观察室里,一个患者坐在房间的正中央,周围什么东西都没有。卡曼病毒的可怕性就在于,除了性,唾液,血液传播以外,它的变异体还会通过患者呼吸的空气进行传播,就像蒲公英一样,随风飘散,落地生根。
一群医生跟护士围在病房外面,就像是在看展览一样。夏云深到了以后,轻轻的咳嗽了一声,在场的人连忙让出了一条道路。夏云深环视了一圈以后训斥道:“你们各自科室的事情忙完了?该查房的查房,该准备手术的准备手术,这个病人用不着你们操心。”
说着,夏云深故意拧了一下门把手,他们一看到门要打开了,惊呼了一声“跑啊!”就四散跑开了。看着这些人离去的背影,夏云深觉得十分的无奈,又十分的可笑。好说都不听,非要等病房门打开的时候才知道厉害。
人都四散走开了以后,只有安然一个人呆呆的立在原地,眨巴着一双大眼睛看着夏云深道:“哥,杨主任说,您一会回来了,先去一趟会议室,不让你先在进去治这个病人。”
自己的身世,杨振军是最了解的,不让自己靠近也是对自己好。组织最麻烦的一件事情就是,不停地开会,没完没了的讨论。治疗病人最好的时间,往往就是这么耽误过去的。
夏云深饶有意味地打量着安然道:“你知不知道,我刚刚如果把门打开的话,你就翘辫子了。你就不会在我过来的时候把我拉出去吗?是不是傻?”
起初安然没有说话,只是低着头玩着衣角,过了一会才磕磕绊绊的说了句:“能跟你一起死,想想也值了。”说这句话的时候,安然的整个脸都红了起来,少女的娇羞与柔情在她身上体现的淋漓尽致。
这是最让夏云深头疼的事情,自己的家室以及背景是没有办法给她这样的小家碧玉什么照顾的。他之所以会跟白光,方歌吟走的近,也是因为她们的家族背景足够强大,有足够多的追求者,万一哪天自己跟父母一样了,她们也不会很难过。
“好了,你在这里守着,这是你今天唯一的任务。”安排好了之后,夏云深就去了会议室,进去的时候,以姜庆成为代表的一派跟以戴辉煌为代表的一派正在激烈的争执着。
碰上这种西医的高难度手术,中医科的位置往往都是最边角落的两个。坐定了之后,杨振军贴耳问道:“见过那个患者了?怎么样,有信心没有?”
“有是有的,就是不知道他们能不能让我治。对了,医院的这些人我不熟,哪个是戴辉煌?”夏云深问道。院办存在的意义,就是对内审计对外组织接洽,而戴辉煌就是院办的主任,当初处理自己父母的人就是他。但是因为记忆遥远,夏云深对这个人已经没了印象。
杨振军指了一下坐在对面最前面的那个人,夏云深仔细的观察了两眼。戴辉煌戴了一个方框眼镜,里面穿的是一件灯芯绒衬衣,风纪扣扣的严严实实,额头的头发因为岁月的缘故已经接近了秃顶,一看就是那种标准的古板中年人。
作为治疗方的领袖,姜庆成还在不断从包里往外掏着相关文件,一边分发一边阐述:“事实证明,我们医院目前是最有实力攻克这一难题的,有我主刀,封大夫跟钟教授做协从配合。老戴,秦院长不在,我们两个领头人可要做好表率,不能给云山医院丢人!”
所谓的激进派,大抵就是这个样子吧。夏云深忍不住摇了摇头,继而观察起了戴辉煌的反应。戴辉煌翻看了几页文件就扔到了一边,不屑一顾的说道:“我不管你做过什么调研,你切开他的皮肤病毒就会扩散出来,我们的隔离做的再好能好到哪去?老姜,你不要命可以,封大夫是我们培养的优秀人才,钟教授是美国回来的专家,我不能不对他们负责。”
“哼,想出风头也不看看情况,这个人治不好全员的医护患者都会跟着遭殃,你不要前途我还要呢。”读到了戴辉煌的内心真实想法以后,夏云深不禁对这个副院长的鄙视又增加了一份,姜庆成虽然卑鄙,起码也是站在患者的角度上替人家在考虑,比他强太多了。
这个担心不无道理,流感病毒的控制是外科手术的一个大难题,在戴辉煌提出疑问了以后,姜庆成一时也尴尬的说不出话来。而坐在一边的封元睿却看不下去了,举手反驳道:“担心出错我们就不治了嘛?那干脆所有的病人我们都不治了,什么希波克拉底誓言,都是扯淡的。除了开胸,没有任何一个办法起到积极的治疗效果的。”
“封大夫这个话,说的有些绝对了吧。”坐在一边的夏云深总算是听不下去了,他缓缓起身说道:“所谓病毒,其实就是体内毒素,在中医上来说,通过银针刺穴,十指放血,加上适当汤药化解排毒,很容易就可以做到根治。如果西医实在为难的话,我来吧。”
带有重大责任的一句话,就这么轻易的被夏云深给说了出来,一旁的杨振军脸色顿时变得铁青。戴辉煌冷哼了一声,饶有意味地看着杨振军道:“杨主任,夏医生出来乍到的不懂规矩,你也不懂?这里有你们说话的份吗?”
“我不懂规矩,但是我懂治疗,我懂如果把病人交给你们这帮废柴会是什么结局。你叫戴辉煌?戴大主任,我希望你清楚一件事,西医治不了的病,不代表中医不可以。人不能忘本,官做大了就不认祖宗了那说不过去吧。”夏云深不卑不亢地回击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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