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园园一只手挽着叶清婉的手臂伸出另一手指着对面的南江大饭店说。
叶清婉便望了过去果然那饭店装潢的真是挺气派的大门口的两边贴着红底金字的开门红对联，
大玻璃窗户的外墙一边摆放整齐的道贺花篮。
屋檐上挂着一排圆形的大红灯笼。
“园园，这家饭店果然大气上档次啊不会价格很贵吧？”
“婷婷她们去吃回来说菜品好吃得不得了，我还没吃过呢不知道哎。走吧，我请客吃饭别怕贵我有钱。”
李园园硬拉着叶清婉过了马路直奔南江大饭店而去。
“欢迎光临，同志您几位？”
门口迎宾的女服务员笑眯眯的问前面要走进饭店大门的李园园。
“我，还有我同学。”
李园园对旁边穿着一身黑色制服还腰上系着红色的围裙道。
叶清婉跟在后面走到李园园身边，杨文文上下打量了一下见前面的姑娘穿的是校服外套，而后面的姑娘穿的有点儿寒酸了点，
杨文文看前面姑娘像舍得花钱的主就没露出嫌弃的样子，她就没理会叶清婉，她带着笑说道：
“进来进来里面坐，二位要吃些什么。”
杨文文领着她们在里面靠墙壁的一处桌子站住，
“二位坐这里吧，这是本店的菜单看看想吃些什么？”
叶清婉跟李园园在桌子的两边坐下后，李园园动手拿起桌面上的菜单递给对面的叶清婉道：
“我请你吃饭嘛你来点吧？我不挑食。”
叶清婉伸手推回菜单说：“我也不会点你点你比较懂。”
“好吧那我做主了哦。”
李园园把菜单拿起就看了看上面的菜名然后对着女服务员杨文文道：
“嗯，来一盘糖醋排骨，来一盘大蒜炒鸡蛋还来一盘青椒土豆丝再来两碗米饭就这么多了。”
“好，我立马吩咐后厨做，请二位喝点茶水等一等。”
杨文文为她们二人倒满了茶水后拿着菜单拎着水壶转身走了。
“清婉，你看他们家装修的还挺好看的耶！”
李园园转头看了看周围的环境高兴的说，
叶清婉摘下帽子放在左手边的桌上也看了看后便点了点头道：
“挺不错的，不知厨师烧的菜好吃不好吃。”
“婷婷说好吃我们这次吃一回不就知道了？”
“嗯，谢谢你请我吃饭不然我还不知道新开了家饭店呢我头一次来这么有档次的地方吃饭。”
“别客气，我还要谢谢你呢！”
叶清婉跟李园园一边喝着茶水一边聊天等上菜。
——
此时张村发生了一件大事他们村子上的村民们纷纷围着张发财家里外三层吵闹声震耳欲聋。
“张荷花，你忘恩负义，你才是个大坏蛋，我大闺女小闺女咋就不是人啊她们俩也是我张莲花从身上掉下来的肉呀，老娘今天跟你拼了敢欺负我闺女。”
张莲花护着何瑜两姐妹怒气冲冲的用手指指着对面被两个儿子拉住的张氏。
张氏本名叫张荷花跟张发财结婚后没人知道她真名叫啥。
张荷花一只手包扎着绷带不好动手。
她没想到以前老实巴交的亲家母怎么就来自家里头闹脾气咧？火气还挺大，她还没发火呢！
她还想着装一装呢。
张氏一进家门就看到大媳妇跟大儿子在地上打架原因是就为了没给钱带小妞儿去看病。
她一急见大儿子挂了彩一时没脑子就冲动起来也动手打了大媳妇几个巴掌。
张氏要不是有一只手受了伤，她正想左右手一起开弓打这没用的大儿媳妇何芳。
她刚打完最后一巴掌，正巧张莲花就从屋外气冲冲地走进来，一下子冲到张氏跟前甩手一巴掌，后面跟着张老头和陈村医。
