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清欢得了墩子的消息回去,心情不是很好。
芸角还在后头等她呢。
见顾清欢出现,高高兴兴地就凑了上来,问道“清欢呀,你看到花儿了吗?好看吗?咦,清欢,你怎么不高兴?”
顾清欢看了一眼芸角,问道“你早知道是墩子呀?”
她倒是没有责怪的意思。
就是想着,先前芸角神秘兮兮,一看就是想给自己一个惊喜的样子,多半是知道墩子的事儿的。
芸角闻言,点点头,道“是。他惹你不高兴了吗?那下次他再来找我,我不让他见你了,哼!” ❇m.vo★✸✧✥dtw.la
芸角嘟了嘟嘴,有点儿生气的样子。
顾清欢摇摇头,忙解释道“不是他惹我生气了。是,他跟我说了一件事。这件事……我们先回屋再说。”
“好。”芸角点头,也怕隔墙有耳。
二人很快回屋。
顾清欢就掏出了墩子给自己的信,信中正好就提到了墩子先前给自己说的那些事情。
顾清欢索性就和芸角再看了一遍,芸角看完,愤愤然就道“孙司制真厉害啊,她,竟然能把事情做到这般!”
这个“厉害”,自然是个贬义词。
孙司制此举,几乎已经到了丧心病狂的程度了!
顾清欢不置可否,叹了口气,就道“可不是?我觉得,我们不能再这样被动下去了。芸角,我有个主意。”
顾清欢贴到了芸角的耳朵边上,对她低声耳语说了一些她的计划。
芸角听得频频点头,末了,正色道“清欢,我觉得你的主意很好。你放心,我们兵分两路!”
“就不怕孙司制这回,还能逃出生天!”
翌日,天有些阴沉。
一大早顾清欢出门时,动了动鼻子,似乎都能感觉到几分水气。
“要下雨了?”
她抬头看了眼天空,也没想那么多,就往司制房里去了。
司制房里,顾清欢看见了阔别好几日的孙司制。
她身子似乎好了许多,终于能够回来继续做事了,就是虽然病了几日,也几乎是每日都躺在床榻上休息的。
但她的脸色仍然很差,眼下有着浓重的乌青,看得出来休息得并不好。
又或者因为心虚,她根本不敢睡觉吧?
顾清欢想着,主动上前,对着孙司制打了个招呼,道“孙司制,早呀。看见你能来,真好呢。
“先前你不在,我一个人统领着司制房,真是诚惶诚恐。生怕自己哪里做得不好,让主子们怪罪。”
说完,顾清欢殷切地看着孙司制,仿佛二人之间的关系非常好似的。
孙司制闻言,抬头看了一眼顾清欢,眼神略有些不善,到底还是忍住了,只冷冷道“是么?我倒是不觉得。”
“我不在的这几日,司制房里有条不紊,你做得很好,何至于惶恐?”
顾清欢笑着眯了眯眼睛,就道“孙司制不在,我自然是惶恐的。毕竟——司制你在我心里,那可是很不一样的呀。”
很不一样?
孙司制挑眉看了一眼顾清欢,显然并不知道顾清欢这阴阳怪气的样子到底是什么意思。
须臾。
顾清欢见孙司制似乎不打算和自己说话了,也知道孙司制病刚刚好,精神有限,就道“孙司制,还有一事。”
“今夜永宁郡主叫我过去,说是想要我们尚宫局为她裁制一套新的衣裳。”
“我先前也没有这方面的经验。孙司制,今晚我们一起过去,可好?”
孙司制抬眸古怪地看了一眼顾清欢,显然觉得顾清欢主动的邀约有点不正常,可——永宁郡主那边的吩咐,她也是知道的。
似乎没什么问题。
孙司制想了又想,觉得既然是郡主开口,她要是不去,难免让张太后和郡主觉得自己太怠慢了,只好道“可以。”
说定以后,顾清欢心里的一颗大石头就落了下去,晌午趁着用午饭时,就和芸角商议着,要进行下一步的计划。
很快,过了傍晚。
今儿一整天的天色都不好,雨一直酝酿着没有下来,直到入夜时分,淅淅沥沥的雨,才终于落了下来。
这会儿恰逢顾清欢和孙司制去寿安宫的时辰,二人走在油纸伞底下,一路过去,皆是无话。
直到前头就快到寿安宫了,顾清欢忽然惊呼了一声。
“啊!”
