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极度维护的口吻让男人冷笑,“贺家独善其身的本领可不小。还说不得了?”
“季桐,配合我顺利离婚,你跟谁牵扯都跟我没关系。”
季桐咬着牙根,他很轻易拿捏她的痛点。
她可以配合他任何事,独独离婚这事,没办法配合的那么彻底,她需要时间。 ✷✧m.vodtw.l✮❉✥a
而他,迫切。
在现实面前,所有的脾气都没有存在的空间,季小姐的委屈也好,伤心也罢统统都要收起来。
她这样清醒的知道,她没有资格跟他叫板。
嘴唇颤了颤,季桐垂下眸。
没了针锋相对的气势,像是突然焉巴了的茄子。
她伸手去抓他压在她脑后的手,十分的能屈能伸,“我不也没有不配合么。”
唐锦朝胸口一口气堵的难受,生气也好,气恼也罢,面对季桐,总有一种有力使不出的挫败感,他咬牙切齿,“刚刚的劲哪儿去了?跟我叫板不是叫的很理直气壮?”
他伸手掐住她手腕,冷笑,“还想给我一巴掌?”
这人,这么快就翻后账,可让她怎么否认。
季桐缩了缩脖子,试探着回,“我可能,车祸后遗症,应激反应之下行为脱离常态。”
唐锦朝,“……”
季桐动了动手腕,他掐的紧,腕骨都痛。
可他似乎没有放开的痕迹,季桐突然痛呼一声,“哎哟,好疼。”
装的入木三分。
唐锦朝冷冷瞅着她,“哪里疼?”
“手……不是,胳膊,脱臼这儿。”
唐锦朝太阳穴绷绷跳两下,十分无情的戳穿她,“你脱臼的是左臂。”
他攥着的是她右手。
季桐反应过来,慢慢坐直身体,背脊挺直,乖乖的坐在那里,像极被父兄训斥知错能改的孩子,很怂的回了句,“我忘了。
唐锦朝脑袋像是被针从左边扎入右边拔出来那样疼的彻底。
他有种很深的无力感,恼的咬牙切齿,却被她四两拨千斤的怂样给憋回去。
憋出内伤。
男人咬了咬牙根,“为什么不接我电话?”
“没电了。”自动关机。
季桐抓住要点,“你给我打电话了?”
神奇的。
这几年向来是她打电话给他,刚开始还能接通一次半次的,后来就一次也没有接通过。
再后来她就直接找任骞让了,更容易一点。
印象中,他没主动给她打过电话吧?
就算是唐家有事,重要活动,那要么是林代容告诉她,要么就是他让任骞让通知她。
季桐这人其实没太多的心眼儿,很多事在她这几存储不了多久,上一刻伤心,下一刻就因为某件事开心了就会把之前的伤心忘干净。
孟苒书说她这都不叫神经大条,叫脑子大条。
季桐听出来了,就骂她没脑子呗。
但这个没脑子也仅限于唐先生身上,季小姐欣然接受。
就比如现在,即便唐先生什么也没说,季小姐已经脑补出了所有,眉眼一弯,凑近问他,“你多少还是关心我的哈。”
车子停在上林别院。
唐锦朝压着喉咙看她一眼,“我没想过离婚前丧偶。”
季桐,“……”
好好的人,怎么就长了一张欠抽的嘴。
第46章 我不想离婚前丧偶(2/2)
季桐看他下车,也跟着下车。
这回他倒没有先走,甩给她一个背影,反而站在旁边等她。
季桐走过去,还不等开口,男人已经迈开步子。
季桐就跟在他身后,他难得走路慢了一分,她跟的没那么费劲。
时间很晚了,上林别院的中式灯柱全都亮了起来,透过灯布的光像是把最刺眼的光线过滤,只留下一地温柔的灯黄。
她落后他半步,要走快一点点,往前一噌,就能噌到他的手臂。
她可以哎呀一声装作不小心,还顺手挽住他的胳膊。 m.v✱o❋❁dtw.✦l✬a
季桐一边走一边瞎想,嘴角的笑和眼角的湿润同时涌现,明明近在咫尺,却远在天边。
要是过去,怎么她都想故意的去挽一下,反正他甩开她也会笑嘻嘻的当没事人一样。
从结婚的那一刻起,无论他怎么排斥她都怀抱希望,觉得还是有那么一丢丢的可能。
现在么,赵婧词又回到他身边了,离婚协议书直接丢给她,唐先生心里装着一个人,是怎样都看不上她了。
这种让自己难堪的小手段,就算了吧。
季桐低头走路,一边沉浸在自己的情绪里。
她难得沉默,唐锦朝竟然有些不适。
男人停下脚步回头看她,“你……”
刚要开口,就见走路不看路的人一下撞到他身上。
脑袋直接拱到他怀里,往前走的步子没收住被他的腿绊了下。
唐锦朝,“……”
他勾住她的腰把人给稳住,拧眉,“想什么?走路神游?”
“你怎么突然停下?”她仰头,心惊肉跳的拍自己胸口。
灯光下,她扬脸看他时
好似受了多大的委屈。
可此刻,从她惊惧后坦然的表情上,又找不到委屈的痕迹。
唐锦朝松开手,转身踏进室内。
他换了鞋子,将手里拎着的药放到茶几上,男人行至吧台前倒水。
任骞让打过来电话。
“老大,我把赵小姐送到家了。”任骞让汇报,又说,“赵小姐有话跟你说。”
“锦朝。”赵婧词接过电话,“季桐没事吧。”
声音很关切。
唐锦朝扭头看过去,眸子深了几许。
吧台的位置在餐厅和客厅,中式风的格栅挡了一隅。
季桐正坐在沙发上把坏掉的丝袜脱掉。
腿上磕坏了,勾破了大洞。
她手从裙摆下探进去,包臀裙因为这动作往上窜,露出白皙大腿,贴着沙发的位置一线弧度将柔软的沙发压进去一块。
两条腿规矩的并在一起,膝盖圆润。
她手搓着丝袜边沿往下,因为有伤,动作很慢很小心的避开伤口。
动作细致,没有任何勾引,却又处处勾动神经。
唐锦朝砰的放下水杯,他摘了眼镜丢在吧台上,去冰箱拿了冰块,他用镊子夹着冰块放到水杯里,喝一口,冰爽从嗓子眼落下去。
片刻又烧起来。
丝袜退至脚踝,她轻轻抬起一条腿。
幅度不大,男人喉结却重重一滚。
“锦朝。我不知道季桐的胳膊受伤,我很抱歉。”赵婧词语带愧疚。
“你自己跟她说。”男人开口,声音有些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