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东应该是没有答应让他们退租,把店子给他儿子做,但又被缠的没法子,就想出个拖延法。
让聂盛先结婚,结了婚总归得收点心,没准生个孩子,有了压力就上进了呢?
只是他没想到的是,聂盛这脑子,想出的就不是正常人的主意。
他按了按额角,感觉有点头痛。
“其实,我跟这聂盛,还真有点关系……”
他也没瞒着,把店里的事情简略地说了一下:“……所以应该就是这么回事。”
“草!这就是个混球!”
同学们都义愤填膺,嚷嚷着要揍死聂盛。
“我刚才去他家看了,他家没人,不然我……”
陆怀安抬手,摇摇头:“你们都是学生,不要动手,如果他们报警,影响了你们读书就不好了。”
周乐诚急眼了:“那难不成,就这么算了?”
“是啊,不能就这么算了,这小犊子肯定还会堵陈崎的!”
“当然不能就这么算了。”陆怀安想了想,招招手:“过来。”
沈如芸给陈崎换好衣服,好生安慰一番后,又亲自把人给送回了家。
给她家里人说的是陈崎摔了一跤,陈家人信了,千恩万谢的。
沈如芸回来后还心事重重,时不时叹口气:“你说这事闹的,这聂盛真不是个东西!”
“你给她家里人说了没,让这两天暂时别去上学。”
“说了。”沈如芸说着都郁闷:“陈崎成绩还挺好的,怎么就,遇到这事……唉!”
陆怀安揉了揉她的头发,笑了笑:“没事,会好的。”
接下来的两天,陆怀安没出门,跟着沈茂实一起做包子,有时候看到一两个探头探脑的,眼光一扫过去就没影了。
“怎么了?”沈茂实疑惑地回头。
陆怀安继续装好包子,笑了笑:“没事。”
等沈如芸下楼,他头也没抬:“媳妇,明天早上我有事要出去一趟,你不用去买菜了,我要起早,买完菜就去办事。”
“哦,行。”
这话说的敞亮,好几个熟客调侃他真会疼人。
被羞得脸都红了的沈如芸勉强维持着镇定,转身回了里屋。
陆怀安也不生气,乐呵呵地笑:“不疼媳妇,我就该疼了。”
众人大笑。
第二天陆怀安出门的时候,天都没亮。
他换回以前的粗布衣裳,正门都不走,从后院儿翻出来,沿着墙角走到房东家。
房东家门前有棵树,挺多年头了,平日里遮阳挡雨都挺不错。
一路爬到树干上,沿着树枝跳到院里的陆怀安也在心里赞了一句。
好树。
房东住左侧,右侧朝阳的好房间留给了他儿子。
此刻鼾声震天,陆怀安撬门的声音都被完美遮盖了。
陆怀安轻手轻脚过去,趁聂盛没反应过来把他眼睛嘴巴用胶带先封住,只要他反抗,就揍一拳,直到用绳子把他绑结实。
“唔!”聂盛剧烈挣扎,跟只毛毛虫一样疯狂扭动。
陆怀安一声不吭,直接打晕了塞麻袋里。
出去的时候就正大光明走的大门,陆怀安扛着麻袋出去,路旁等了老一会的俩人连忙小跑过去。
“地方不变,记得千万小心,如果他醒了就把他打晕,中途不要出声。”
陆怀安压低声音,把麻袋解下来交过去。
“好!”
俩人扛着麻袋一路穿街过巷,把他扔在了菜市场外边的巷子里。
等着他们远去,陆怀安才折返,从后院翻墙进去,收整装束,再从大门出来。
神色匆匆,一副起迟了的样子。
身后缀了两条尾巴,陆怀安却仿佛根本没察觉,步伐匆匆赶向菜市场。
进菜市场有好几条路,但是这条小巷子是最近的一条。
虽然里面很黑,巷子也窄,连光都很难透进去,但是男人嘛,没那么多讲究,大胆往前走就是了。
一进巷子,果然伸手不见五指。
陆怀安听得身后脚步声加疾不少,也不以为意,悠哉悠哉地朝前走,毫无防备地走进了黑暗中。
呼吸声瞬间加重几分,那两人立即跟了进来。
迎接他们的,是一只脚。
扇脸上。
陆怀安踹完一脚,立即后撤,果然那俩人疯了一样地追了上来。
身后仿佛又有人影,但陆怀安没多看,努力朝前跑。
“王八羔子,给老子站住!”
“站着让你们打?我又不傻。”
好在陆怀安跑不快,跑到一半的时候,似乎气力不济,大声喘息着缓了下来。
“妈的敢踹我?”一道尚处在变声期的男声大喝一声,手在同伴肩上一撑,对着陆怀安背后就是一脚。
陆怀安应声倒地,却悄无声息。
“啧,还是条汉子。”
另一个粗嘎的声音疑惑地:“怎么没声了,是不是晕了?哥你踹太重了!”
“该!妈的敢踹我,老子要弄死他!”
“打一顿就行,别弄出人命。”
“知道!”
“多打几回,他也就知道在这地界,不是他想开就能开店子的,嘿嘿嘿嘿。”
脚步声逼近,听声音都知道,不只两个。
原本晕乎乎的聂盛听到熟悉的声音,顿时疯狂扭动,又痛快又恼怒。
打死他!
不对,先帮我解开啊这群蠢猪!
黑暗中,他隐约看到有个人挪到了他面前。
聂盛抖了一下,下意识停止了扭动。
停了也没用,陆怀安愉快地笑了,一手刀劈在他脑后,给他把手脚上的绳子解开。
于是那踹过他一脚的臭小子被人跘倒了。
“哎哟我草。”
那人爬起来,一脚踹回来。
发现踹到的人竟然一动不动,还有点被吓到:“尼码,不是死尸吧。”
“我看看。”
伸手一摸,热的。
“活的,应该是包子铺那男的晕了。”
立刻有人哼了一声:“晕了?晕了也得揍一顿狠的,敢踹我,我要让他知道花儿为什么这样红!”
所有人围上去,三拳六脚,毫不留情。
中间聂盛被揍醒过,脑袋晕乎反应了两秒才察觉:他的手脚被解开了!
结果刚一动,就被人踩住了脑袋,好一番羞辱。
聂盛哪里吃过这种亏,当即就想骂回去打回去,结果一张嘴才发现:狗东西解了他的手脚竟然没撕掉他嘴上的胶带!
他挣扎起来,想把嘴上的胶带撕开:“唔唔唔唔!”
放开老子!
结果见他还敢挣扎,踩在他头上的脚愈加用力:“还敢反抗?兄弟们,给我打!”
听着巷子里传来的动静,陆怀安从墙上跳了下去。
早在这边等候多时的周乐诚两人焦急不已,见到他出现都松了口气。
“哥,怎么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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