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妈有些坐不住了。
“儿啊，咱这没招牌，干坐着别人也不知道你是干啥的，要不……你站门口喊几声？”
石春来眼睛一瞪。
“喊？那多丢人啊？你咋不去喊呢？我们这算合资，你们也是老板啊……”
这话说的6，他妈张了张嘴，竟然觉得无法反驳。
八点二十分，镇子上人群慢慢开始稀少起来了。
“儿子，要不……咱们降价便宜处理了吧，再不卖怕就没人来了。”
“降价？那不是打我脸吗？”
石春来再次眼睛一瞪。
八点三十分，他自己把自己的脸打了，站在门口开始主动招徕生意。
“白粥喽，刚出锅的白粥喽，原价5块钱，现在只要4块5啦！”
这时走过来一个外地老板，剔着牙讥笑着吐槽。
“呦，5块钱降到4块5啦？这价降的可真狠啊！！！”
旁边跟着的人噗嗤全都笑了，石春来脸上发烫，赶紧又回自己店里去了。
八点五十分，街道上大部分的店铺都关门了，今晚倒是没有学生睡大街上了，但也更显得街道空旷。
“儿子，要不咱们也关门吧，我都说了，这生意不好做……”
“爸，你这就是头发长见识短了，你没瞧见对面的马天瑶？人家才十八岁的小女孩，每天那人多的……”
“人家生意好，那就是命……”
“屁的命，她不也卖白粥吗？难道她的白粥就是金子做的？不就加了蜂蜜吗？咱们也加！！！”
说完，石春来眼睛突然瞪大，哈哈大笑着拍着自己的大腿激动的开口。
“哈哈哈，对啊，我怎么没想起来呢，这蜂蜜就是个噱头啊，咱们也可以加啊！妈，咱家里还有蜂蜜没？”
“没……没了……”
“没了？没了还不快去买啊！！！”
嚷完之后他又瞪起了眼睛，他妈妈叹了口气，起身去买蜂蜜了。
趁这个功夫，石老头张了张嘴，想要劝一劝儿子，但还没开口，他那宝贝儿子已经端起锅，把一锅白粥倒到了外面的下水道里。
“哎呦……遭罪啊，儿子，这这这……”
石春来扭头瞪了老爹一眼，斥责道。
“遭什么罪？不倒了谁吃？要不这几锅你都吃了？跟你们也够倒霉的，我看八成就是因为你们在我店里待着才没生意的，还傻站着干嘛？赶紧帮忙倒掉啊，等我妈回来再重新熬加了蜂蜜的。”
第二天早上，石春来被闹铃吵醒，起身看到父母还站在锅旁边，连忙问怎么样了。
“成功了吗？”
石老头点了点头。
“差不多吧，我觉着味道还行。”
他大喜，然后就站在门口朝外面吃早餐的人嚷起来了。
“冷粥，五块钱的冷粥喽……”
这一嗓子下去，把原本要去马天瑶店里的客人全定住了！
一个中年男人立刻折返脚步来到了石春来店里。
“你这也有冷粥？”
“呵呵，当然！这又不是只有她能做。”
“五块钱一碗？”
“嗯，对面这女的心太黑了，我就卖五块！”
“那行，给我先来一碗……”
“好嘞！”
石春来大喜，第一单生意成功，他都没想到竟然这么容易，不由得给这位大哥多盛了一点。
结果……
“嗯？你这冷粥怎么是热的？还这么烫？”
“哦，我这刚出锅，还没凉呢，凉了就和她的一样了。”
这大哥哦了一声，觉得哪里不对，然后用勺子尝了一口，石春来就站在旁边笑盈盈的看着。
“噗……”
大哥直接就吐了……
直接吐了石春来一脸！
“我曹，你这是冷粥？确定不是猪食？什么玩意啊！！！”
大哥直接起身走了，石春来把脸擦干净追出去，人都不知道去哪了。
然后第二个上当的客人进来。
“噗，这是冷粥？尼玛，我读书少你别骗我啊！”
再然后是第三个客人……
“来来来，我给你十块钱，你把这碗粥吃完！！！”
……
一早上总共忽悠了十几位客人，超过十个人给他吐到了脸上，石春来差点气疯了，自己尝了尝粥的味道，当场也吐了。
指着他爸妈骂道！
“两个废物，一大早上连个粥都熬不好吗？这就是你们给我说的成功了？你们自己尝尝！”
石老头低头看了看老伴，叹了口气，老伴皱着眉嘀咕。
“儿子，主要是我们也没吃过对面的冷粥，实在不知道人家是怎么做的，我想着……只是把蜂蜜加进去就行了吧……要不……你给我们去买一份尝尝，我保证能做的和她一样！”
“买冷粥？我……”
石春来正准备骂，可突然想起了一个人，嘴角不由得勾起了一抹冷笑。
“行了，你们看着店，我去找个人！”
“喂，春来，你要去找谁啊……”
石老头在后面喊着，可他儿子已经走出了店铺。
要说草甸子镇这几天唯一没变化的，可能也就只有本地的那些乞丐了，他们仍然缩在一堆破烂堆里，每天端着破烂的碗讨饭要钱过日子。
此刻石春来捏着鼻子站在外面，他要找的，就是他的小学同学……
八点过后，学生们都去学校了，马天瑶店里的客人也少了很多，剩下来吃饭的，大多都是刚起床的外地客人。
这些人经过两天的熟悉，已经知道了这里的冷粥，其他店铺基本都没人了，唯独她们家还在排队。
就在马天瑶正忙着熬粥的时候，七八个乞丐夹着碗嬉皮笑脸的走到了队伍最后面，他们臭烘烘的，一来排队，前面的客人基本上都捏着鼻子跑了。
很快，这七八个乞丐就排队最前面。
石小小一愣，然后挠了挠后脑勺叫了一声。
“五……五……五零二？”
最前面的乞丐差点吐血了，恨恨的开口纠正道。
“我叫武凌凌！不是五零二！！！更不是双面胶！！！”
马天瑶在里面听到了，也跑了出来。
“五零二？你怎么又跑来了？还想打架？还是让我们给你交保护费？”
“我再说一次，我叫武凌凌！！！”
武凌凌就是当初找马天瑶麻烦的那个乞丐头，被石春来花钱雇来，又来找马天瑶麻烦了。
“好吧，五零二，这次到底又来干嘛？”
“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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