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大家人热热闹闹的坐在葡萄架下吃了顿午饭。
刘汉民虽然是农民,但是读过书也比较关注国家大事,和秦落勋还是能聊的来。
“你们说现在这个政策,我听广播说计划经济向市场经济转型,都喊了几年了,这边疆还是没有什么动静,也不知道内地都啥样了。”刘汉民有些好奇,虽说现在买卖自由,但是还是很多人不敢轻易尝试,怕赔钱。
秦落勋笑笑:“听说你们现在养马鹿,这就是一个转型啊,以前可是想都不敢想的,你们应该趁现在政策刚起步,多养几只马鹿。”
刘汉民摇头叹气:“俗话说家有万贯带毛的不算,这养牲口风险太大,马鹿还容易生病,镇上的兽医也不会医治,不敢多养啊。”
秦落勋想了想,建议道:“可以让虎子去京城学习下,边疆建设起步晚,底子薄,肯定会缓慢很多,有弊也有利,发展慢了,但是前景好机遇多。”
秦小雨对他们聊的话题不太感兴趣,小声的跟秦小霞聊着:“你开学还上班吗?有没有产假啊?”
“现在学校老师紧张,一个萝卜一个坑,哪里有什么正规的产假,顶多休息一个月,不过到时候妈和我婆婆看孩子,我还可以上班。”秦小霞笑着说道。
秦小雨点头,秦小霞真的变了很多,由内而外的改变。
“你和罗湛什么时候生小孩啊?毕业打算要吗?”
秦小雨又点点头,她也急着要小果果啊。
李秀芝也在跟冯玉珍小声嘀咕:“小雨现在真是越长越好看啊,还是城里的水土养人,她这亲爸爸是干嘛的啊?看着挺有派头的。”
冯玉珍摇头:“不知道,没说我也没好意思问。”她一直以为安洛和秦翰是两口子,对于这个秦落勋,是完全陌生的,以前也没有见过。
李秀芝笑着说:“估计也是京城的大官,以后咱们家说出去,那也是在京城有亲戚的啊。”她非常满意现在村里人对她的羡慕,儿媳妇秦小霞有工作,家里的哥哥有前途,妹妹秦小雨虽不是亲的,但也养了十多年,现在嫁进京城的高官家里。
说出去都觉得腰杆直了许多。
村里说来说去,就她儿子娶的好,让多少人羡慕呢。
聊了会儿天,刘汉民和李秀芝道别回去,让秦落勋和秦小雨他们歇歇,晚上去他们家吃饭。
秦小雨抱着蹦蹦它们进以前她住的屋,屋里还是原来的模样,冯玉珍经常没事就晒炕上的被褥,虽然破旧但是干干净净的。
“蹦蹦,这里是你们爸爸妈妈的生活的地方,你们是要在这里?还是去矿区的山里?”秦小雨把蹦蹦它们从箱子里放在炕上小声问道。
蹦蹦和松子的状态越来越不好了,有时候一整天不吃不喝的。
蹦蹦垂着小脑袋想了会儿说:“我们去我爸爸妈妈生活的那个森林,你送我们去吧。”
秦小雨轻轻抚摸着蹦蹦的小脑袋:“好,傍晚凉快了,我就带你们去。”
“我小的时候,我爸爸跟我们说,你是它们最好的朋友,希望我们一代一代能陪着你,可惜我们的生命太短了,不能陪你一直走下去……”蹦蹦有些沮丧的说着。
“蹦蹦,谢谢有你们,你爸爸它们教会了我很多东西,还有你们,带给我欢乐,还帮我打走坏人,你们比有些人类更讲义气更忠诚,我真希望你们能一直陪这着我,也看着我的孩子出生,跟我一起看着她长大,我们可以一起走在生命的尽头……”秦小雨红着眼圈说道。
蹦蹦垂着脑袋,眼睛里竟然有了泪花,它也舍不得秦小雨,在它们短短的松鼠生涯了,它们的任务好像就是守着这个小主人。
秦小雨使劲吸了吸鼻子,微笑着揉了揉松果和小怪的脑袋:“你们要赶紧找对象啊,努力繁衍下一代,然后一代一代告诉它们,我们的故事,也许若干年后,我的孩子会和你们的后代相遇呢。”
蹦蹦用小爪子扒拉了下眼睛,小声的说道:“秦小雨,认识你,我们很高兴。”
傍晚时,秦小雨抱着把四小只装进她以前用的旧书包里,跟秦落勋说了一声,朝后山走去,在那里她第一次碰见大松和小翠。
找到当初相遇的位置,秦小雨把四小只抱出来,又把书包里的花生瓜子都倒在松树下,舍不得分开靠着树干坐在地上。
“在这里,我第一次看见了你们的爸爸,那时候它们还很调皮……”秦小雨笑着说道。
蹦蹦和松子也靠在树干趴着,它们已经没有力气蹦上高高的树杈,那里曾是它们的游戏场,如今却是它们再也上不去的地方。
秦小雨忍着眼里的眼泪,尽量挤着笑容说:“蹦蹦,你在想什么?”
蹦蹦小脑袋枕在前爪上:“我想念跟跳跳,还有蛋蛋和你一起过新年的场景,那个甜甜的东西真好喝,还有在大森林我们一起打坏人的时候……”
蹦蹦的声音越来月底,越来越小。
秦小雨不敢扭头看躺在身边的蹦蹦,眼泪在眼眶里转了又转,忍不住把脸埋在膝盖里哭起来。
蹦蹦努力的直起身子,蹭到秦小雨身边,紧紧挨着她的身子,几厘米的距离,却已经用尽了生命最后一点力气,小脑袋缓缓耷拉下去,眼角有一滴泪落下,它舍不得死,也舍不得它人类的好朋友……
秦小雨坐着不敢动,她知道蹦蹦它们的生命已经到了终点,眼泪扑簌簌的落个不停,除非无能为力的伤心,她没有任何办法改变这一切。
知道夜幕降临,森林里漆黑一片,松果和小怪才小声的提醒:“秦小雨,我爸爸,妈妈没了……”语气哀伤凄凉。
秦小雨用手背使劲抹了把眼泪,从书包里掏出手电筒,找了个树枝在地上努力的抛了个坑,把蹦蹦和松子埋在了一起,用手扒拉着把土盖好,准备跟松果和小怪说点什么,回头才发现,它们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悄悄的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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