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这两人会不会怀恨在心……
白芩歌丝毫没意识到自己的折子能掀起多大风浪。
太后劝诫过后,周炎呈上白芩歌的折子,肃帝把折子压了两天,犹豫再三,最终同意了。
“老五,你去送送白世子。”
太子得罪了白芩歌不假,但是周炎跟白芩歌还有几分交情。
肃帝欲言又止,周炎坦然道“父皇,儿臣明白。”
他带着与靖国侯府修好的任务来到靖国侯府,白芩歌正要出门。 🅼.𝓥𝕆🄳𝓣𝙬.𝓛🄰
“五哥,你怎么这个时候过来了?正好,好久没出去玩儿了,与阮启他们几个约在冬雪楼,咱们一起过去吧。”
她心里猜到周炎上门定是为了她请旨去西境的事情,她身为靖国侯世子,未来白家军的接班人,如今突厥大军压境,皇室没有强留她在京城的道理。
但是肃帝又怕,怕她记恨在心,将来接管白家军后,跟朝廷不一心。
“我有话与你说。”
周炎拦住她,“你先跟我来。”
他不给白芩歌拒绝的机会,拉着她的胳膊上了自己的马车。
他一直抓着自己的手腕,白芩歌抽了抽,没抽出来。
“五哥,什么事情这么神秘?”
周炎顺着她的视线落在他紧抓着她的手上,手上松了力道,看着她不动声色地揉了揉被他抓过的地方。
“抱歉,不是故意的。”
他神情有点不对劲,白芩歌放下胳膊。
“五哥,咱们之间不用这么客气的。”
周炎顿了顿,问道“你去西境,还回来吗?”
“皇上准我出京了?”
周炎嗯了一声。
“五哥放心,你的婚礼我应该是等不及了,到时候给你准备厚礼。”
周炎声音闷闷的。
“我不是那个意思。我……”
他张了张嘴,却没说出口,见白芩歌认真地看着他。
“你懂我的心意吧……”
“什么?”
她揣着明白当糊涂,把周炎气了个半死。
“白芩歌,我说认真的,以后如果……你可以来我身边。”
她这一走,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再见到,五年后十年后?周炎觉得如果不让她知道自己的心意,或许就没有机会了。
白芩歌从来没有想过周炎会跟她表白。
哪怕早就有所察觉,她也尽量不往那方面想。
“五哥,你会怎么对待白家军?”
私交归私交,等他登上皇位,感情或许会变了味道。
白芩歌心想,如果她一直在西境不回京,他或许会念着从前的交情。
她一直没弄明白,未来白家的劫难是什么,左不过就是功高震主惹了皇室忌惮。
“我不知道。”
周炎对未来也没有太多把握。
人都是会变的,未来的事情他不敢保证。
气氛有点微妙。
白芩歌笑道“好,如果真有那一天,我会回来找五哥的。”
以他如今的身份,再跟阮启他们厮混在一起不太合适,白芩歌掀开车帘下车,回眸一笑。
“五哥保重。”
冬雪楼的大堂里灯火通明,白芩歌一进门就被人扔了一头花瓣,紧接着大堂里奏乐,一妙龄女郎自二楼纵身跃下,飞扬的红飘带裹着少女优美的舞姿落下。
女子赤着双脚,纤细
的脚踝上挂着一串铃铛,随着她的动作发出清脆的声响。
古琴的节奏随着竹笛婉转飘扬,女子的舞姿也随着旋转,红飘带甩在白芩歌手里,她轻笑了一声,将红绸扯过来,扯下腰间的钱袋子扔在台上。
“白兄,可还满意?”
“今天这一出舞蹈,青穗姑娘排了好久,要给你践行。”
白芩歌在二楼坐下,不一会儿,换了一身衣裳的青穗姑娘带了好几个姐妹,来给白芩歌敬酒。
她来者不拒,没一会儿眼神就迷离起来,带着朦胧的醉意。 🅼.𝙫🅾𝓓🆃🅆.🅻𝔸
“我看你们就是想把本世子灌醉,好留在京城陪你们解闷儿,可惜本世子肩担重任,这一别就不知道什么时候再见啦……”
姑娘们面露不忍。
“世子,您没吃过苦,去了西境那苦寒之地……”
“您可一定得保重身子啊!”
白芩歌笑得不怀好意。
“哎,那地方可没有美人陪着喝酒了,想来今天晚上,嬷嬷不会管着我了,来……”
白芩歌拉姑娘的手顿住,瞅见王嬷嬷冷着脸站在姑娘们身后,立刻就怂了。
而原本借机钻进白芩歌怀里的姑娘也吓得赶紧爬起来。
“世子,侯爷叮嘱老奴好好照看您,在您去西境之前,老奴都得尽本分看顾。”
白芩歌在秦楼楚馆有多出名,王嬷嬷就有多出名,不少想借着白芩歌往上爬的姑娘被她悄无声息“处置”了,大家都害怕。
“嬷嬷说的是。”
有王嬷嬷在现场看着,元寿跟严志奇他们也不敢乱来了。
“世子,再喝一杯……”
白芩歌伸手把酒杯往外推。
“不
她起身时手扶在阮启肩上,“你成亲,我估计也赶不上了,回头,我把礼提前给你送去。”
“别送了,你们尽兴。”
酒场上,一般说自己喝醉的,都是没醉,说自己没喝醉的,都是醉了。
白芩歌走在街上,四喜跟王嬷嬷跟在身后。
她回头看着街上的景致,白雪压在红灯笼上,天将黑未黑,路上的行人都穿着厚重的棉衣,店门前的小厮正在铲雪……
“白芩歌,你上辈子离开京城之后,是不是再也没有回来过?”
她对着虚空问道,灵魂状态的她也在看着街头寻常的景色,良久之后,她后背上被人戳了一下,确实没再回来过。
“那我今天晚上要好好逛逛了。”
京城能玩闹的地方,她去逛了一遍,想吃的东西吃了一圈,想买的玩意儿买了一箩筐。
四喜跟王嬷嬷陪她一起,在京城落雪的这天,陪着他家世子最后放纵一次,等到了西境,便再也没有玩闹的机会了!
白芩歌想吃烤肉,绕了很远,找到那家烤羊排的小店,只不过现在天冷了,小店生意不好,改成了羊汤。
“世子爷,您想吃羊排,小人现给您做,就是等的时间有点长,您先喝口热茶。”
白芩歌一路吃过来,肚子撑得圆滚滚的,她就是想吃这一口。
“行,你慢慢做,不着急。”
她揣着手坐在火盆旁边,看他取出一块儿鲜羊排腌上,然后生火,慢慢炙烤,撒上调料……
出神间,肩膀上的披风滑落,被一只大手接住。
沐云行帮她把披风系上,在她对面坐下。
“你怎么在这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