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姣絮看着他,记忆似乎飘了很远。就像在苍木山,她看到的林舒一样。
唯一不同的是那时候的他是一副痞痞的匪头样子。
而现在…
梁姣絮不敢在去想,只是沉沉地吸了一口气。
林舒不想让别人担心,只是笑得洒脱,先是拱手相迎,行了一礼。击掌以表决心。
沈微生在一旁调侃他:“你脸怎么有点红?”
林舒如遭电击,他那有?
这般想着,已经抬手摸了摸自己的脸颊,很正常啊。
梁姣絮也注意到林舒的那张不知道是生气还是害羞的红脸,真的很红,像是熟透了的烂番茄。
林舒毕竟没有经历过男女之事,被打趣的讲不出话来。
“家主与梁小娘分居两地,左右不过来了五日。竟会这么快?难道之前就已经… “
林舒还没说完,沈微生已经寻找能摔的东西往他身上砸了。
林舒连连求饶,片刻,神色终于正经起来,沉声道:“恭喜。”
梁姣絮不太适应他这么煽情话语,这祝福只有等他在回来的时候,才算圆满。
沈微生是面冷心热,因为害怕分别,原本不想来的,却被梁姣絮硬拉着前来,说是顺便来散散心。
这会儿,他站在一边,不发一言。
梁姣絮却在林舒的手里塞了一个药瓶:“这便是吸入性麻醉药,七.氟.烷。关键时刻,保护自己是最重要的。”
林舒接过:“明白。”
只是片刻,梁姣絮便看到了他手上戴的朱砂红绳。
沈微生兀自鄙夷,神色悻悻道:“这是铁树开花?林舒你很行啊。那个小姑娘给的?”
林舒内心抓狂,心里很是想解释。
但是想想,终究是要还给连衫颜。还是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吧。
梁姣絮眼尖,这东西不是她那臭弟弟的嘛,也不知道他到底要玩什么花花肠子。
总之,林舒就算是在精明,也玩不过他啊。
这般想着,梁姣絮眉峰皱起,表情严肃的很:“往后你若不喜欢这红绳,便找一处埋了。”
林舒回答说:“这…不太好吧。”
梁姣絮才意识到自己可能太激进了,终于忍下差点没掐死梁邵言的冲动,玩笑道:“我的意思是,你可不能把这送给其他小姑娘。“
林舒道:“自然是不会的。”
……
各归其位,丧尸案的调查依旧还在继续。
一晃便又是两个月。
林舒在白岩山下金鹅湖流浪了数日,先是被当地的村民抓去做苦工,而后漂泊到裕山村。
直到后来,他和村民混迹扎堆。
参与了他们所说的来钱快的好工作。
他才发现丧尸案的受害者大多都是自愿服下汤剂。
甚至趋之若鹜。
当林舒看到被丧尸剂操控后的人类,成宿成宿的不睡觉,发出嘶哑的吼叫,如同怪物一般的被关在一处。
每晚都会有人将生猪肉混着米浆搅和在一起喂给他们。
失去人性的怪物,能感知到最敏锐的血腥味。
有的时候会把同类当成美味的晚餐,兴奋的啃食。
便是林舒看到这一幕,都当场作呕。
有一次,林舒早早完成这些人交代的事情准备回到挤着二十多号人物的破败房间里休息。
却迎面撞到了几个发疯的同伴。
他们因为猎奇心理,私自藏了药,甚至吞服下去。
此刻,正在撕咬着带着浓重血腥味的破布。
见到林舒的那一刻,他们疯狂的扑了过去。
林舒在那群人中看到了白旭。
他大概是发病了,神志不清,跟着那群人一同攻击自己。
林舒不知道自己是怎么熬过来的,就在自己要被分食的时候,被救了下来。
那人一身黑斗篷,只是站在一处便散发着危险的气息,他充满防备的将那群误食丧尸剂的人一一解决。
轮到白旭的时候,林舒趁他们不注意将白旭打晕。
至此,他们两人才侥幸逃脱。
但在那群人走后,醒来的白旭中途又发了一次病,险些将林舒的大腿动脉咬断。
林舒不屈的想要获得有用的信息,踩着同伴的尸骨一步一步的走进深渊。
这里还有森严的守卫,出入极其困难。
一旦有人越过地上的白线,带着火焰的箭矢就会呼啸着擦过你的脸,甚至会刺穿你的身体。
但不可否认的是,林舒的能力很被看好。
他所在的这个据点的老大,曾经是嘉陵江的海盗。
林舒只是说起了他在苍木山上的一些往事就和他很投缘。
但此人名叫贺知白,心思狠辣。
虚伪和狡诈是他给林舒最大的感觉。
除此之外,林舒可以确信,当初在破败房间里将自己救下的神秘男人,也应该是他。
而这家伙现在召见自己的原因又是什么?
