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处的官兵,暗处的杀手,这一次太子下了血本了。
混战中,白芩歌肩胛处中了一箭,她单手握住杀手的脖子提起来,将他狠狠摔在地上,而后吐出一口黑血。
“箭上有毒!”
沐云行在她胸口的几处穴位上点了一下,解决了最后一个杀手,回头瞧见白芩歌从怀里摸出一包药粉仰脸倒进嘴里。
她艰难地把粉末咽下去,开口解释道“这是我爹让军医配的能解百毒的好东西,就是口感不怎么样,回头给他写封信,让军医搓成药丸……”
这种时候还不忘了开玩笑。
沐云行也佩服她。
“忍着点儿。”
他把箭身掰断,得找个地方把箭头挖出来。 ✹m.✸vodtw✰.✥✫la
天还没黑,月亮就已经挂在天上了,对他们来说不是好事。
“能走吗?”
白芩歌嗯了一声。
“没有大问题,先找个地方休息一下。”
身后的追兵还远,两人找到一处溪流,旁边横着一个平坦的巨石,白芩歌坐在石头上,等沐云行打了水过来。
他身上也有伤口,白芩歌把解药给他一包。
“以防万一。”
沐云行接过来倒进嘴里,调侃道“味道确实不怎么样。”
苦中带着一股说不上来的味道。
“趁着天还没彻底黑下来,我帮你把箭头拔了。”
箭伤在右侧,只是位置特殊,一脱衣服她女子的身份就瞒不住了。
白芩歌有点好奇他知道自己是女子后会有什么反应。
她没忍住轻笑一声,等他动手把伤口周围的衣服撕破,而后自己动手把右侧的衣服往下褪。
沐云行掏出匕首,放在火折子上烤过,抬头准备给她挖箭头,一眼看见了……她半露的香肩,和非常可疑的裹胸。
他狐疑地低头看了一眼自己的肩膀,而后猛地瞪大眼睛看过来。
等等,不是他想的那样吧……
欣赏着他的表情,白芩歌瞬间觉得伤口不疼了,他的样子实在是太逗了,没人知道,驰骋沙场的沐云行竟然连女子的身子都没有见过,他的年纪放在京城,别人家的孩子都生了两个了。
“你……”
他有点不知道该怎么下手,白芩歌指指自己的伤口。
“受伤的是我,你怕什么?”
不是她想调戏沐云行,实在是他太可爱了,让人忍不住想调戏,长着一张高冷禁欲的脸,其实是个连姑娘的手都没牵过的纯情雏鸟。
这种反差感,绝了!
沐云行大概也发现被她取笑了,板着脸走过来。
“你这是欺君之罪……”
他的手碰到伤口处,白芩歌好看的眉头拧了拧。
“我知道是欺君之罪,但是能怎么办呢?”
瞧见他脸红了,白芩歌忍着疼,低头凑近他。
“你担心我吗……”
她语气暧昧,沐云行垂着的睫毛动了动,浅浅地嗯了一声。
“我担心你。”
白芩歌愣住了,她没想到沐云行竟然会担心她,并且还用这么低沉带着钩子的声音承认。
她的思绪还是发飘,突然感觉伤口一痛,他竟然趁着她不注意的时候,把箭头拿下来了!
疼得她弯腰捂住伤口。
这家伙就是故意的!
沐云行的脸色恢复正常,采了几株草药捣碎敷在她伤口上,用布条简单粗暴地帮她包扎完之后,在距离她三尺外的地方坐下。
得,用美人计是吧!
白芩歌想给他竖大拇指。
秋天林子里蚊虫多,她不堪被蚊子围攻,等伤口上的疼缓过来劲儿,翻找出一包药粉洒在身上,蚊子瞬间转移了阵地,跑去围攻沐云行。
看着沐云行上挠下挠,她差点笑出声。 m✧✮.❋✫✯vodtw.la
沐云行瞪她一眼。
“好笑吗?”
她的笑声暂时冲淡了两人被追杀的紧张,只要他们停下来不动,追兵就没那么快找过来。
这样的沐云行最接地气。
“秋蚊子咬人又疼又痒,你也来点吧。”
王嬷嬷给她准备的药粉最多,尤其是驱蚊的药粉,她皮肤嫩,蚊虫最喜欢咬她,要是没有这些药粉,她一整个夏天都过得艰难。
沐云行见她挠着手背,开口拒绝道“你自己留着用吧。”
从此处快马加鞭赶回京城,至少需要八个时辰,但是路上估计不会太平,一定会有拦截,顺利的话,三天之内将消息传回去,不顺利的话,十天之后,京城的人也该意识到了。
他们不能坐以待毙,把希望寄托在别人身上。
“往京城走的压力最大,咱们往西走,府军右卫统领詹凯曾是我爹的部下。”
詹凯跟镇国公府来往密切,他军中训练出来的新兵,一大半送去北境抵抗北辽了。
白芩歌大概判断了一下方位。
“穿过这片山脉,再过去一个镇子,就到了。”
听起来……好像很近的样子。
但是光穿过这一片山脉,得花上十天功夫吧!
“行,听你的。”
白芩歌觉得有点累,平摊在石头上打瞌睡,今晚月光很亮,照在她身上。
晚上山间的空气很凉,不能生火,沐云行把自己
原来,她是女子。
轻缓的溪水从指尖穿过,如他的心情一般惬意凉爽。前段日子还在困扰着他的问题,如今解开了。
她是女子。
他又重复了一遍,如此以前的那些心思,便不算惊世骇俗。
山间的夜晚有些恐怖,不远处有野兽低低的吼声。
白芩歌从梦中惊醒,发现自己身上盖着沐云行的衣服,却不见他的人。
有人踩着溪水靠近,她回头一看,沐云行肩膀上扛着一头野猪,毫不费力地将野猪扔在地上。
野猪吃痛,吼叫一声,爬起来跑了。
林中惊起了不少飞鸟,白芩歌看过去,远处也有,整个林子乱成一团。
她惊讶道“你做什么去了?”
沐云行捡起衣服搭在小臂上。
“去引开追兵,顺便布了个阵法迷惑他们。”
确实,几里外的天上也有惊起的飞鸟,到底是什么阵法这么厉害?
“走吧,该赶路了。”
白芩歌有点微微发烧,沐云行见她面色有异,伸手覆在她额头上。
她有一瞬间的愣神。
“喂,我们两个的关系什么时候这么要好了?”
都上升到肢体接触了,之前他不是讨厌她吗?
沐云行认真点头。
“我会对你负责的。”
“什么?”
白芩歌以为自己听错了,在瞧见沐云行唇边勾起的那抹弧度时,以为自己的眼睛也出了问题。
负什么责?
她穿着抹胸,又什么都没瞧见……
再说,就算瞧见了又怎么样,她又不可能嫁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