张莲花见她动手打她大女儿就冲过来打了张氏耳光然后开口大骂：
“死老太婆好狠毒的心肠你不配人为父母，你不得好死！张荷花老娘今天就打死你敢欺负我女儿！！！”
由于张荷花左手刚被烫伤被打的更惨，抱在一起，二人不注意跌在地上就扭打在一起。
张氏脸上全是抓痕，头发被扯的乱七八糟，处于下风被何芳的妈张莲花骑在身下拽着张氏的头发。
张文从外面回来看到自己老母亲被人给打了气的没看是谁，他就直接动手打人。
气的旁边的小媳妇何瑜见了忙拉架，她也拉不住张文。
何瑜见自家男人打自己的妈，气的动手打起了张文来。
张老头的孙子精的很见打起来了一溜烟跑了，过了没多久村子上的人们纷纷攘攘的跑到张发财家看热闹。
“你们要不停手我报警处理啦？啊？”
一旁的张远桂劝不住怕闹出人命来，见状大喝一声制止了她们才停手。
此刻张莲花浑身是伤，一脸镇定自若的拍拍灰起身，还伸出双手护住自己的两个女儿而张氏也被她两个儿子拉住胳膊肘扶了起来。
前门口站着一群村民们看着这一家子像仇人见面分外眼红似的直偷笑。
围观的村民们里头有人还喊道：
“咋就不打了啊刚刚打的多精彩啊打啊呵呵呵发财家婆娘你每天骂你两媳妇怎么不骂了？”
“你们老夫妻俩大冷天在供销社自顾自吃饱肚子还不给她两媳妇饭吃呢？”
“你胡说八道！”
“俺们听说她还把她小媳妇肚子里的娃打掉了呢？”
“没有的事！她就没怀过孕？你别瞎说，你自己问问二丫？”
“张莲花恐怕你还不知道这件事吧？我听人说的哦哦哦哦好像听萧家姑娘说哒！”
“平时张莲花好心来送菜给发财家吃哩，真是眼瞎喽？张发财家就是一个狼窝啊！”
“……苦了两个丫头噢被欺负成什么样子了？啧啧啧啧～哎～”
围观的村民互相叽叽歪歪的议论开来。
张荷花气的大叫道：
“放屁你们一个个的少乱喷粪俺哪有？咝～”
说完话后她捧着被烫伤的手直甩。
“张大娘，你小孙女要不是老村长叫我来看病再迟点人就没了？”
陈村医戴着眼镜身上穿着白大褂右肩旁上背着医用箱从后面走到前面说道。
“你你你胡说八道，小娃娃是饿哭了喂喂奶水就好了！”
“我胡说八道，呵，你家大媳妇月子做的一塌糊涂哪有奶水喂养，不买点营养品补身体告诉你长期这样下去也活不长久哼～以后你家人别找我看病呸～”
说完陈村医气呼呼的走了。
张武大喊道：“什么个东西啊娘别生气，你坐下来消消气。”
“张荷花，你就是这样对待我女儿的么平时我怎么就没看出来你挺会装的嘛？
你真不是个东西，怪不得我男人一死就不让我上你家门哼～大丫二丫收拾收拾东西抱着小妞儿回家。”
张莲花气愤的拽着两闺女要回屋。
这时张文走上前瞪着她们说道：
“呵～谁允许的何瑜你敢回娘家我就跟你离婚。”
何瑜泪流满面的抬头看着张文骂道：
“张文你还是个男人吗？你的丈母娘你都敢打还好意思开口说跟我离婚，
好啊好啊离婚就离婚，今个连我姐的婚也一起离喽！正好大伙们都在场作证我们一起去大队办离婚手续。现在就去，谁特码不去就是畜~生~”
“你疯了吧？臭婆娘，看我不打死你！”
张武举着右手要打何瑜。
何瑜红着眼，说：“你张武打我呀，打我呀，打我呀？还有你张文我受够你了！看你们男的打我们家女的算什么男人！！！！”
