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过雨的街上尽是水腥味,墙头的青苔很滑,阮启呸了一声。
“我吃了一嘴土!”
他好奇地往里面看着,问道,“白兄,咱们爬忠勇侯府的墙头干什么?”
族学跟忠勇侯府挨着,两人绕到后面没人的地方,找来一把破旧的梯子,两人翻上墙头坐在院墙上。
白芩歌观察着合适的落脚点,下过雨,地上都是泥,优点是就算摔下去也不会威胁到小命。
缺点是身上沾了泥会很狼狈。
她本身会功夫,只是不能让外人知道,稍微借点儿力能保证身上干干净净。 ✮m.vod❋t✭❂✿w.la
阮启就不保险了。
“我先下去,等会儿你听我的指令再往下跳。”
阮启拉住她,声音里打着哆嗦。
“白兄,墙这么高,咱们怎么下去?”
回头看助力他们爬上来的破旧梯子,已经被他踩断了倒在地上。现在是进退都艰难。
“还犹豫什么,当然是跳下去了!要不你先跳……”
阮启后悔跟着她来爬墙了。
两人正拉扯间,乔南舟在墙的另一面出现,仰脸看着两人。
“你们俩爬我家墙头干嘛?”
两人动作一僵,白芩歌骑坐在墙上假装看风景,阮启尬笑两声,拽拽她的袖子。
“那啥,本世子觉得高处的风景好,爬上来看风景不行吗?”
乔南舟眼神警惕。
“世子身份金贵,要是从我们家墙头上摔下去,可别哭鼻子找太后娘娘告状!”
白芩歌有前科,乔南舟不怀疑她会进宫告状。
“小七,你在这儿做什么?”
乔夫人抬头看见墙上的人,大惊道“还愣着干什么?还不赶紧找人去搬梯
乔南舟不情不愿地去喊人过来。
乔夫人面上焦急,心里却在埋怨,她这是请神容易送神难,当时就不应该答应太后让这个惹祸精来他们家的族学!
她今天敢爬墙,明天说不准会干出什么事情呢!
乔南舟指挥着下人把梯子搬来。
白芩歌作妖道“把梯子搬到外面,我们从外面下去。”
她看着乔南舟,嫌弃道,“谁知道你会不会把你的姐姐妹妹赖到本世子头上!”
乔南舟想到自己前两天说过的话,恨不得把自己揍一顿,他的姐姐就算一辈子不嫁人,也不能跟眼前的人扯上关系!
白芩歌煞有其事地对着乔夫人说道,“夫人您见谅,我们两个毕竟是外男,再冲撞了府上的女眷恐怕不好。我们就不叨扰了,麻烦把梯子搬到外面,谢谢……”
她把话说到这个份上,似乎十分替忠勇侯府着想。
但她若是不爬墙,不就没有今天这件事情了?
下人们都看着乔夫人,乔夫人摆了摆手,得到允许的下人只好搬着梯子绕到外面,两人施施然从梯子上下来,白芩歌还赞了一句。
“果然还是高处的风景好哈,等本世子下次有心情了,再上去观光……”
阮启陪着笑脸,他怕人家一不高兴跑到他家里告状,他天不怕地不怕,就怕他爷爷发怒,所以对下人也很客气,直到白芩歌拉了他一
第17章 私奔(2/2)
把,两人背着书袋扬长而去,留下一脸深思状的乔夫人盯着乔南舟。
“小七,你实话告诉我,好端端的,白芩歌为什么会爬咱家的墙?”
他在径山寺算计沐云行被白芩歌撞破,他心里还抱着侥幸的心理,以为白芩歌不过就是一个纨绔而已,不会知道他的算计。
更何况,后山那么大,她也不一定遇见沐云行。
他不知道沐云行后来遇到了杀手,只当白芩歌没有发现。
直到这个时候乔夫人问他,他才墨迹着把当日的情景说了,乔夫人脸色凝重,开口指责道,“让你办一件事你都办不好,那个白芩歌十有八九是发现什么了,这件事情等你爹回来问过你爹再说……”
晚上忠勇侯回到家里,乔夫人把今天的事情说了。
“侯爷,墨儿那丫头不愿意出家,前两天偷偷挣开绳子跑了出来,当时白芩歌正好在府上,差点就发现她了,万一她要是真的认出了墨儿,镇国公府那边咱们恐怕不好交代。”
这件事情,如果算计成功了,他们就能借机跟镇国公攀上姻亲关系,镇国公只有沐云行一个儿子,只要乔墨儿成为了镇国公府的世子妃,他们就有把握把沐云行拉到他们这边。
问题是,现在算计不成,还担心被人发现。 ❂m.vodtw❇✶.✤✮la
沐云行当时中了媚药,不一定看清了乔墨儿的脸,白芩歌可是看得真真切切,只要两人坐在一起一串通,他们家就洗脱不了嫌疑。
乔墨儿虽然是庶出,但是忠勇侯一共就三个女儿,有时候女儿的作用比儿子还要大,不到万不得已,他不舍得弃了乔墨儿。
“侯爷,如今已经有人怀疑到咱们身上
忠勇侯一拍桌子,作出决定。
“那就想办法让墨儿消失……”
瞧出他的不舍,乔夫人心中哼了一声,面上仍旧体贴入微。
“侯爷,墨儿毕竟是咱们的女儿,你放心,这件事情交给我去做,我保证把墨儿送得远远的,这辈子都不会回到京城。”
忠勇侯不放心地叮嘱道“别做得太过分。”
乔夫人一口应下了。
白芩歌肚子疼,没跟阮启一起胡闹,早早地回了家,因为坐在墙头受了凉,晚上没睡好,第二天昏昏沉沉没去上学,等到她休息得差不多去族学上课的时候,听到了一个令人震惊的消息。
“白兄,你这两天没来可是错过了不少好戏呢!”
阮启精神头十足,不等她开口问,就主动把事情交代了。
“乔家的族学里收的还有一些出身寒门的学子你知道吧,里面有个一连考了三次都没有考中的举子,前天晚上拐了忠勇侯府的小姐私奔了!”
“连明年的春闱都不参加了,两人连夜跑了,不知去向,把忠勇侯气了个半死。”
“你说他在人家的族学白吃白住,不花一分钱就能念书,接受名师指导,竟然拐了人家的闺女,奔为妾,就算把两人找回来,好好的侯府小姐也只能当妾,你说冤枉不冤枉!”
阮启砸吧砸吧嘴,颇为感慨。
“唉,白兄,你说乔南舟那个庶姐到底在想什么?凭她的身份在京城里嫁个好人家不是难事,为什么要跟一个年纪一大把的书生私奔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