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间的风呼呼地吹。
通往苏省的大马路上,穿着雨衣,围着毛绒围巾的叶清婉骑着三轮车,手电筒绑在车头处照着路。
清河县到苏省大概278公里,有小汽车的话最快4个小时就能到。
因为下雨了三轮车的车厢上面架起了临时搭的防雨棚,车厢的四个角绑上四个竹竿子,顶上也绑四个竹竿子形成一个正方形这样形状的“□”,绑的很结实牢固。
然后盖上厚厚的整块防雨布,像蚊帐一样把四个角牢牢固定不漏雨不漏风进去,车斗后挡板留一个像帐篷一样的进去口。
叶清婉换下骑累的爸爸叶丛文,后车斗里叶丛文靠着已经睡着了,他的身下垫着厚草席,
上面又垫着一床厚棉花絮,还铺了一块大红花的床单,身上盖着一床蓝色碎花大棉被,叶丛文的雨衣放在脚边。
车厢长一米二,叶丛文弯曲着自己的小腿睡着。
叶清婉骑了快三四个小时了,雨也停了,她看到前方路的两边有村庄,天色也渐渐亮了,大清早的太冷。
叶清婉蹬着三轮车经过村子她听到公鸡打鸣的声音,她自己还是第一次去苏省,爸爸叶丛文在睡觉之前叫她沿着脚下的大马路一直骑一直骑别停,骑累就歇歇,没想到一晚上她越骑越有精神还不困。
叶清婉也不知道他们到哪里了,手上也没有地图,自己的月事也走了。
她边骑边找带有厕所的空旷的地方停车。
叶清婉在一处路边堆满木材的地方,路下面全是村上的农田,田里种着绿油油的油菜,她把三轮车停在离厕所不远的地方,压下手刹。
太阳从东边升起来了。
叶清婉下了车,活动活动脚,扭了扭脖子,在原地跳了跳。
她脱掉雨衣,雨衣上的水渍都干了,叠好,塞在车篓里。
叶清婉还好穿的多,金晶给她们父女俩的衣服正好派上用场,全是厚衣服,缺什么只能在路上买。
叶清婉趁着爸爸叶丛文还在睡觉,她拿着铁水壶跑到离得近的人家家里头去买吃的。
六点了附近的村庄有人家开始生火做早饭了,叶清婉在一户老奶奶的家里面买了八个馒头,两碗菜稀饭,只花了一块钱,两副碗筷是老奶奶送的,八个馒头用布帕子包着的,还接了一壶热开水。
叶清婉还在老奶奶家洗漱了一下。
叶清婉回来后看到自己爸爸叶丛文已经站在三轮车旁边等她。
“爸!我到村上买了早饭。”
停车的时候叶丛文有知觉知道女儿把三轮车停下来了,叶丛文走过去接过一碗菜稀饭,叶清婉把馒头放在坐垫上,铁水壶挂在车把上。
“小婉,我们还要骑行20个小时才能到苏省。”
“知道了爸,骑车太累了!爸,我们赶紧吃饭,我们找找附近有没有运货的火车站,我看到那边有火车道。”
“有火车道就有火车站咱们沿着火车铁轨走。小婉~赶紧吃吧!”
父女俩就站在三轮车旁准备吃早饭,叶清婉递给爸爸叶丛文一双筷子。
“爸,你讲讲我生母李晴玉的事呗!我想听。”
叶清婉拿了一个白面馒头递给爸爸叶丛文。
叶丛文左手端着碗,右手拿着筷子跟馒头,他咬了一口馒头吃着,咽下肚才悠悠开口道:
“爸爸先说说你亲外婆吧,你亲外婆叫李雯是李家大房年龄最小的养女,性子软弱可欺,家里头和地里的活都是李雯母女俩干活挣公分,
李雯还什么都听她大姐的话,李家爸妈做主把养女李雯嫁给了同村的教书匠李广利然后生下独生女李晴玉,过了十二年李广利生病去世了。
李晴玉1945年出生算算现在36岁了,我1935生,李玉琴1936年生,李守樟1936年生,我们三四个人一块长大的。
李晴玉从小到大学习成绩名列前茅,李雯遵从夫训继续供女儿读书。
我22岁跟21岁的李玉琴结婚的,同年叶清秋出生。”
叶丛文说到这停了下来,他把馒头夹在左手边,划了几口菜稀饭吃。
叶清婉皱着眉头,轻声道:
“我亲妈18岁生的我,现在36岁,李守樟不是说过她被李玉琴的爸妈嫁到山洼子里头了嘛!我亲妈一定是被迫嫁去的,那我亲外婆一个人这么多年她老人家怎么生活下来的,自己的女儿嫁到那个鬼地方不着急嘛!”
“小婉,好多事我都记不清了。我们到了苏省直接找你亲外婆李雯问问你亲妈的情况。”
“爸爸,要是我亲妈嫁的好又生了孩子,你要怎么办?或者我亲妈嫁的人不好又生了孩子你要怎么办?万一我亲妈恨你呢!”
