫过一眼。
裴家这些年一直专注于在国外发展,和薄家在生意上没什么牵扯。
薄司宴眉头紧促,裴致远和小丫头是怎么认识的?还那么熟!
他突然回国,出现在一个名不见经传的小城市,想做什么?
许朝盈无所察觉,认真听裴致远讲解她前两天在网站私聊他的疑问。
“原来如此,我从来没有在这个角度考虑过。”
裴致远牵了下唇角,“你才刚刚毕业,对大师的设计能有自己的见解,还能提出问题,已经很不错了。”
许朝盈羞愧,“和你一比,我就像一个小学生。”
“我给你推荐几本专业书,有很多问题,你都能在里面找到答案。”
许朝盈欣然同意,打开备忘录,“你说,我记一下。”
“盈盈,我们加个微信吧,一会儿我要去趟学校,办公室有我想推荐的书,晚点我拿给你,这样你就不用费力去找资
“好。”
许朝盈亮出二维码,有些诧异,“裴老师,你真的是老师?你说去学校,是哪个学校?”
“蓉城美术学院。”
“你在那里当老师?!”许朝盈惊喜,“高考完,我最早想报美术学院的设计院来着,结果分数不够,最后去了园艺大学。”
裴致远牵了下唇角,“我朋友在那任教,我在京市美院,不忙的时候,偶尔会办个园艺讲座。”
许朝盈唇瓣微张,惊讶到说不出话。
京市美术学院……那可是全国最有名的美术高校,校内园艺设计专业排名在国际上都数得上。
裴致远能让校方随着他的时间办讲座,那他肯定不是普通老师,至少也得是个副教授!
他们认识以来,她在言语间猜到裴致远厉害,却没想到他竟然这么厉害!还这么年轻!
许朝盈喃喃自语,“真是人外有人,天外有天……”
裴致远低头添加许朝盈的微信,错漏了她震惊的神情。
“我加你了,你同意一下。”
“哦,好。”
许朝盈捧着手机,通过他的好友申请,心道,她何德何能,竟然认识一个京市美院任教的大佬。
她突然发现,他的头像和网名和在园艺网站上用的一样。
“裴老师,你怎么用梧桐树当头像啊?”
“这是我从小栽种的,也是因为它,我才对园艺感
第107章 醋意(2/2)
兴趣。”
裴致远陷入回忆,裴家早年以房地产行业发家,后来家产遍布整个行业。
他依稀记得是孩童时期的一个植树节,他种下了一棵梧桐树苗,秋天开始,梧桐树绿油油的枝叶突然开始变黄,渐渐凋零。他以为树死了,伤心了好久,母亲请来园艺师,解释才知道,梧桐树只是赶在冬天低温之前把叶片掉光,好进入休眠期,抵御严寒。梧桐树没有死,只是在等待第二年春天。
从那以后,他对植物产生兴趣,渐渐涉足园艺行业。 𝕄.🅅𝕆𝙙𝙏🅆.𝙡🅰
家里人没有逼迫他一定要专注继承家业,裴致远在一定的自由下,在园艺行业混得风生水起。
前几年他设计了自家在京市房地产的楼盘绿化区域,还因此得了一个知名大奖。
因为那个奖项,还有过往的一些经历,他被京市美院授予荣誉教授的称号,偶尔和在校生分享一下经验。
裴致远在记忆中抽离,微笑道,“老师不敢当,如果你愿意,可以叫我一声致远哥。”
许朝盈连忙摆手,“裴老师,你太低调了!你在京市美院任教,我叫你一声教授都不为过,我大学时期有一门专业的老师的母校就在京市美院,四舍五入,你也算是我的老师。”
闻言,裴致远知道,眼前的小姑娘误会了。
倒也不算完全误会,他思虑片刻,没有辩解自己的身份。
他牵了下唇角,“还是叫我的名字吧,叫老师总感觉辈分太高,把我叫老了。”
许朝盈失笑,“好的,致远哥。”
薄司宴离得远,会议室空间大,人又多,他完全听不清两人在说什么。
他害怕掉马,不能露面又不想离开,心思
许朝盈听到手机铃声响,见来电人是薄司宴,下意识挡了下屏幕。
她朝裴致远歉意地笑了下,“致远哥,我接个电话。”
许朝盈快步走到一旁,用手遮挡住听筒,“喂?怎么啦?”
薄司宴将她的一举一动看在眼里,心中吃味,小丫头接他的电话,至于这么偷偷摸摸?她刚刚和裴致远加微信的时候明明那么爽快!
他压抑着情绪问,“你说话的声音怎么这么小?”
“我在会议室这边看着花艺沙龙啊,你找我有什么事吗?”
许朝盈说着,拿下手机看了眼时间,“好像快结束了,今天你们公司不是团建吗?我怎么没看见你呀?”
“只有财务部团建。”
“快到你下班时间了吧,薄先生,你要来玩吗?你要不想让同事怀疑,咱俩可以离远点,少说话,装作不认识就行。”
裴致远见过他,难免有认出他的风险。
薄司宴目光紧紧盯着裴致远的背影,咬牙道,“我还有工作,就不过去了,我中午想吃松鼠鱼,你忙完早点回家给我做。”
说完,他又察觉到自己语气有点硬邦邦,酸溜溜,特意找补了句,“行吗?”
“松鼠鱼有点麻烦呀,你回家可能没法马上吃上,你要不要换个简单一点的?”
“不要,就要松鼠鱼,我不饿,不怕等。”
“行。”
薄司宴注意力在别处,突然有员工在后方经过,将他认出,
“薄总好。”
许朝盈耳朵尖,“薄总?薄先生,是有人在喊你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