门外的村民们看着这情况都安静下来了各个盯着堂屋里的动静看，各个心里头都知道夫妻之间要是离婚可不是件小事哦！
张文一听来气走上前伸手就打了何瑜一巴掌。
“啪”的一声打的何瑜嘴角溢出血来。
“呸～何瑜你这个臭娘们就是欠抽，今个我张文非要打死你敢跟老子这样说话。”
张文气的一把抓住何瑜的辫子挥着拳头正要动手。
张远桂拿起拐杖一把打向张文的后背“咚”的一声。
张文吃痛放开了抓着何瑜辫子的手。
他感到后背一阵一阵疼痛一脸龇牙咧嘴的摸着自己的后背直跳脚边叫边吼道：
“特码的谁打老子不想活了吧？”
张远桂骂道：“文小子你咋就这么孬种嘞想打死谁啊？”
张莲花拉着何瑜抱在怀里哭着喊道：
“有没有王法啊我闺女被这家人欺负的连命都保不住了哦呜呜呜……”
何芳把女儿放在地上哭着跑进自个屋里。
门口村民们有的吓得都跑掉了一些。
“张大爷俺家的事要你管了嘛？”
张武扶起蹲在地上的弟弟张文冲着张远桂吼。
“你老娘自己手伤了去卫生院看病你小女儿病了就等死嘛？”
“是俺媳妇没跟俺说不然怎么不给俺娃瞧病。”
“那丫头就是个赔钱货，今个还吃了一碗稀饭呢身体哪有毛病？”
张荷花坐在大板凳上翘着二郎腿冲着对面的人说道。
“好好好，张荷花你看俺家是女流之辈好欺负是吧？现在我们两家就去大队，老娘做主让闺女们离婚谁要是拦着我今个就死在谁家。”
何芳抱起小女儿，手里还拿了一把剪刀冲着张武跟前大喊：
“张武俺们都做了这么多年了的夫妻今个就做个了断，你们要是敢打人我就杀了谁？”
张远桂忙安抚道：“大丫你别冲动别冲动这可不是闹的玩的万一出了人命万一你失手可要是坐牢的？”
“何家大丫头别动刀子小心犯罪！！”
人群里有好心人提醒何芳别做傻事，而门口的村民见这状况不对头纷纷跑了有一部分，有心的村民直奔大队找村书记去了。
张远桂带着张氏一家、张莲花一家全去了大队村委会。后面跟着一群看热闹不嫌事大的村民们。
去大队的路上，
“离婚？想得美，我不离！”
张文怒吼道，张氏一路骂骂咧咧的。
旁边的张武低着头走着路没说一句话。
“张二子，我女儿跟你三年了她有没有怀过孕？”
“那是一个意外，岳母以后小瑜还会怀上哒！之前是我不对，动手打了你我是无心的，我以为是别人打我妈呢对不起对不起妈原谅我吧！！我会跟何瑜好好过日子哒！”
张文不想离婚，要是他跟何瑜离了婚，他怕找不到像何瑜这么好的媳妇了，他忙对丈母娘张莲花说好话让她回心转意。
“我决定了，我两个女儿的婚姻我做主，坚决离！你们一家人狗改不了吃屎！！！我不会再相信你们了！我两个女儿在你们张家大房过的就不是人过得日子。我心意己决！我就当一回恶人吧！”
张莲花问自己的两个女儿：
“何芳何瑜你们俩离不离？”
“我何瑜离！离！离！姐，你呢？”
何瑜搀扶着张莲花，想都没想一下开口道。
“我我我我～我也离！在张家的日子我一天也过不下去了，我会死的！！！我我我我不想死啊！呜呜呜呜呜~”
何芳抱着小女儿边走边抹泪，坚决地说道。
“你们你们~哎呦妈呀~我们张家大房怎么娶了你们俩倒霉催的哦！！！！家门不幸家门不幸啊！呜呜呜呜呜~~~
我要你们俩净身出户净身出户~你们这两个白眼狼~丧门星~扫把星~祸害我们老张家啊~~~”
张荷花一脸痛苦相拍打着自己的胸口抱怨地骂道。
——
