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炎呵了一声。
“要不然呢,我还真娶个大老爷们当正妃吗?”
他有病吧。
白芩歌不甘心地劝道“咱们出来是寻乐子来了,人都来了,好歹挑一个两个在身边服侍嘛……”
如果照着她的款式来,周炎喜欢的应该是长得秀气的,她给最近的一个倌儿使了个眼色,倌儿脸上立刻扬起笑容,接过酒盅蹲坐在周炎身边。
“奴给您倒酒。”
倌儿一开口,周炎连吃菜的心情都没有了,就连白芩歌也是一阵反胃。
她可不是这个款式的啊……
硬着头皮说道“五哥,你要是喜欢这个类型,今晚……”
反正是把人往周炎那儿塞,她反不反胃不重要。 m✳.v✳odtw.❈❅✥la
周炎干脆放下筷子起身道“我先出去洗洗耳朵,你要是有事求我,回头去我府上。”
他留下这么一句起身走了。
白芩歌“……”
不是,他什么意思?这么多类型的倌儿,他一个也不喜欢?
元寿咽了口唾沫。
“世子啊,您要是真遇上难题,说出来咱们能帮衬就帮衬一把,犯不上让您牺牲……”
牺牲什么?
白芩歌转过来看他,视线环视一圈,大家都是差不多的表情,甚至对他的话十分赞同。
都有毛病!
白芩歌也没心情吃饭喝酒了,白天赶路太累。
“我先回家洗洗睡了,你们继续。”
白芩歌琢磨着元寿的话是什么意思,一脚迈出清风楼才反应过来,一脸吃了屎的表情。
周炎让她有事情去他府上说,又不是去床上说,那帮子人脑子里没有一点正经的东西!
都是什么损友!
去府上说就去府上说。
她走到五皇子府门前顿住脚步,朝着虚空喊道“白芩歌,不是你要去找周炎,这个时候装什么死?
路过的打更人看她一眼,喝醉酒的人喜欢自言自语,也不算奇怪。
白芩歌尴尬了一瞬,不知道那个倒霉蛋在哪个方向,于是她各个方向都踢了一脚,“这个时候装死可不是英雄好汉!”
某魂,行吧,她以前就是这副德行?
从旁观的角度看,还真是个奇葩。
她发现如今上身难度变小了,只要是自己主动喊话,她基本上没有阻碍。
周炎前脚回府,后脚白芩歌就追来了,听到下人通报,他整理着衣襟,看来是真的有事。
他把刚换上的夜行衣套在里面,外面换了刚才穿过的那件,出去见她。
“你真有事找我?”
她收起了吊儿郎当的样子,突然严肃起来,让人挺不适应的。
周炎吩咐下人看茶,白芩歌瞧见他袖口的位置似乎绑着什么东西,不露痕迹地移开视线。
“我有个疑问,琢磨了好几天,不知道该不该说。”
下人端上茶水,周炎端起来抿了一口,笑道“说话留一半,这可不像你的风格。”
白芩歌一直观察着他,袖口处的东西她看清了,是一套袖箭,里面穿着夜行衣,如果不是她追来,这会儿他已经出门去了吧。
他要去哪儿,要做什么?
“我在林中遇见太子的时候,捡了一支箭,箭上有兵部的编号。”
周炎眉头拧紧,抬眸看过来。
她顿了顿,继续说道,“事关重大,当时我没有把箭拿出来交给刑部,箭如今还在我这儿。”
长箭不好带,她只带了箭头。
第82章 有靠山(2/2)
沐云行那儿有一支一模一样的,她便把这一支收了回来,如今正好派上用场。
周炎盯着她手中的箭头,的确是工部铸造,这支箭……
“能给我吗?”
白芩歌大方地把箭头给他。
那边沐云行已经在查了,这边如果有消息的话,她也好确定到底是不是太子搞的鬼。
冷南没道理说谎,但是他那种江湖亡命徒的话也不能全信。 m✵.v✷od✧tw✰✼.la
她现在做的每一个决定都影响着自家的未来,不能出一点差错。
“还有……”她略一犹豫,便将冷南为了证明自己没说谎话,供出来的一个太子收买江湖中人的落脚点说了,“西市有个李拐子铁匠铺,很可疑。”
工部的印记可以人为伪造,前提是要知道这些编号。
她怕打草惊蛇,从来没去查过这个铁匠铺,如果周炎有实力去查,她正好坐收渔利,顺便还卖给他了一个人情。
主意算盘打得叮当响。
周炎问道“为什么不把这些消息告知刑部?”
白芩没有正当的理由。
“上次刺杀我的那个杀手莫名其妙死在如铁桶般的刑部大牢,我信不过。”
她憋了这么长时间没有吭声,周炎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太子遇刺,最值得怀疑的就是北境之外的北辽,西境之外的突厥,而后可能是政敌,太子的政敌似乎只有一种可能,大皇子周贺,还有……他。
兄弟相残,只为了争那个位置。
周炎不想去怀疑,但是事发时,周贺跟乔伯沂正好从那片林子里出来。
如果是大皇子行刺太子,他以后需要更加小心,不跟任何官员来往,不表达出一丝对那个位置的渴望。
如果不是……事情就会更复
他今晚本打算去大皇子府探个究竟。
“时间不早了,我回去睡了,好累呀……”
白芩歌伸了个懒腰,“五哥也早点睡吧。”
周炎将那枚箭头握在手中,回房间里脱下夜行衣,重新换了一套衣服,坐上马车出门了。
白芩歌从暗巷里冒出来,跟着马车来到李相府,看见周炎下了马车之后,被管家领进去。
这么晚了,他来拜见李相,是不是可以理解为他有李相暗中支持呢?
怪不得,上辈子他一个平平无奇的皇子能顺利登基,背后果然有人支持。
她抬头看了一眼李相府的院墙,纵身一跃爬上去,找到书房的位置蹲下,只听见里面有说话声,却听不清楚。
暗处有数十道微不可闻的呼吸声,是相府的暗卫。
黑色的飞鸟扑棱一声飞走,她趁机从房顶上翻下来,倒挂在房梁上,正好能透过窗户看见里面。
“这支箭不是工部铸造的,工部的铸造工艺复杂会形成独特的纹路,这支箭纹路不对。”
李相把箭头放在手心掂了掂,“重量也不对。”
而且朝廷铸造的箭头如果用于销毁,会一支不差地收回来重新铸造,即便有损耗,也会记录清楚,一旦发生偏差,掌管军事的官员就会被扣上私自流通军械的罪名抄家流放,没有人愿意冒险。”
牵扯到各个部门,不可能流出去。
“这一批箭我有印象,那年大雨,不止这一批箭被泡发影响准头,兵部和工部交上来的报表里面数量都是能对上的。”
所以根本不可能是从军中流出的这些箭矢。
李相从中嗅出了阴谋的味道。
“在兵部,掌管武库的是大皇子的人,大皇子主管工部,或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