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恪的眼色冰冷,将殿中所有的宫人都退下,“没有朕的允许,不许靠近。”
丁香的心咯噔一下,她听出皇上的语气隐怒寒冷,难道是娘娘昨日冲撞了皇上,今日皇上要来亲自发落娘娘?
越想越担心,丁香慢慢地走出去,不时回头看着寝殿的方向。
福德扯着她的袖子,将她推了出去,并将殿中的门关上。
雷冰芙在寝殿中等了许久都没看到丁香回来,正打算出来找的时候,抬眸便看到一张阴沉冷漠的俊脸,吓得她心血都冰冷了。
“皇……皇上。”雷冰芙吓了一跳,猛地往后退了几步,妈呀,他怎么来了?这么快就发现被她踢了一脚吗?
慕容恪的眼睛冷冷地盯着雷冰芙的唇瓣,他张开手,手中是一个梨形玻璃杯,上面的胭脂唇印虽然很淡,但因为印在杯子上,所以显得异常刺眼。
居然被他找到杯子!她昨天就应该偷偷带走毁尸灭迹的。
雷冰芙一脸疑惑地看着慕容恪,假装不知道他是什么意思。
“昨晚,你在永寿宫。”慕容恪的声音冷得像夹杂了冰渣。
“皇上,是您让臣妾跟着的。”雷冰芙脑海里瞬间想了十几个否认的理由,最后她觉得还是算了,肯定还是会被抓发现的,她笑得依旧端庄冷静。
慕容恪的眸色冷下几分,“你听到什么,看到什么?”
“什么都没听到没看到。”雷冰芙脱口而出。
回答得太快了,反而让慕容恪微微眯眼,神色更加冷厉,“朕再问你一次,你听到什么看到什么?”
雷冰芙轻轻地咬着舌尖,疼痛让她迅速冷静下来,看来慕容恪自己也忘记昨天说过什么做过什么,她也能将昨晚听到的当没听到。
反正他自己也不记得了。
“皇上,臣妾贪杯,当时喝了酒,如今也记不太清楚您当时说了什么,好像提到要去东庆国,还说要让蛊虫在这个世上消失……其他的,臣妾迷迷糊糊,确实已经记不太清楚了。”雷冰芙低头跪在地上,脸色微微泛白。
东庆国!蛊虫!
这都是跟夭夭有关的,他在雷冰芙面前有没有提过夭夭?
慕容恪冷冷地说,“抬起头!”
雷冰芙缓了一会儿,才慢慢地抬起头,目光颤颤地望着他。
“你喝了酒,为何要将酒杯抬起来?”慕容恪冷声问。
“皇上……昨日醉酒忽然向臣妾扑来,臣妾被吓了一跳,手中的杯子掉下去,也不知滚落到什么地方,臣妾见您睡着,便先离开了。”雷冰芙小声说。
慕容恪眉头跳了几下,“你看到朕撞到额头,还跑了?”
不跑难道等他醒来弄死她吗?
“臣妾不知道您撞到额头。”雷冰芙睁眼说着瞎话。
“呵呵。”慕容恪冷笑着,将手中的杯子重重地放在桌面上,“雷惠嫔,你好得很。”
她当然很好,是他不知道而已。
雷冰芙更加怯弱地将头埋在膝盖,“皇上息怒,臣妾知错了。”
“你何错之有?”慕容恪问道,他不确定自己昨天有没有说了不该说的话,不过,他对眼前这个女子倒是了解,她是个识时务为俊杰的人,不该说的绝对不敢说出去。
虽然她当初奋不顾身救了明玉,但看得出来是个贪生怕死的,她不会自寻死路。
“臣妾不敢喝了酒偷跑。”雷冰芙说,早知道就把被子也带走了,当时真是太紧张了。
亏她还混过太后的。
慕容恪冷哼了一声,“以后不许踏入永寿宫半步。”
“是。”雷冰芙心里呵呵冷笑,她一点也不想去永寿宫好吧,谁想知道他还暗恋自己的弟妹啊,真是死德性,亏她昨天还同情他来着。
雷冰芙脑海里浮现他腮边带泪的样子,心尖还是跳了一下。
哎,爱上不该爱的人,果然是很可怜的。
这么骄傲的男人都因为爱而不得躲在角落喝酒偷偷地哭着,心里肯定难受到不行才这样的。
算了算了,她懒得跟他计较。
慕容恪深深看了雷冰芙一眼,确定她不敢多嘴,这才转身离开永寿宫。
逃过一劫了!
雷冰芙松了一口气,嘴角浮起一丝浅笑。
丁香惶恐地跑了进来,“娘娘,娘娘您没事吧。”
“我会有什么事。”雷冰芙拍了拍手站起来,“你怎么吓成这样,见鬼了?”
“奴婢看到皇上脸色难看地进来,还以为……”丁香捂着胸口,心里还一阵后怕。
雷冰芙嘿嘿地笑起来,“原来皇上比鬼还可怕。”
丁香吓得想哭,“娘娘,您别乱说了。”
“不说了。”雷冰芙笑道,其实她还想知道昨天那些刺客究竟是什么来头,不过关系到秦王妃,她还是少知道一些吧。
“娘娘,您昨天晚上是去哪里了?”丁香好奇地问。
雷冰芙淡淡地说,“你知道了也不会有好处,还是别问了。”
丁香心里虽然好奇,但是听到雷冰芙这样说,她便不敢再问下去了。
“今天开始就对外宣称我身子不适吧。”雷冰芙忽然说道,今天一大早慕容恪出现在她这里,肯定很快就要传遍了,到时候又一堆人来她这里试探,她今天心情不好,不想应付他们。
“娘娘,苏婕妤一大早就来了,听说您还没起来,一直在外面等着。”丁香小声地说道,这会儿只怕要遇到皇上了。
雷冰芙微微一愣,“苏婕妤来了?就在外面?”
丁香点了点头,“她是不是知道皇上来见您?”
“应该是不知道的,不过算了,告诉她,我身子不舒服,不想过病气给她。”雷冰芙疲倦地挥手,懒懒地躺倒软榻去了。
“娘娘,您真是一点都不担心。”丁香见雷冰芙懒惰的样子,颇有些无奈,宫里其他妃嫔想要见皇上一面多难,就她们家的娘娘经常能见上一面,可娘娘却一点都不上心。
看看人家苏婕妤,这会儿肯定使尽浑身解数讨好皇上了。
雷冰芙知道丁香的意思,她轻笑一声,却是什么话都没有说。
她当然知道要对宫里唯一的真正男人用心,然而慕容恪并不是她用心就能讨好的。
他心中有一人,只为那人动心,对其他女人,全是铁石心肠。
既然已经知道结果,她何必撞上去,最终只是她满身伤痕而已。
就这样吧,得过且过着,她只要保持和明玉的关系就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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