南江镇路上，
“清婉，这新开的大饭店的菜吃得咋样？我觉一般般啦！”
李园园高兴的挽着叶清婉的手臂问。
“还行吧！不好形容！”
其实难吃的一塌糊涂，叶清婉心里道。
她嘴上没说实话违心的说道。
毕竟是自己的同学李园园请她吃饭嘛不能坏了李园园的面子。
李园园想了下说道：
“总觉得口味差了一点点，还是我妈做的好吃。”
叶清婉会心一笑没说什么。
吃完饭二人一路说说笑笑回到宿舍。
李园园上厕所去了。
叶清婉站在高高的衣柜跟前用钥匙开自己衣柜的锁。
衣柜门开了后叶清婉找到平时自己上街时用的一个蓝底白花布料旧旧的手提袋。
叶清婉拉开铜合金的拉链后伸手进去翻了翻，她拿出一个花色的口金钱包打开来里面有许多纸币还有一些一分二分五分的硬币。
她看到后才想起来这些现金是自己上高中这三年偷偷存的零用钱差不多有六十几块钱左右。
叶清婉把钱包口槽合上放回包袋里便拉上拉链走到床边放下，从床上拿起布料和做好的衣服又走到自己的衣柜前塞了进去，
她关上柜门后上了锁拿着钥匙再次走回自己的床边坐下，伸手拿起书包把柜子钥匙塞进里面的夹层里，
她又把小的包袋也塞了进去，用手合上两边袋口的子母贴，最后把挡布也合上了，弄好后把书包放在床边的书桌上。
叶清婉从抽屉里拿出一包麦乳精还有大号的白色搪瓷缸子放在桌面上。
她拎起桌底下的开水瓶拔了木塞后倒了一点开水倒进杯子里又把木塞子握在手心里。
她才放下开水瓶在地上端起杯把晃了晃把里面清洗干净然后把脏水泼在门后的位置。
杯子攮干净后叶清婉把它放在桌面上叶清婉把麦乳精倒进杯子里后她又拎起地上的开水瓶往里面倒水。
倒好后盖上木塞子后放回了桌子底下靠着左腿处顿时宿舍里飘满了一阵阵奶香味儿。
这时，李园园上完厕所后走进宿舍，她一脸的难受样坐在床边靠在床腿柱子上很无力的说道：
“我真的觉得自己快要死了一样？”
“我刚泡好的一大杯，园园你拿杯子倒一些喝吧！”
“不行不行，我怎么好喝你喝呢？你病了需要补啊！”
“快把你的杯子拿来怎么那么多话，等婷婷她们回宿舍了还不抢没了？”
“好吧，谢谢清婉每次都是你对我好。”
“我对我们宿舍每个人都很好。”
李园园捂着肚子端着自己的杯子走过来。
叶清婉端起来就给李园园到了一杯。
她自己朝杯里吹了吹喝了一口又喝了一口。
李园园坐回床边捧着也喝了起来。
过了五分钟左右，楼道处响起了说话声和走路的声音。
“清婉，她们回来了。”
李园园喝下一口后说道，叶清婉点点头。
许婷婷、梁爱华、李芳影三人笑嘻嘻的走进宿舍。
第一个走进来的李芳影看见叶清婉后高兴的大叫道：
“哎呀妈呀，老妹儿你咋回来了啊？病好了？”
她高兴的伸出双臂跑到叶清婉的床边抱住叶清婉的肩旁，
“嗯，刚恢复今个来复查的，你放开我，我在喝水啊手里的水要撒了？”
李芳影放开后坐在她旁边，许婷婷笑着把手里的试卷放在桌上看着说：
“你呀的差点吓死我们了，听你老乡说你掉水里差点没抢救过来把我们吓得不清啊都说不上课去医院看你去，最后被班长制止了。”
“谢谢婷婷帮我把试卷带回来。”
“不带回来就被班上那几个调皮的男生拿去叠飞机了哦？”
梁爱华一只手搭在许婷婷的肩旁上笑着说。
“为了谢谢大家，我这有刚刚才冲好的麦乳精，请你们喝一杯怎么样？”