这般想着,后脑勺便被狠狠地打了一下,一阵阴沉的声音传来:“老大给你机会,还不赶紧进去伺候!”
应了一声,林舒赶紧抓紧粗糙的麻绳,将井水灌进木桶里。
留出自己那一部分水,将其烧开,给贺知白洗澡。
林舒向来不多说话,一是怕说多错多,二是动口不如动手。
贺知白这家伙是个穷凶极恶之人,眉骨处却有一块几乎见了骨的瘢痕。
林舒觉得像他这样狂野的型男,让别人近身的机会基本不大,实在难以想象,让他近乎毁容的人到底是谁。
许是林舒看的专注,又不似别的草包那般战战兢兢,惹这位贺老大不爽,他竟然真诚的说:“怎么?对我这条疤感兴趣?小赤佬?”
林舒摇了摇头。
贺知白沉了一口气:“年轻那会儿,看上了个臭娘们,没想到她性子那叫一个烈,这疤就是她剜的,当初疼死老子了!”
面对他这夸张的描述,林舒依旧无动于衷,只是专注于放洗澡水。
贺知白一把按住林舒的后脑勺,端详着他,意味深长的笑着:“林舒,你很有野心。兄弟们很忌惮你,你觉得我该怎么做? ”
林舒盯着他,缓了好久:“不知道。”
贺知白这才一把将林舒甩了出去。
林舒沉声道:“他们敢说,你敢听。我敢做。如果不服我就会一剑崩开他们的脑袋。是他们乘人之危,闲言碎语我,死也是自找的。”
林舒脑袋撞在地砖上,挂了花,疼痛让他清醒着。
同时也让他明白,越来越深入敌营,就越难和沈微生取得联系。
所以,林舒决定创造机会。
扬起头,林舒几乎要把肺子咳破了,嘴角含着血迹,这才道:“我来这儿是九死一生,如果运气差,不过就十死无生。所以贺老大想怎么做?我都能接受,但留我全尸。也不枉我来这人世间一趟。”
吞了吞混着铁锈味地血液,林舒咬紧了牙关,一副倔强的样子。
其实若真是死了,他也要保全自己尸体,那样才可以留下有用的信息。
贺知白思索片刻,这才低头拨弄了一下没过胸膛的水流,爽朗道:“好,那我就给你一次机会,替我去杀一个女人。
林舒不问为什么,杀人放火他什么都干过。
他需要利用这个机会传递出去消息。
贺知白大字不识,又请不起画师,便将那女人的长相说给他听。
“此人,容貌出挑,但却有一双刻薄的眸子,且楚楚可怜,最关键的是她身怀六甲。”
“不日前,出现在白岩山地界,是上头原本派来见咱们的。”
“但不知道为什么东家却对她动了杀心,一定要她的命。”
“你说巧不巧,见过她之后,我便觉得和她甚是有缘,所以我向上头毛遂自荐,一定要她的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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