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盛京,这样和谐而又温馨的气氛,足以彰显着一个国家的治理问题。
这是一种皇权的力量!
从来都是让人敬畏之极。
梁姣絮目光触及的地方颇为宁静,猛地飘过来一处衣袂,刮在她的脸上带着刺痛,男人凑近,面带猥琐之气:“小娘子,也来听曲?”
接着很自觉的坐在了梁姣絮的身边,男人扫了一眼桌面上的茶水,喝了下去。
梁姣絮眸光下垂,手指却把玩着衣角,她不知道该不该多嘴,告诉他,那茶水有问题。
因为刚才她吃了点心,觉得有点粘牙,瞧见林舒没有要喝茶的意思,就擅自做主,偷偷用来漱口了。
旁边的男人似乎没发现什么异常,很是大义凛然的端正着身子,可手却不由自主的往梁姣絮的腿上滑去…
光天化日之下,他真敢占便宜啊。
梁姣絮挪了挪腿,男人扑了空,瞪着一双愤怒的眼神看着她。
“装什么装?这勾栏瓦舍里的女人,不就是让人玩的吗?”
说着,男人不信邪的重新靠近梁姣絮,想用强。
梁姣絮愕然,猛地站起身来,拿着茶水泼了男人一脸。
哗啦——
心口止不住的狂跳,梁姣絮手心攥出冷汗,指甲陷入掌心,往后退步,四处找林舒。
慢慢的冷静下来,却看见男人身后跟着不少跟班,梁姣絮才意识到问题的严重性。
得亏她没喊出来,这里是勾栏瓦舍,就是被糟蹋了,都说不着理。
“臭娘们,老子给你脸了!还跟我玩起欲擒故纵了?”
男人声音粗嘎,骂骂咧咧的。
梁姣絮想到了最坏的打算,那就是反抗,总之被这群地痞流氓缠上,想要保住清白,的确要受点苦。
拖延时间,等林舒回来,自然就解决了。
梁姣絮心头沉了一沉。
有一种不好的预感油然而生。
脚步微挪,梁姣絮撞到了人,抬眸望去。
少年眉宇之间带着清冷的神色,面若冠玉,气宇轩昂,唇齿间竟然带着轻嗤。
衣襟随着微风飘荡,精细手臂垂下,眉眼中带着探究的精光,出尘而不染。
显然,清冷的不似凡尘之物。
隐匿在身后的暗卫一瞬间神色凝重起来。
他们的目的是负责保护少年,不让任何人靠近。
梁姣絮陷入了长久的寂静中,看着眼前的男人,气质摆在哪儿,光看打扮,就知道是个有威望的主。
想要摆脱现在的处境,也许可以利用一下这个人。
梁姣絮上前,抱住他的腰,一下子跳了上去。
他的身上带着龙延香,极缓地窜入梁姣絮的鼻息之间。
那种拒人于千里之外的疏冷态度,已经从他的眸中散发出来。
可梁姣絮已经没了回头路,他们鼻息相对:“公子,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
少年没反应。
“何况小娘子我如花美眷一个,可不能被那些膀大腰圆的男人糟蹋了。”
梁姣絮瞪着一双秋水的双眸,不经意间可怜的气息就释放了出来。
是吗?少年眸光微动,扫了一眼后面的男人。
似乎注视到跟在自己身边的暗卫,他神色如常的勾了勾手指。
暗卫看到指示并没有轻举妄动,只是淡淡隐去。
轻滑手臂拖着梁姣絮的腰肢,他信步而去,搁下银两。
没有一兵一卒,骂骂咧咧的男人就一溜烟走了。
梁姣絮神色晦暗的从他身上下来,探头去望。
这群人为什么步履阑珊,走的如此着急。
甚至连银两都没收。
回头看去,救命恩人径直离开。
背影决绝,在这般人多眼杂的勾栏瓦舍里,竟然如此清新脱俗。
林舒已经回来,无意间看到桌上的银子,身子一震,这才道:“刚才可是有什么人来过?”
这是官银,家主和他说过,这东西,很稀有,全盛京的权贵,也没有几个能有这东西。
真是见了鬼。
梁姣絮打了马虎眼,显然不想告诉林舒。
匹夫无罪怀璧其罪,指不定说了真实情况,反而还被猜疑。
人心凉薄,梁姣絮不指望所有人相信她。
但有些观念传统已经深入骨血,与其说出来让人指指点点,不如闭嘴。
最重要的是,梁姣絮出来不是玩乐,而是找找这个案子的细节。
林舒已经布置好客房,这里的主人,吴妈妈引荐他们走了进去。
雅舍一个挨着一个,全都是封闭的状态,梁姣絮四处张望着。
最终被带到了其中一间。
勾栏瓦舍里只会唱小曲的头牌就在屋里候着,蜷曲在角落里,小心翼翼的打量着梁姣絮。
“常栎郡主当年弹的曲子会奏嘛?”梁姣絮兀自的问了起来。
那女孩摇头。
顿了顿,梁姣絮神色偏凝重,退而求其次:“那便模仿一下?这总该会吧?”
林舒在一边看着梁氏的作风,吓个小女孩算什么好人?
常栎郡主当年弹的曲子,林舒也略有耳闻,后来有不少人效仿,结果沦为笑柄。
后来,林舒奇怪的将其称之为东施效颦。
“吴妈妈可是夸大海口说你是这里最聪慧的头牌了。”
“来这儿听曲,我不希望白花钱,你懂吗?”
每一个字都透着一股凝重,梁姣絮咄咄逼人。
那女孩手指颤抖,连琴都拿不稳,翻看琴谱,断断续续的弹了一会儿,最终哭哭唧唧的跑了。
梁姣絮陷入沉思。
林舒在傻也看出名堂了,原来,梁姣絮真的不是出来玩的,她做的所有事情都是在间接打探常栎郡主。
两人四目相对。
梁姣絮菱唇微张:“我想去常栎郡主府看看。”
林舒无奈的耸了耸肩:“那好吧。”
“但是,你这样去会不会有点太显眼了?”
林舒说的没错,梁姣絮早就想好了对策,贴在他的耳边,恬静淡雅的说:“我们可以…”
最终,林舒破例带梁姣絮去了。
梁姣絮是以医官的身份去的,而且穿了一身男装。
常栎郡主府上的人看见了林舒熟悉的面孔,原本是打算拒之问外,可耐不住林舒察言观色,直接解释着说:“如今小公子身体并未痊愈,今日家主让我前来并不是想要问什么,只是单纯的关心一下小公子。”
林舒说的有声有色,连带着常栎郡主府的下人都悲悯起来。
最终,放了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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