望着金楼之中的满桌佳肴与身旁不住劝酒的夫妇二人,顾萧眼眸微瞥,转向身后神色凝重的弟子们,提防愈盛。
前一刻在金鸡楼索桥前,还以武相迎的金鸡楼主,竟不顾自己出手震慑他遣来恶人岭要人的儿子与徒弟,此时主动设宴款待,金鸡楼主的主动示好,放让顾萧心中愈发不安。
尤是侍奉在旁的金鸡楼弟子眼眸中的那不安之色,莫说是红袍遮身的顾萧,即便另一桌上的恶人岭众弟子也已感受到了金楼之中的诡异氛围。
梁冀眼眸一瞥,见师伯只是静坐桌旁,面前酒盏、佳肴丝毫未动,忙停下手中双箸,示意恶人岭众弟子莫要贪嘴。
恶人岭众人表现落入金鸡楼主眼中,心中略一盘算,便知是自己先前在索桥上让恶人岭众人心怀芥蒂,恶人岭看来已是唯哑师弟马首是瞻,定下心思,向身旁的哑师弟举杯开口。 𝓜.𝕍𝙤𝙙𝕋𝙬.𝓛𝙖
“师弟见谅,近日我金鸡楼中生出些许变故,所以师兄先前在楼外索桥上才会有所失态,还望师弟莫要见怪,来来来师兄敬酒一杯,聊表歉意。”
“嘭——”未等顾萧设法推脱身旁所谓“师兄”劝酒,一旁楼主夫人手中酒盏已然碎裂,真气激荡下,玉瓷酒盏已瞬间被她捻成粉末。
突如其来的变故让本就诡异的金鸡楼氛围顿时剑拔弩张,恶人岭弟子齐齐起身,满面戒备,金鸡楼弟子则是胭脂斗篷下的长剑出鞘,针锋相对。
夫人虽口中应下了演戏一事,可儿子的仇尚未报,她又怎能如夫君一般,彷若无事,饮酒会客,慕容岳自然清楚妻子心思,他何尝不想现在就掀了桌子,取了楼中恶人岭众人性命,如若不是他们延误了押送丹粮之事,自己又怎会让鲁儿前去催促,鲁儿又怎会丢了性命
可现在还没找出是何人暗中对金鸡楼下手,且上供血丹之事已迫在眉睫,不得不与师弟周旋。
狠辣、冷静不停交替闪烁眼眸中,微阖双目片刻,再度睁开双眼之时,金鸡楼主眼中已满从容之色,唇角甚至还挂上淡淡笑意,眼神有意无意掠过身旁夫人,暗使眼色一番后,转向哑师弟,镇定开口“楼中事务繁杂,夫人劳累,还望师弟莫要怪罪”
言出时,却见适才对峙之时都不动如山的师弟,已缓缓起身,手掌从红袍之中缓缓伸出
无论情绪稍有失控的楼主夫人,亦或慕容岳,还是楼中对峙的两方弟子,目光都随着立身慕容岳身旁的红袍手掌之上直至手掌伸出宽袍,握在桌前酒盏之上,众人悬着的心,终是落下。
“好!多年不见,看来师弟还认我这师兄!来来来,再饮一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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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百三十七章-不速之客(2/2)
难免,担心被牵扯其中,便信口胡诌罢了,不过这谎言若需人相信,自然是要三分真、七分假,出发金鸡岭前,师伯正是当着恶人岭众人的面施展了一番,在众目睽睽之下,取出一枚丹药研磨成粉,灌入虬髯大汉口中,而后那棘手的汉子,就变成了眼前行尸走肉般的存在。
此刻的梁冀也顾不得自己口中胡言是否师伯本意了,只想保住性命,再从长计议。
这一番慷慨陈词后,心中暗自祈祷师伯莫要冲动,眼神已不自觉瞥去,竟真的瞧见了师伯在微微点头,这才长舒了口气,平复几已快跳出胸口的心。
慕容岳听得恶人岭弟子之言,又瞧见哑师弟点头之姿,立时冷静些许,心中暗忖“此时还不是翻脸之时,且让他多活一阵”
定下心思,面上戒备之色已然消去,欲上前继续开口,金鸡楼外,忽有惊天之声传来,打算了金鸡楼主开口之势
吼声似兽非兽,似人非人,声入金楼一霎,金鸡楼众人面色骤变,不似先前欲动手时的那份凝重,此刻他们面上显现的,却是惊恐之姿。 🅼.𝓥🅾🅳𝓣🅆.𝓛𝙖
掩于兜帽之下的顾萧将众人面上神情尽收眼底,即便这金鸡楼主夫妻二人,听闻此吼声也是隐带惊恐,不由疑惑更盛,且更让顾萧察觉不对的,便是先前在恶人岭叫嚷的慕容鲁,还有那唤做姬夜的金鸡楼弟子始终不曾现身,以眼前这位金鸡楼主设宴款待来看,那慕容鲁身为少楼主,不曾现身,确是于理不合
心思疾转,尚未来得及思考许多,便被慕容岳之声打断。
“师弟听到了?”
顾萧见对方已不再纠结先前的饮酒一事,自也不必再用那想好的法子应对,眼下从慕容岳语气,能听出他有话要说,面对转向于他,微微点头。
慕容岳见自己这位哑师弟已步步踏入自己设好的套,眼底划过一丝不易察觉的狠毒,开口前,已是微微抬手示意。
金鸡楼众弟子立时会意,悄然退出楼去,梁冀本就贪生怕死,想起此前丹粮每每送入金鸡楼后便杳无音信,此刻又听闻这等吼声,已然猜出了几分,忙起身唤起恶人岭众弟子暂退,好让两位师伯密谈。
随楼中弟子尽数退去,金鸡楼中就只剩红袍与那宛若行尸走肉的虬髯大汉四人。
已无旁人,慕容岳放下手中早已碎裂的酒盏,向着哑师弟长叹开口“这次师弟可要一助为兄呐。”
顾萧哪知这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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