“哇，这可是好东西啊我可没喝过这个呢？”
梁爱华跑到自己的书桌上去拿杯子了。
许婷婷就是睡在叶清婉的上铺书桌都是两个人一起用的。
许婷婷拿出自己杯子就伸过去，叶清婉就给她先倒了一杯。
叶清婉又给梁、李二人也倒了一杯麦乳精。
——
顾家圩大队村委会议室门外窗户旁挤满了村民。
“你说真的假的两家子真散火？”
“真的，两家人都在老张大房家都打一架了又再村委会又打了一架，这下真的离喽？”
“这年代女的离了可找不到好人家啊？张莲花怎么会让她两个女儿同时离啊她脑子有问题吧！”
“俗话说得好，宁可拆一座庙也不拆一桩婚啊！张莲花是在害了自个两个女儿哦！啧啧啧啧~”
“老钱~你跟发财家一个村你难道不知道张氏打媳妇骂媳妇，你这心啊也特没良心！我看早离早翻身！”
“可伶还在襁褓中的孩子哦！可伶可伶呐！张荷花不是人哦！心太毒了！自己的亲孙女都不管！”
“……”众人是议论纷纷，都是再骂张荷花一家人的。
会议室内张、何两家面对面坐着，前后门都闭着。
“什么？你们是狮子大开口，500块钱就把婚给离了？我不同意，我家哪有那么多钱！我们不离了！”
张荷花一听何家的离婚协议要500块钱结束掉小孙女的抚养权和两个媳妇的婚姻。
五百块钱不是小数目，她扣扣索索才存了将近七八百块钱呢！
张荷花一脸的不乐意，她不同意了，气得直拍桌子吼道。
张发财是一路都没有发过一次言。
张文黑着脸气得鼻孔冒火瞪着对面的面无表情的何瑜，所有的事对张家大房不利。
张武叹气着不吭声，他没脸说，何家说的丑事都是事实。
张莲花抱着熟睡的小外孙女。
顶着鸡窝头的何芳呆呆傻傻地坐在桌前。
调解员说的是口干舌燥，劝也劝不好，他心知肚阴也知道两对夫妻之间已经没有什么感情可言了，现在搞得像仇人一样了。
调解员心里道自己马上就要被调走了，为了能早点平息图个清静，好给糊弄过去不如让两个妇女早日脱离这种人家就当做个好事吧！
他看了一眼两家人，最终以男方付500元给女方赔偿费，男方张武放弃小女儿的抚养权探视权，男方张武张文不得干涉女方何芳何瑜再嫁，男方以后不许纠缠女方威胁女方。
大女儿张大妞由男方张武抚养，女方何芳放弃所有权利，最后双方再无瓜葛如有异议可申诉。
过了一会儿，调解员道：
“好了，既然你们双方全部签了字按了手印，离婚证也发了，那个500块钱张武张文你们俩最好今天把钱交到我这里来哈！我在这里等你们俩来还有以后你们两家要和平相处别闹腾！”
事毕，张家大房一家子气呼呼的先离开了。
张莲花一下子哭着道：
“都怪妈当初眼瞎了才同意让你们两姐妹嫁给他们两兄弟！！！我真没脸见你们的爸爸！呜呜呜呜~”
“离了离了我离了我自由啦！我不怕没饭吃，没水喝了，没人打我了~妈~妈我要回家我要回家！我要洗澡~”
“妈~，姐~咱们回家！在他们家的东西我们姐妹俩不要了！”
“对，不要了！妈~回家！”
何芳因在张家长期累月的遭受打击蹉跎，整个神经兮兮的像疯了一样，可没人发现现在的何芳的不对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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