“哎,我不知道,这一切都怪李家老两口、李玉琴和李守樟他们。是他们毁了我跟李晴玉。”
“爸,我们俩好好跟我亲外婆李雯和亲妈李晴玉好好说清楚。如果亲妈放不下她自己现在的家庭,我们别拆散她的婚姻。爸爸你还年轻只好再娶,做女儿的,我也不会怪你的。你们两个人我都会赡养到老哒!”
“这事也有我的错,毁了一个女人的一生哎~”
“爸爸,你见了我亲妈直接求她原谅,我相信她会原谅你的。”
“嗯嗯~爸知道!女儿~我们赶紧吃吧!”
叶清婉面色很沉重,低着头吃菜稀饭,她却在心里把李玉琴跟李守樟骂的狗血喷头连祖宗十八代都骂出来了。
李守樟李玉琴等我叶清婉把事情办完事回来后要你们二人好看,不把你们弄进监狱我不姓叶!诅咒你们不得好死!
父女俩吃完早饭后二人收拾好东西,叶丛文骑上三轮车,叶清婉坐到车斗里去补觉。
叶丛文大约骑了5公里路程后,父女俩到了位于黄圩镇中心西边的火车站门口便减速骑进站里,一辆运煤的火车停在铁轨上。
叶丛文是男的好交涉跑去协商,很快跟工作人员达成交易,花了两块钱搭了一趟顺风车,他向女儿叶清婉招手让她过去。
叶清婉推着三轮车赶紧过去。
父女俩一起带着三轮车进了货车车厢里头,叶清婉坐在麻布袋上,叶丛文坐在一个木箱子上。
过了一会儿,运煤火车发动了,鸣笛声滴唔唔唔唔响,很巧,这趟列车直达苏省十二小时就能到。
——
丰城高家。
高老太婆的病一天比一天严重,现在瘦的皮包骨头,吃什么都吃不下去,整天想着抽烟,脾气暴躁。
一大早,穿着一套大红袄的萧雅挺着大肚子拎着一包烟丝推开高老太婆的房门快步走了进去。
“高妈妈,我给你带了一些烟丝儿,您老省着点抽。”
“小雅啊我今个浑身难受,老婆子的烟瘾又快要发了你这带来的烟丝儿抽的不带劲。”
“高妈妈,我可不敢买香烟给你抽,要是让奎成哥知道了他会骂死我的。你就抽这个吧!”
“小雅,给我倒杯水!”
萧雅把手上的一包烟丝儿放在高老太婆的枕头底下藏起来然后她倒水给高老太婆喝。
“我今个让华南买了一只老鳖炖鸡给您老补补身体。那我走啦!水放在床头边凉了您再喝!”
高老太婆下肢也动不了,她看萧雅这么孝敬她,心里头开心的很。
今个不巧,女儿高柳带着女儿去吃酒去了,家里福妈的孙子生病请假回家去了。
大儿媳妇南宝枝还在娘家养胎,她只回来看望老婆婆一回,不过送的营养品一大堆。
阴面上高老太婆不生气,心里头可生气了,她也不能只生大儿媳妇的气,人家花了钱买了好多紧俏货送来表孝心的。
高老太婆还生二儿媳妇的气,每天二儿媳妇来上班的时候就送点荤菜或者草鸡蛋放下就赶回去上班了连婆家的家门都没进去过。
高老太婆能不气嘛!幸亏家里有萧雅和莫华南两兄妹帮着顾前顾后伺候着她。
高老太婆想吃什么喝什么玩什么,她现在都会偷偷摸摸私底下会对萧雅说。
萧雅会想办法让高老太婆称心如意,每个月萧雅能从高老太婆手上拿到不少钱。
萧雅很会拍马屁,每天挺着大肚子来跟高老太婆嗑瓜子聊天。
也不怪,身为女儿的高柳最近她的工作越来越挺忙,没时间陪着自己的老母亲。
今天高柳的领导的大儿子结婚,全办公室里的同事们都去捧场了,她不去也不好,只好带着丈夫女儿一块去吃酒席。
高老太婆爱抽烟是萧雅这个坏女人一手造成的,她给高老太婆打了那个无色无味无害的毒针,一个针剂下去让人上瘾。
萧雅隔三差五给高老太婆打一剂毒药水控住毒瘾。
高老太婆的五脏六腑已经开始恶变了,每天抽烟,整个肺部已经坏了。
萧雅有孕在身也不会傻傻的整天待在高家陪高老太婆,她手上有钱了都会去街上茶楼听戏,每天听三四场戏。
现在萧雅回到自己屋里,正坐在梳妆台前打扮着自己。
“死老太婆,看你能活几天哼~”
萧雅翘着兰花指拿着木梳子梳头发。
“不知道叶清婉在北市怎么样了?以前她对我百依百顺的,什么话都听我的,只要我哭着说没钱了她都会把自己省下来的钱给我花不知怎么滴叶清婉对我不理不睬还好像很恨我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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