肩膀上忽然一重,沐云行侧脸一看,原来是白芩歌靠在自己肩膀上睡过去了,从他的角度,正好看见她微微扇动的睫毛。
移开视线,握在手中的匕首沉甸甸地散发着冷意,她原来是为他讨要的。
沐云行心中仅剩的那点气也散了,他不知道自己为什么生气,也不知道为什么又不气了,只是觉得白芩歌或许也没有他想象中的那么不堪。
肩膀上的重量很轻,但他却一动也不敢动,生怕自己吵醒了她。
灵魂状态的白芩歌趴在院子里的石桌上托着腮,看着眼前这一幕,叹了一口气。
要是沐云行早这么上道就好了,她说不准早就把他推倒了……
这一幕岁月静好。
四喜站在两人身后,纠结犹豫犹豫纠结,走来走去,抓耳挠腮。
眼前的情况怎么看怎么诡异,沐世子那么高傲的人,怎么会跟他家世子搅合在一块儿呢,万一,他是说万一,万一这两根独苗苗要是搅合在一起,好家伙,两家一起断了香火…… m.✪vo❋dtw✸✡✧.la
王嬷嬷交代他不管是在家里还是在外面,一定要看好他家世子,别让他家世子乱来,别让别人碰他家世子,可现在该怎么办?
他一回头,发现王嬷嬷就站在他身后,吓了他一跳。
王嬷嬷冲他做了个噤声的动作,一把抓住他扯到无人的地方。
“嬷嬷,不是您说不能让别人碰到世子……”
王嬷嬷瞪他一眼。
“你傻呀,不知道咱家世子喜欢沐世子?要是侯爷知道了,肯定会大力支持!”
她看沐云行就像丈母娘看女婿,越看越满意,而且对方的身份跟他们靖国侯府不相上下,门楣也够得上。
四喜以为自己听错了。
“嬷嬷,不是,两个男人他不……”
“四喜,你跟在世子身边要多看少说话,知道吗?”
沐云行抬头看着天上的星星,想转移视线,身边人身上的幽香却一直将他的心神拉回来。
是清新的兰花香。
她的额头饱满,睫毛纤长,鼻梁高挺,唇……
沐云行咽了口唾沫,意识到再这样下去,容易出问题。
他抖了抖肩膀。
“白芩歌?别装死,快点起来!”
白芩歌一动不动,他又抖了一下肩膀,白芩歌的脑袋直接被弹了起来,身子向后栽倒。
按照剧情,下一个动作应该就是沐云行用手臂捞她,然后两个人都摔在地上,最好再来个亲密接触的戏码……
十年后的某人也没想到,重生回来竟然能吃上自己的瓜,正托腮看着眼前这幅和谐的画面。
突然一股强大的吸力将她吸进身体里,她睁开眼睛,正好对上沐云行担忧的视线,沐云行伸手去捞她,她本能的准备起身,惯性让两人都来不及刹车。
然后咚的一声,本该是和谐浪漫的画面变得诙谐。
白芩歌捂住额头,疼,那家伙的下巴是青铜做的吗?
沐云行被她这一撞咬到舌头了,嘴唇上也是一片红肿,应该破皮流血了。
两人分别倒向两边,各自捂着伤处。
四喜打了个盹,睁开眼瞧见这幅场景,这是怎么了?
白芩歌看见从他指缝里渗出的血迹,顾不上额头上的疼,蹲到他面前关切
第68章 伤是怎么来的(2/2)
地问道“你没事吧?”
她从袖子里摸出一条帕子递给他。
沐云行转过去,捂住嘴角,把脸上的血擦干净,再转过来面对白芩歌。
她水润的眼睛实在是太无辜了。 ✫m✲.✰✥✻vodtw.la
“没事,既然你醒了,我就回去了。”
白芩歌注意到他的嘴唇肿了,不知道的还以为是……
“我送你啊……”
白芩歌起身太猛,身子有点晃,四喜急忙从暗处窜出来。
“奴才来,世子您快点回去休息吧,奴才去送沐世子。”
沐云行伸出去的手顿在半空,默默收回来,恢复了高冷的样子。
“不用了。”
他捂着嘴角从白芩歌这儿出去,回到自己的房间,洗漱过后躺在床上,把玩着白芩歌送的匕首,而后将匕首放在枕头底下。
奇怪的是,今天晚上没做梦,再睁开眼睛,天已经大亮了。
他很少睡到自然醒。
洗漱的时候,沐嘉看见他嘴唇上的伤,问道“世子昨天不是在白世子那儿吃饭吗,怎么把嘴巴咬破了?看起来好像挺严重,上点药吧。”
昨天晚上回来只觉得嘴唇木木的,除了疼没什么感觉。
这会儿才发现嘴唇肿了,他这个样子,还真没法出去见人。
沐嘉找来伤药撒上,过了半个时辰伤处才消了肿。
“世子,太子殿下请您过去。”
太子身边的内侍亲自过来喊人,沐云行照了照镜子,低着头出门去了。
再说白芩歌,夜里睡不着,起来练枪法剑法,练到天快亮,练到筋疲力竭才洗漱洗漱躺下睡觉。
一觉睡到中午还没醒,被阮启的声音吵醒了。
出了周炎那档子事儿,王嬷嬷叮嘱四喜一定要看紧白芩歌的房门,不能让别人在她还没准备好的时候闯进去。
阮启气呼呼地坐在客厅里喝茶,等白芩歌慢悠悠地起床收拾好。
“咱们今天怎么安排?”
白芩歌打着哈欠。
“累,不想动,我再睡会儿。”
她躺在躺椅上,闭上眼睛就睡过去了,阮启纳闷儿道“昨天的酒有这么大劲儿?”
他回去倒头就睡,虽然说今天起得晚了点儿,但是他好歹在吃午饭前爬起来了,白芩歌这家伙睡到现在还不瞌睡,肯定午饭也没吃。
“我说,我们走后,你不是又跟沐云行喝了一场吧?”
“要不然怎么醉成这样?”
白芩歌哪儿知道,她喝断片了。
反正是睡一觉起来,身上哪儿哪儿都疼,像是被人打了一顿一样,连呼吸都疼。
阮启发现她额头肿了,伸手戳了一下。
像触动了什么开关一样,白芩歌从躺椅上弹射起来。
“你弄疼我了。”
阮启发现她最近是越来越狗了。
“你少冤枉人,我就轻轻碰了一下,你照照镜子看看,你额头上那块皮肤青紫一片,还有点肿。”
“我看看。”
让四喜给她拿来一面镜子,她左右照了照,伸手摸了一下,痛感传来,还真是……
“我这儿怎么肿了?”
她问阮启。
阮启回道“我怎么知道,你问我我问谁?”
白芩歌心中纳闷,真是奇怪了,这一处伤是怎么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