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恭喜什么呀?你不知道我有多羡慕你们这些同学能上大学。对了,你不是念五年制中医吗?得明年毕业吧?”
“嗯,明年就能毕业工作了。”
俩人叙了一会儿旧,又聊起班里一些同学的近况,没多久,夏洁那边已经把饭做好了,她让于亚光喊于采蓝跟她同学一起去吃饭。
杨文亮拒绝了于采蓝的邀请,说道:“我上午出来办事路过这,就想着过来看看你。现在人也看到了,你挺好的,那就好。我得走了,单位下午还有事。这样,等你三叔家房子盖好了上梁的时候我过来,这顿饭我一定得吃上。”
于采蓝便笑着说道:“那我就不强留你了,以后你去省里的话,可以去学校找我,我地址不都告诉你了吗?到时候我请你吃饭啊。”
“真有机会的话,一定去找你的,不过请客的话还是得我请,你不是没上班吗?等你上班再说请客的事。”
杨文亮临走时想起来一件事,说道:“于采蓝,于采芹是你姐吗?”
“于采芹,你怎么提起她?她怎么了?”
“没怎么,她在我单位上班呢,最近下边的人给我报上来一批临时工名单,里边就有这个名字,因为跟你名字挺像,我就记住了。是这样,咱们单位今年有四个转正的名额,我现在还没定下来呢。”
于采蓝听出来了,杨文亮是不是觉得于采芹跟她有亲戚关系,打算卖她这个人情啊?也幸好问了问她,不然真因为他们是同学而给于采芹转正,那她真的要怄死了。
“于采芹,是我大伯的女儿,名义上也算是我姐吧,不过她这个姐姐,我可不敢认。”
杨文亮怎么可能听不出来于采蓝话里有话呢?看来她和那个于采芹的关系不那么简单啊。于是他问道:“这是怎么回事?她对你不好吗?”
“我刚才不是跟你说过学校曾经开除过我吗?”
“嗯,说过,不是说学校往你家打电话联系不上你,然后别人接的电话,说你不想念了?”
杨文亮说到这,恍然已经明白,于采蓝不会无缘无故提起这件事的,于是他继续说道:“难道接电话的人就是那个于采芹?”
于采蓝赞了他一句:“聪明!”她的话只引来杨文亮一记白眼。
“就是她接的电话,当时我父母不是去了吗,家里没人怎么可能接电话,在学校留的备用电话就是我大伯家的。我到现在都想不明白,于采芹她是不是特别恨我呀?不然她为什么就不能跟学校说说我这边的具体情况呢?”
于采蓝是真的不知道于采芹为什么要这么做,那时候于采蓝也没跟刘翠花夫妇闹掰,之前两家关系还是可以的。
“想不通就先不想了,人的想法千奇百怪的,你改变不了别人,可是你可以管好你自己的情绪,别为这些不想干的人烦恼了。你现在不是也挺好的吗?”
于采蓝笑了:“行啊你,当上领导了,挺会做思想工作的呢?”
“你得了吧?讽刺我呢是不是?行了,我得走了。你去吃饭吧,看你挺瘦的。该怎么做我心里有数。走啦!”
杨文亮说着,跟于采蓝挥了挥手,往村道上走去。
于采蓝见他的影子拐过去不见了,才转身进屋去。进去了之后,杨婶子他们自然少不了一阵旁敲侧击地打探,于采蓝只说是高中同学,路过村子就过来看看。在她看来,事实也是如此。
杨婶子则笑着说道:“哎呦,我怎么就没有同学来找我呢?”
向辉灌下一口酒,闷闷地接茬:“老杨家的,你念几年书啊?谁是你同学你还记得不?”
杨婶子只念到小学二年级,那时候还都是小屁孩,谁还记得谁多少事呢?
向辉的话让吃饭的几个人都笑起来,杨婶子拿筷头敲了敲向辉脑袋:“没看出来你这闷葫芦心里道道还不少呢?”
“我心里有多少道道,你想来数数啊?”向辉的话引得杨婶子端起那盅酒,直往他嘴里灌。
这边闹着,他们却不知道落英镇的古城墙边又来了两个人。
李志羽此时正站在落英镇的古城墙旁边。他眺望着远处连绵起伏的群山,感觉心潮澎湃。嘴里不住感叹着:“这地方,真是太好了,真是风水宝地呀!难怪那些沂商选择在这个地方定居。”
他是搞艺术的,跟他二哥不一样,感情比较丰富。不过他不会作诗,不然的话,他真的想说:此时此刻,我想赋诗一首……不然心里的感想抒发不出来,会觉得发堵。
诗是做不出来,可要是有一管小号在手,他说不定会倚着这见证了数百年岁月风霜的古城墙吹上一曲的。
李志宏习惯性的板着脸站在他弟弟身边,对于他弟弟的感受,他无法给予回应,从头到尾都是沉默。
李志羽说了好几句话,就只听他“嗯”了几下,表示听见了。
李志羽放弃了,他们俩有些事是说不到一起去的。他便不强求,跟他哥哥交待:“二哥,一会儿进村了,你别绷着脸,让人误会了不好。”
李志宏痛快答应,李志羽便让他笑一下给他看看,他二哥依照他弟弟所说的,咧开嘴试图微笑,李志羽一看,立刻表示放弃:“算了,哥,你就这样吧,不笑还好,一笑反而吓人了。”
这时,路上有一个老乡赶着马车路过,李志羽拦住他:“老乡,跟你打听点事儿啊。”
那老乡听到李志羽的话,拉住马缰绳,唤了一声“吁……”那马便停了下来。然后老乡摘下草帽抹了把汗,再拿草帽扇着风问道:“什么事?你问吧。”
“请问你知道于运来家在哪儿吗?”李志羽客气地问道。
“知道啊,就那边,西头,往前一直走,看到有一家正在盖房子的,就是他家。”
李志羽连忙客气地说:“谢谢你啊,老乡。”
那老乡刚想说:“客气啥?不就是说几句话的事吗?”话还没说出口呢,眼神随意往李志宏那边一瞟,脑子里轰地一声:那不是李志宏吗?他早年因为偷猪被抓进去过,判了几年出来后老实了,再不敢胡来,可是对李志宏他印象是很深的。
他连想都没想就急忙把草帽戴上,往马背上抽了一鞭子赶车走了。
留下李志羽兄弟俩在原地,李志羽有点不明白,他怎么突然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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