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芩歌想来想去,发现自己搞不定这两个人,干脆抽身离去,把烂摊子丢给她自己。
夕阳如血,染红了整片天空,预示着明天应该还跟今天一样热,吃完晚饭,白芩歌准备去河边纳凉,远远瞧见周炎骑着马从林子里出来。
“五殿下忙什么去了?”
周炎奇怪的看她一眼,中午的时候他不是说过了,太子给他布置了任务,他忙活半天刚忙完回来。 ✱✮❅✱m.vodt✹w.la
“我得去跟二哥复命,先走一步。”
周炎骑着马从她身旁经过,白芩歌摸了摸鼻子,至于吗,不就是阮启在她房间里换了个衣服吗,这人……
河边纳凉的人很多,有带着兜帽的年轻姑娘家,也有年轻公子,他们带着丫鬟仆妇随从小厮,沿河溜达。
不用说,应该是被家里人安排相亲,借着这个机会深入了解呢。
白芩歌不想凑热闹,找了个安静的地方坐下,河边很多石头,吹着山间的凉风,她向后躺在石头上,发出一声惬意的叹息。
余光瞥见不远处一道黑影,那人静静坐在那儿没有一点声响,甚至连呼吸声都微不可闻。
“哎呦老天……”白芩歌捂住胸口,“沐云行,你自己一个人躲在那儿干啥?吓死我了!”
沐云行往河里扔了一个石子儿,没搭理她。
她十分自觉地走过去在他身边坐下。
“自己一个人多无聊啊,这时候要是有酒就好了,清风明月美酒佳人,哎,四缺二,只有清风明月,没有美酒佳人。”
她眼珠子转了转,“要是不挑性别的话,也算有美人……”
“哎,你怎么走了?”
沐云行猛然起身,一声不吭,大步往回走,白芩歌看得一愣一愣的,问四喜“他这是受什么刺激了?”
她认真回想了一下,自己应该没有得罪
四喜犹豫着要不要告诉她实情。
“世子,您今天可把沐世子得罪大发了,您自己还不知道呢。”
白芩歌顿了顿,脑海中没有一点关于今天跟他相处的片段。
“我怎么得罪他了?”
白芩歌试探着问道,心里埋怨老祖宗把人得罪了也不告诉她一声,害她热脸贴别人的冷屁股。
“您今天跟阮公子在客厅吃西瓜的时候,沐世子奉太子之命给您送果子,正好听见您在里面跟阮公子打情骂俏……”
“我?”她指着自己的鼻子,“跟阮启?”
“我们两个打情骂俏?”
她声音都高了好几个度,“我有病吗我?”
四喜坚定地点了点头。
“您病得还不轻呢,转头就把沐世子带来的果子给了阮公子,估计沐世子还没走远,正好瞧见了。”
白芩歌端着下巴,这件事情中怎么透着一股诡异的味道呢?
首先,她跟阮启怎么可能打情骂俏,其次,就算她跟阮启打情骂俏了,关沐云行什么事情,他生什么气?
再者,还有周炎,那家伙也怪怪的,如果只是误会她跟阮启的关系,他应该没必要生气吧,毕竟周炎也跟他们在一块儿喝过茶,应该知道她跟阮启的相处方式吧。
感觉有什么事情她没抓住。
“现在好了,一个两个都不理我了,你家世子我就这么讨人嫌吗?”
第65章 烂摊子(2/2)
白芩歌没了纳凉的心思,回到住处,躺在床上越想越不对,可能是天热,也可能是心躁,反正就是睡不着。
大爷的,他就说忘了什么事儿吧,兔子忘了!都怪沐云行!
今天晚上失眠的人有点多,周炎也算一个。
下午在林子里忙活一下午,回来感觉很累,早早地洗漱干净躺在床上休息,却怎么也睡不着,只要一闭眼,眼前就是白芩歌抓沐云行手臂那一幕,她怕自己误会,好像更怕沐云行误会。
不过,为什么来跟他解释? m.❃✲vo✮d✺t✵w.la
她的名声本来就那样,解释不解释的,也没有多大意义。
他不太相信光天化日,她跟阮启会怎么样,白芩歌今天捉弄阮启的事情稍一打听就知道,可能只是借她一身衣裳换上,本是一件最平常不过的事情。
只是恰好被他碰上,恰好被他想歪了而已。
她追上来跟他解释的时候,他其实还有点……怎么说,有点莫名的高兴。
他都已经忘了最初接触白芩歌的目的是什么了,太子多疑,他对那个位置真的没有兴趣,他不是张扬的性子,本是想借着白芩歌把自己的名声弄得狼狈一点,好让太子宽心。
结果却成了这样,他很苦恼。
同样睡不着的还有沐云行,他内心的纠结可比周炎多了数倍。
比纠结更让人苦恼的是,他只要躺下,眼前就是白芩歌跟别人嬉笑的画面,急匆匆跑去跟别人解释,那么在意别人为什么要来招惹他?
随后反应过来他的情绪太激烈了,白芩歌又不是他的所有物,人家想跟谁解释就跟谁解释,想跟谁走得近,就跟谁走得近。
最最苦恼的是,他发现自己竟然对一个男子……
沐云行把脑海里的废料赶走,反正睡不着,干脆去院子里练剑,直到浑身湿透筋疲力竭才停下来,提了一桶凉水当头浇下,回到房间里换衣服的时候,视线落在门口,她会不会突然钻进来?
门口空空的,期待感变成失落,沐云行收回思绪,麻利地穿好衣服,等头发晾干,跳上床榻睡觉。
翻来覆去好不容易睡着了,梦里也是白芩歌。
第二天早上,白芩歌穿了一身雪青色的骑装,打着哈欠开门出来,去围猎的场地集合。
先后碰见了一脸倦色的周炎,跟黑着脸,一看就是没睡好的沐云行。
阮启也打着哈欠追上她。
“昨天晚上房间里有蚊子,差点把我吃了,白兄,你那儿没有蚊子吗?”
白芩歌有比蚊子更让人烦心的心事,她又打了个哈欠,点了点头。
“等会儿围猎,咱俩跟在后面就行。”
反正只是给别人做陪衬,阮启很有自觉地跟在她身后点头。
“行,我这个状态,怕马把我颠下去。”
白芩歌是假纨绔,阮启却是真纨绔,马术是真的不行,只在会骑的程度。白芩歌拍了拍他的肩膀,两人一起打了个哈欠。
围猎得比赛才有意思,肃帝组了好几支队伍,太子跟沐云行一队,大皇子跟乔南舟的大哥乔伯沂一队,五皇子这儿没人组队,便把目光投向白芩歌。
也是,五皇子母家不显赫,又没有岳家能依靠,放眼京城,能跟忠勇侯世子,以及镇国公府世子相提并论的,也就只有白芩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