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兄,太阳晒屁股了还不起床!”
白芩歌坐在阮启的床头,见他睡得口水流了一地,嫌弃地往旁边挪了挪,喊了一声,他闭着眼睛磨磨唧唧不愿意起床。
今天大多是各相熟的人家串串门,皇家的宴会还没开始,没人敢越过皇家办宴会。
反正也没什么事情,白芩歌靠在阮启的床头,两根手指头捏住他的鼻子。 ✰m✼.✸vodtw.✥✤la
“哎呀,烦死了!”
阮启被她烦得不行,闭着眼睛坐起来,手伸到旁边摸自己的衣裳。
白芩歌恶趣味上来了,去柜子里给他找了几件大红大绿的衣裳,他迷迷糊糊没看见,瞎往身上穿了一通。
“走,我带你爬树去,咱们挑个风景好点的地方,体会一下一览众山小的感觉。”
“我还没洗脸……”
白芩歌一把勾住他的脖子往外走。
“洗什么脸,走,玩儿去!”
阮启就这么被拉到大街上。
走出去很远,他打了一个哈欠,才睁开眼睛。
“我怎么觉得路上的人都在看我呢?”
白芩歌用扇子捂着嘴,忍住笑。
“他们都在看阮公子今天格外英俊。”
阮启平常十分注重打扮,难得今天没洗脸就出门了,反应过来不对劲,低头一看,穿在自己身上花花绿绿的是什么东西?
街上传出了一声杀猪般的叫声。
“白芩歌,我拿你当兄弟,你这样坑我!”
这一声喊叫很多人都听见了。
阮启气呼呼地往回走,白芩歌追上去拦他。
“你再回去换一身衣裳,收拾打扮一番再回来,到时候太阳毒辣,不得把咱们晒掉一层皮!”
“都怪我没拦住你,那会儿你非得往身上穿,早知道我就拦你一下了,哎……”
她的语气十分懊恼,脸上也做出一副后悔的表情,但是她后悔什么?听听她说的是什么话,这还怪他自己要穿那些衣裳!
这些花花绿绿压箱底的衣服,他平时要找还费劲儿呢,怎么会顺手就捞过来了?
瞧他是真的生气了,白芩歌揽住他的肩膀往前面带。
“马上到我家院子了,实在不行,我的衣裳借你两件。”
阮启的气这才消了。
“这还差不多。”
两人个头差不多,跟他混在一起旁人也不对多想,要是天天跟木沐云行那家伙走在一起,个头差那么多,她不被人怀疑才怪呢!
所以说啊,挑选玩伴也能帮她遮掩身份。
阮启抱着一套窄袖直身进房间换上。
“怎么样,能穿上吧?”
白芩歌靠在屏风上,没多大会儿,阮启就别别扭扭的出来了。
平常看不出来,一穿衣裳就看出来了。
白芩歌喜欢穿宽松的衣裳,她穿上仙风道骨,似乎一阵风就能吹走的样子,阮启穿上就跟紧身衣一样,不说多不合身吧,至少是没有那种飘逸的感觉。
“我说你这变态,怪不得不行呢,身材也跟个瘦竹竿一样……”
跟白芩歌太熟了,阮启说话口无遮拦,反正屋子里也没外人,他说就让他说两句。
“嗯对,你说的都对,穿好了吗?穿好就出门吧。”
两人的对话正好落在周炎耳中。
“五殿下,您怎么过来了,奴才去通知世子……”
因着要出门,大门屋门都没关,周炎走到院子里,下人们才发现。
从屋子里传出来的对话太惊悚了,周炎一时还没反应过来。
听见院子里的对话声,等在外间的白芩歌率先走了出来,周炎
的视线落在她身上,她今天穿的是一套松石青色的道袍,腰间一条白色的编织腰带,暖白色的玉坠流苏垂在一旁……
还好,穿戴整齐。
“白兄,不行,我还得回去一趟,胳膊这儿有点紧,领口也拉不平整……”
阮启腰带也没系,领口还敞着,衣服不合身的裹在身上。 ✲✻m.❋v✤odtw.❆la
看见周炎,他先是愣了一下,还没反应过来。
“白兄,我今天被你坑惨了。”
他干脆把外袍脱下来扔给四喜,只穿着一件中衣。
周炎感受到自己的头皮炸开。
“我是不是……来得不是时候?”
“要不,我先出……”
“五殿下来得太及时了!”阮启态度热情,看见他就跟看见救星一般,“五殿下先陪着白兄坐会儿,我去去就来!”
他穿着中衣走出去,又折返回来把白芩歌那套不合身的衣裳穿上,重复一句。
“我去去就来!”
除了周炎,没人觉得不对,周炎尴尬的脚指头抠地。
“五殿下进来喝杯茶吧。”
眼看着太阳升到头顶,这个时候出门是非常不明智的选择,白芩歌懒洋洋地躺在椅子上,端起桌子上的凉茶喝了一口,见周炎还在院子里站着。
“殿下不嫌晒吗?”
周炎踱步走进她的房间,房间里有一股沉檀香,桌上的三足铜炉里面还在往外冒着青烟。
还好,房间里也没有奇怪的味道。
这货今天是有什么心事吗?
毕竟是夏天,太阳升起来,人还是会感觉到热的。
白芩歌手中的折扇一直在给自己扇风。
“五殿下有什么心事?”
白芩歌打量着他,这个年纪的男子血气方刚,说不准还真
“这儿没地方寻乐子,殿下憋坏了吧。”
周炎刚喝进嘴里的茶一口全喷出来了,她说话也太直接了吧。
忍了忍,还是没忍住,周炎斟酌着问道“是不是这儿没青楼,所以世子才跟蔡康侯的小孙子整天凑在一起?”
白芩歌白了他一眼。
“就是有青楼,我们俩关系也近,我们俩是从小一起光屁股长大的好兄弟,殿下想歪了啊。”
说光屁股长大有点夸张,白芩歌穿开档裤那几年从来没出过府,直到她能分辨性别,知道自己必须女扮男装的时候,王嬷嬷才放她出门社交。
整天养在府上不出门也不行,时间长了也惹人怀疑。
所以那几年,王嬷嬷对外宣称她身体不好,后来她还装了几年病秧子……
往事不堪回首,要不是说起这一茬,白芩歌自己都快忘了那些事情了。
这么说别人也没有怀疑,毕竟有的人家孩子养到十几岁还会夭折,靖国侯府就一根独苗,当然得仔细着点儿了。
周炎看她的眼神有点奇怪。
白芩歌“……”
她说错什么了?
周炎的心灵今天被白芩歌震得不行,他喝了两杯茶就起身告退了。
白芩歌琢磨着他的话,琢磨了半晌才恍然大悟。
“祖宗唉,正好他误会了,咱们以后离他远一点,直觉他没安好心。”
她没有追出去解释的打算,灵魂状态的白芩歌真想给自己来上一巴掌,她好不容易才抱上未来皇帝的大腿,被她三两句话得罪了,真等以后家里有难在后悔就来不及了。
外面太热,白芩歌既然不打算出门,干脆往躺椅上一躺,舒舒服服一天就过去了。
却突然发现身体不听话了。
“哎,祖宗,您老干什么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