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个腰部痛的非常厉害。
沈微生上前,一言不发的将梁姣絮整个人揽在怀里狠狠的抱住。
忍着不吭声,他知道这种痛的含义是什么,也许是他们会失去这个孩子。
可他已经不在意了,她只要梁姣絮安然无恙。
压下心中的沉痛,沈微生放了烟花弹,让徐知爻的人前来接应。
等待的时间是漫长的。
沈微生的步子很快,拖着梁姣絮半沉的身子走去,吩咐着:“医官!”
沈微生低下头:“梁姣絮你说过你不会有事的。你敢放开我的手,就这么走,我不允许!”
梁姣絮看着沈微生这般大动干戈的样子,努力的掀唇,字音却更是在嗓子里堵滞了好久。
“沈…微生。我以为我要死了呢。”梁姣絮紧张的双眼中好像含着泪水。
此刻,沈微生只是看她一眼都觉得心疼,仿佛心都在滴血:“不,你不会的。”
梁姣絮叹了一口气,沉重的点了点头:“是,你来了,救了我,我们都不会死。可是你这么愁眉苦脸,我都要被你愁死了。 ”
经历了这些,沈微生甚至对死这个字眼有着很大的敌意。
他俊脸笼寒,压抑着颤抖的声线:“不许说死字。他离我们远着呢!”
“孩子可以不要,你却不行。”
梁姣絮黛眉微蹙,可是刚才他们就在生死之间。
“孩……子啊。刚才摔倒的时候我保护的很好,只是他和你一样太傲娇了,狠狠的踹了我一脚,痛死了。”梁姣絮嗔怪道。
沈微生就差没直接哭了。
他朝着梁姣絮的脸就是猛地一亲,倒不是说多担心那个孩子:“那你为什么不早说。”
梁姣絮嗓音微凉:“说什么?是说你想的破招装聋作哑嘛。“
沈微生怔了怔,脸色一沉:“形势所逼。”
梁姣絮又问:“我看你刚才脸和鼻子都要扭在一起了,差点都要哭了…”
哭?这个字和死那个字眼一样,似乎把沈微生整伤了。
这二十八年未流过的眼泪,全都在挥洒在了白鹭湾。
沈微生哭笑不得:“你说我怎么没把这白鹭湾哭倒呢?”
梁姣絮想了想这才道:“应当是你泪点太低,哭声太小的原因?”
沈微生要被气死了:“去你的,会不会说话。”
梁姣絮不在闲话玩笑,在沈微生的注视下,环住了他的脖子,唤他的名字:“沈微生。”
沈微生心里甜了一下:“嗯。”
梁姣絮道:“你以后都不要回想我们这几天的发生的事,好吗?”
沈微生摸了摸她的后脑勺,声音恬淡,似乎在询问她的意见:“为什么?”
梁姣絮若有所思,黛眉微蹙:“因为沈微生是生来的不赀之躯,他要忘记这些日子如何顾全大局做出忍让的姿态,又如何为了不留破绽在自己妻子面前受尽冷语…”
其实她们跟这宇宙的大千世界相比,不值一提。
人走这一遭,只有经历一次生与死,才能知道谁是对自己最重要的。
哽咽一声,梁姣絮已经没有勇气在说下去了。
她心里难受的打紧。甚至再也无法去回想沈微生在小木屋和她经历的一切。
沈微生不忍心拆穿她的谨小慎微,怜惜地勾着她的一缕发丝:“没事,你还在我身边,平安无事,我怎么样都好,何况,已经过去了。”
梁姣絮也有些任性了,她撅撅嘴,齿关咬紧,眼里含着泪花:“不,我要你忘记,你就要忘记。”
沈微生怎么可能忘记,这是他最记忆深刻的日子了。
他的女人,很棒。懂得如何自保。
这般苦涩的想着,沈微生却却是格外的关怀备至,嘴上说说着:“好。”
梁姣絮得到答案才敢继续在沈微生的怀里靠着。
这温暖,是她这几天最渴望的存在。
沈微生却忽然低头,问道:“姣儿你对小时候的事情还有印象吗?“
梁姣絮微讶,原主的记忆一直停留在北信候府的的事件上,几乎很少出现一些小时候的事情。
梁姣絮九岁之前的童年几乎没有…
“没。”梁姣絮耸了耸肩。
沈微生将老妇人奇怪的举动告诉了梁姣絮。
梁姣絮脸色微沉:“哪有那么巧合的事情,我觉得不可信。”
沈微生却不这么想:“你本来就是北信候府的养女,谁知道你到底是谁啊,说不准你真是天潢贵胄,你就不想跟自己的亲人团聚嘛。”
“我有你就行了啊。“梁姣絮避重就轻。
沈微生用手点了下她的琼鼻,这才道:“傻瓜,人生在世,需得多给自己找个后台才是。”
梁姣絮瞪着他:“什么意思。”
沈微生并非是无凭无证的瞎怀疑,这才道:“我真的看过你的舌头,鸢尾花的胎记,太子殿下也有一个,这不可能是巧合。”
梁姣絮陷入沉思。
或许,她该让原主扬眉吐气一把,脱离北信候府。
此刻,有人来报:“沈首辅,徐厂公的人来了,要前去迎接吗?”
沈微生和梁姣絮相互对视,皆是看了一眼这波澜壮阔的白鹭湾。
山势蜿蜒起伏,夹在云层之中,有种上天入地的烟雾缭绕之感。
只是这地方再美,终究抵不过血流成河。
白鹭湾,梁姣絮认为她这辈子都不可能在涉足。
……
白鹭湾十公里处,徐知爻驻扎的地方。
东厂的人接应了抱着梁姣絮回来的沈微生。
有医官简单的看了一下梁姣絮的伤势,并无大碍。
所有人都聚在一起,有说有笑。
只有沈寒生远远的站着,用一双淡如水的眸子看着自己的哥哥。
他受万人敬仰,又破获丧尸案的最后据点,未来定是前途无量。
随军按照沈微生的指示将白鹭湾里领头参与研制丧尸剂的人抓获。
只有那位老妇人间蒸发,至今下落不明。
林舒也已经毁掉了扬州十八地点里所有的丧尸剂。
罗列了整个丧尸案的全过程,以及这里头的罪状。
准备递给颜如澈。
势必会给太后一派致命的一击。
林舒在毒.窝里待的最久,此刻也终于意识到另一个棘手的问题。
“虞钦在研制大量丧尸剂的时候,会不间断的对药物的效价评判,这也就说明现在还有将近三百多人沉迷于在这种丧尸剂带来的快.感无法自拔,冲动之时,会影响当地衙门的治安。”
“还有一部分是他们为了毁尸灭迹,投放到河流之中的问题,不知道会不会对当地的人民有没有危害。”
扬州通判赵翰已经提出主意,具体按照几个步骤实施。
专门成立了一个守卫所,尽可能让他们回归家庭,重新做人。
至于排放到污水中丧尸剂,只能靠过滤的手段了。
这些都是后话了。
林舒在沈微生的派遣下,去找了老妇人。
再就是面见颜如澈这件事。
沈微生和徐知爻几乎是在同一时间启唇。
视线落在远处的沈寒生身上。
“太子殿下身在何处?”
阳光下,沈寒生的肌肤有着异于常人的白皙。
一身白衣,将虚弱之意发挥的淋漓尽致。
沈寒生怔愣片刻,醒过神来:“扬州知州府。”
徐知爻是记仇的,还不等沈寒生说完,就先发制人:“太子殿下何时回来的?你又几时走?”
沈寒生:“徐大人不舍得本官先行一步?那本官就与你一同走。可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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