顾清欢喊了一声。
孙司制立即回头,有些疑惑地转头看了一眼顾清欢,一下子,就
第65章 闹鬼了?(2/2)
顺眼看见了不远处芜房那里闪过的一丝光亮。
这一丝光亮,不像是闪电时闪过的那种银色白色的很亮的光芒,而是绿油油的,又有些幽深。
显得,十分诡异。
但只片刻以后,那一丝丝的光芒,就不见了。
“你喊什么!?”
孙司制呵斥了一声,心里有点儿犯嘀咕,她虽然害怕,但好歹没有表现出来。
顾清欢似乎被孙司制这么一呵斥才回过神,就讪讪道“没什么。就是没想到——会看到那样的东西。”
“那样的东西?哪样的东西?”
孙司制不解其意,问完以后,又有点后悔。
她并不想知道! m✧.✺✲vodtw.l✧✲a
顾清欢却是看出了孙司制的意思来,忽然意味深长地就笑了笑,以一个十分诡异的微笑就问道“孙司制不知道么?”
“前阵子,太监的芜房里有一个太监死了呢,一开始以为是自尽,说是太辛苦了,又被宫里的贵人们责罚,受不住了。”
“但后来不知道谁发现,那个太监的身量很矮。以当时房间里的情形来看,他踩在凳子上,是够不着自尽的绳子的。”
“这就奇了怪了,既然够不着,那他是怎么自尽的呢?难不成是被人打晕了,丢上去然后才被缢死的?”
“这不,有了这个传言以后,芜房那边好像就开始闹鬼了,有人大白天都说看见了鬼火呢,神神叨叨的。”
“弄得现在晚上呀,宫人们都不敢出来。芜房那边的太监晚上更加不敢出门了,生怕遇上了他。”
“后来有人弄了符纸贴上,也是无用。说是,冤有头债有主,这个太监还没找到害了他的人呢,不能安息。”
“鬼魂才终日在宫里游荡,就想要找到害死他的那个人呢!”
“刚刚看见有绿色的影子闪了过去,把我吓了一跳呢。好在我平时行善积德,连一只蚂蚁都是舍不得踩死的。”
“他兴许是发现我不是害他的人,所以才没来找我吧?”
说着,顾清欢一直看着孙司制脸色的变化,果然就发现孙司制脸色很不好看,就问道“孙司制,你这是怎么了?”
“怎么脸色有些白,是还不舒服吗?”
孙司制闻言,马上回过神来,瞪了一眼顾清欢,就怒道“这些鬼神之说,你竟然也在这儿
“不许再胡说了!前头就是寿安宫了,你这一番话要是给张太后或是郡主听见了,肯定是要责罚你的!”
顾清欢讪讪地笑了笑,不再说了。
鬼神之说,不许她乱说?
这几日里头,尚宫局里的那些传言,可比她说的这些厉害多了呢。
尤其,是关于孙司制自己的。
说孙司制之前被梦魇呀,那就是有人来找孙司制寻仇啦!
还是后来太医院的太医,不知道从哪儿弄来了镇鬼的符水给孙司制喝了下去,孙司制这才好起来的。
这不。
孙司制一好起来,原本找孙司制的鬼被逼得出了孙司制的身体,现在就回了太监的芜房里,开始兴风作浪啦!
一切的始作俑者,显然都是孙司制自己!
这些谣言,在尚宫局里传得十分广泛,顾清欢不信孙司制不知道。
只是。
因为这些谣言有柳尚宫的弹压,大家伙儿也都不敢十分过分地去讨论就是了。
这会儿。
眼看着前头到了寿安宫了,顾清欢也不再言语了。
她也不必急。
等待会儿出了寿安宫,她和芸角、林奕还有别的安排等着孙司制呢!
……
寿安宫里。
顾清欢到的时候,永宁郡主正坐在张太后身侧,给张太后捶腿呢,祖孙俩言笑晏晏,似乎格外开心。
“见过郡主,太后娘娘。”
顾清欢与孙司制一道给她们行礼。
永宁郡主看见顾清欢很高兴,叫她起来以后,就笑吟吟问道“清欢,你看见海棠花了吗?”
嗯?
海棠花?
顾清欢愣了愣,想起了墩子拿给自己的铁脚海棠。
墩子不是说,是在永宁郡主看完花儿以后,偷偷摘给自己的吗?
怎的,郡主会知道?
顾清欢还在疑惑着呢。
永宁郡主那儿,似乎察觉自己说错话了,嘿嘿笑了笑,就道“最近海棠花开得很漂亮呀,握紧就看见了。”
“我就在想,你是不是也看见了,所才问你的!清欢,你看见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