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千暖看着不远处越来越淡的黑气:“算了,你追不上他。这里魔气重,是他的地盘。而且他是器灵,本就不容易抓住。”
“刚才他和你说什么了?我看你脸色好像不太好。”严尊眉头微蹙。
刚才钟无歌魔化时,纪千暖不经意间流露的心疼成了他心底的一根刺,纪千暖内心深处其实还是在乎钟无歌的。
而且钟无歌对纪千暖的感情很深,深的超出了他的想象!仿佛纪千暖就是他的全世界,失去了她,他的人生都失去光彩。
严尊终于承认……他怕了,他怕纪千暖会心软……
“他把我爹娘带回魔域了,就说这个。对了,魔域在哪儿?”纪千暖很自然地问道,刚才钟无歌魔化时给她带来的震撼,她已经消化完毕。
“魔域在南灵国最南端的万圣山,那里气候湿热,瘴气横行,是魔族人的聚居地。平常鲜有普通的修者往那里去,因为那里的毒物很多,瘴气也很浓,一不小心就送命了。”
钟无歌此举明摆着还对纪千暖存着痴心妄想,这个人怎么就这么不识趣呢?都撞了南墙了还不回头!
难不成器灵都是这么轴?
纪千暖陷入了沉默,魔域这么危险,不知道纪冷玉去了那里会不会有危险。至于纪亦秋这个便宜爹爹,就随他自生自灭吧!反正她和他也没什么感情。
严尊继续说道:“你要是想去魔域救你父母,恐怕得先和我去一趟残阳宗。”
“为什么?这和残阳宗还有关系?”
“魔域里除了魔气还有大量的死怨之气,无数的怨灵聚集在那里。我们就这样去了,很容易被死怨之气缠上,哪怕沾染上一点点,终身就难以摆脱。它们会一点点侵蚀我们的修为,直到我们变成废人。”
“而残阳宗有一门专门抵御死怨之气的功法叫醉吟玄谱,我年少时觉得学那东西没有用,反正我也不会去那种地方,所以就没学。”
纪千暖挑眉问道:“那你现在再去,人家还会教你吗?我可听说你当年是自己偷跑出去的,把你师父气得不轻。”
严尊尴尬地摸摸鼻子,怎么这些事纪千暖全都知道?
“呃……应该不会教我。会醉吟玄谱的那个老顽固叫冰阳子,他很不喜欢我……当年我偷跑出去后,那老头还在山门口放鞭炮除晦气!”
说起来就气人!这个冰阳子简直欺人太甚!
他不过就是趁他睡觉时一个人跑去学习炼丹术,一不小心炸了他的茅庐。说起来,他也是因为初次炼丹没有什么经验,这也是人之常情。
后来在他又一次炸了冰老头的茅庐之后,他就再也不让自己踏入他的势力范围半步了!
再后来,他们还接触过几次,许是那老头良心发现,觉得自己做的太过分了,竟然主动说要教严尊炼丹。
严尊不负所望的再一次把茅庐给点着了,而且还把冰阳子的头发胡子全都给烧没了,差点直接让这个老头的生命定格在六十八岁。
自此,冰阳子彻底歇了教严尊炼丹的想法,但是严尊却是个不服输的。
在道歉无果之后,严尊经常找机会溜到药庐这边来,藏在窗户边偷看冰阳子炼丹。
在观摩了几次之后,严尊信心倍增,又有了跃跃欲试的心理。
最后的一次观摩,是在一个夏日的傍晚,那天的晚霞特别的好看,严尊记得非常清楚,别问为什么记得这么清楚,问就是本人记性好,他绝不会承认是因为被冰阳子追着满山遍野地跑!
至于为什么被追,严尊现在想起来还是觉得冤枉。
他不过就是在冰阳子炼丹快要炼成的时候,心底冒出了一个小小的疑惑,本着勤学好问的精神,他当然不能让这种事情隔夜再说,所以他就笑眯眯地从窗户下面冒出来了。
因为怕冰阳子忙着炼丹听不清,所以他用陡然拔高的音量,心安理得地问出了心底的疑惑。
随着“嘭”地一声巨响,冰阳子的手抖的不成样子……他也炸炉了!
天啊!残阳宗的炼丹大长老也炸炉了!!!哈哈!
当然这事,严尊是不会告诉别人的,毕竟他也因为炼丹炸炉被师兄弟们嘲笑过,他不能让冰阳子师父也承受这种委屈。
而冰阳子似乎并不领情,他用一双死鱼眼生无可恋地盯着他看了半晌,然后用气吞山河的气势吼出了一句:“滚!给老子马不停滴的滚!”
因为滚的方式不太对,所以他就被冰阳子给追着在残阳山跑了好几圈,直到太阳落下,夜幕降临才罢休。
饶是他被追的累成狗,还摆脱不了被罚的命运。冰阳子太不仗义了,就因为这点事就去告状,好歹他还帮他瞒下了他最大的秘密!
算了,看在自己炸了他几次药庐的份儿上,他就没再计较这件事了。
谁知道后来,只要是严尊一出现,那冰老头一准会炼丹失败,冰阳子直接把原因归结到严尊气运太差,连累了他。
在严尊离开残阳宗之后,冰阳子放了那挂鞭炮驱除晦气,此后的几年里,他再也没有炸过炉。
纪千暖听他简单地概述了一遍,嘴角忍不住抽了抽,冰阳子当时没把严尊砍成肉泥实在是个奇迹!
这要是换作是她,非得抓狂不可!
她由衷地感叹道:“你能活到现在真的不容易!要是冰阳子再见到你,不知道会不会还有心理阴影。”
严尊不满地看着她:“他会有心理阴影?你怎么不关心关心你夫君我会不会有心理阴影?他要再多点耐心,没准我现在也是炼丹大宗师了!”
纪千暖上下打量了他一番,然后又捏了捏他的脸:“你脸皮厚,大概不会有心理阴影这种东西。”
严尊:……
还能不能愉快的聊天了?这难道不是赤裸裸的嘲笑?
罢了,反正是自己的女人,她爱笑就让她笑吧!
纪千暖又想起现在可能在受苦的纪冷玉,脸上的笑容登时消失了。
“也不知钟无歌会不会伤害他们,说起来都是被我给连累的。因为我,他们就一直在渡劫。”
严尊暗戳戳地想:钟无歌这是想让纪千暖去自投罗网,然后再来暗中操作一番,没准纪千暖念在旧情上就投怀送抱了呢!
见纪千暖心情不好,他也不敢把醋意表现出来,不就是比深情吗?跟谁不会似的!
他握住纪千暖的手,深情低语:“暖暖,你放心,就算是上刀山下火海,我也一定会陪着你走下去的!”
“我知道是钟无歌是你年少时的好朋友,他如今变成这个样子,是他心结所致,并不是你害的。就算今天这个人不是你,他一样会变成这样。你不要自责了。”
他就是个倔驴!喜欢钻牛角尖!不把自己作死不算完。
纪千暖把手抽出来,瞥了他一眼:“你哪只眼睛看到我自责了?我只是有些感怀罢了。我只是担心我娘。”
“对了,落子安呢?他躲哪儿去了?”
严尊朝不远处努努嘴:“就在那里藏着呢!不过他现在看不到我们,我在外面周围设了结界。接下来你想怎么做,我都配合你。”
“原本还想陪他们玩玩,但是现在我没那心思了。眼下不如直接一招制敌,让他们再也不能造次!”
“你是意思是说杀了他们?”
纪千暖活动活动手臂,冲着严尊妩媚一笑:“杀人太血腥了,我现在不喜欢杀人。只喜欢……折磨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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