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叔，石小小是不是在您这欠了钱了？”
这家小商店可有年头了，当年马天瑶和石小小在草甸子镇上初中时就经常在这家店买零食（当然，都是石小小买，马天瑶蹭）。
对于石小小这个破烂王的女儿，老板崔大发当然认识，平常不给别人欠账，给她肯定欠，而且他巴不得你多欠点。
因为石小小出手大方，只要欠十块，绝对给你还十五以上，再然后，只要去她家要账，不但能要来钱，还能看着她爹被她爷爷吊在树上打。
此刻看着马天瑶揪着石小小过来，眼神闪烁的含糊其辞。
“欠账？没……没有啊，呵呵，我这小店平常不赊账的……”
说完他还指了指挂在门口的牌子，上面写着‘店小利薄，概不赊欠’八个字。
他不承认欠账，当然也是石小小早就打过招呼的了，只不过他没想到，石小小早就招了，不然的话马天瑶也不会找上门来问。
“不欠账是吧？那行，我也就随便问问，明天早上石小小就要跑路去外地上班了，如果不欠账我也就放心了，那……再见啊……”
听到这话，崔老板急了，赶紧扑上来。
“哎呦呦，我刚才记错了，小小的确欠账了。”
“你不是说没欠账吗？不会想讹人吧？”
马天瑶翻了翻白眼，心说我还治不了你个崔扒皮了。淡淡笑着拿出钱包准备给老板清账，就见崔老板拿出一个小本，给手指沾了点唾沫，揭开一页笑道。
“呵呵，是我记错了，你看，这都有账本呢。”
马天瑶看了看账本，笑着点头问。
“好吧，那你算算她欠了多少。”
“不多，呃……9月0号欠了两袋辣条总共是0块钱，9月号欠了三袋薯片总共是8块，9月2号……”
这一念就是好几分钟，马天瑶听的头都炸了，终于，崔老板念完了。
“呵呵，这些合计是388块钱，要不给你凑个整？”
崔老板呵呵笑着拿出了两袋薯片……
“石小小，你是猪啊！天天吃零食？我我我……我尼玛在店里也没见过你吃零食啊……”
石小小可怜兮兮的搓着衣角小声开口。
“我怕你骂，都是躲厕所吃的……”
“我……服了！！！”
马天瑶无奈的拿出四百块钱递过去，拿着薯片正准备走，结果就听身后有人喊。
“喂喂喂，等等等等……”
两人扭头一看，石小小的脸就绿了，只见一群附近的老板拿着小本本围了过来。
“小小，刚听说你要去外地上班啊？呵呵，那今天就把你欠的烧烤钱结了吧？也不多，就322，给你把零头抹了……”
马天瑶直接怒了。
“石小小！你竟然还欠着吃烧烤的？我隔三差五带你吃，还没吃够啊！！！”
还没骂完，就听又有老板开口。
“还有我这的账，美容按摩的280，修发拉直的80，护理三次……总共……”
“还有我家的，总共上网38个小时，上网期间还吃了泡泡糖、饮料、方便面，总共92……”
“还有我家的计生用品……”
马天瑶眼睛瞪的牛大，不可思议的开口问。
“你你你……你还买计生用品了？”
石小小赶紧解释。
“别误会，我只是进去想买点感冒药的，大半夜出去药店都关门了，就去他们家了。”
“计生店也卖感冒药？你当我傻？”
“是真的，他家和惠民大药房是一个老板啊，后来打开门给我拿了感冒药……”
……
给这些人结完了账，马天瑶脸都气青了，颤抖着拿出手机给石小小晃了晃。
“你你你……你真牛啊，才半个多月，竟然在外面欠了00多块，我就说这半个月怎么不问我要钱呢，原来都是欠的！！！”
石小小可怜兮兮的噘着嘴卖萌。
“好啦，别生气了，大不了今天冰激凌的收入我都给你……”
“废话！摊位是我的，本钱是我的，冰柜是我的，一次性包装盒是我的，抽成也是我给的，连你都是我的，你还想自己拿着啊？！”
发了一通火，马天瑶敲桌子给她下了最后通牒。
“这个月工资扣光，不够的下个月接着扣，剩下这几天吃喝自理，你要敢再欠账，我就让你爸吊树上去……”
……
第二天早上，马天瑶继续在店里忙活，倒是石小小以拉肚子为借口，先跑到交流会去忙活了。
昨天冰柜里可还有十个冰激凌，这要是卖了可就是200块钱，钱不重要，重要的是这200块能生钱啊。
她要趁着马天瑶没开摊之前，多卖一点，然后偷偷把钱扣下，不然的话，后面几天可真要吃土了。
此刻卖完学生大军之后，店里的客人少了一些，一个流里流气的年轻男子叼着烟走了进来。
四处打量了一番，径直坐在了里面唯一的桌子上，瞧着桌子开口。
“老板，冷粥来一份。”
“好嘞！”
马天瑶给对方上了粥，只见这人一张口，一碗粥几秒钟就被牛嚼牡丹喝光了。
“多少钱？”
“呃……十块。”
“这么贵？”
男的嘟囔着开始掏钱，掏了半天，有些尴尬的问。
“出来的急，钱没带够，能扫码吗？”
“能，我们店能扫支付宝>
“能……能扫地吗？”
“能，扫地还能打折呢……”
“真的？打几折？”
“打骨折！”
……
这男的并不是故意这么说的，也并不是只单纯为了吃饭，从身上七拼八凑，掏出了一堆硬币凑够了十块钱之后，狼狈的从马天瑶店里跑了。
十分钟后，他和石春来见了面。
“怎么样？”
“都清楚了，马天瑶店里生意一般，我大概看了看，一天卖个一百碗就撑死了！”
石春来皱着的眉头慢慢舒展开了，嘴角勾起一丝微笑。
“呵呵，就算上她在交流会上卖了，一天也不过两百碗，我就给她算三百碗，一天销售额也不过只是三千块而已，七天两万一……看来，我有点高看她了，亏我还准备了足够的钱来砸她……”
“石哥，小心驶得万年船嘛。”
“说的也是，行了，你去忙吧。”
这男的嗯了一声转身要走，石春来又喊住他叮嘱。
“对了，最后这三天再多找点人去刷营业额，马天瑶这丫头人小鬼大，咱们投了这么多钱，可别阴沟里翻了船。”
“明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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