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鸾凝笑容温和,眼神温柔的看了一眼梁姣絮。
家主是什么样的人,从他当年对梁姣絮的各种冷落就能看出来了。
这次的机会是多么难得,她不能就这么输了。
哪怕是用母族的势力,她也要赢回沈微生的心。
“我纵使是个无用的,也是皇后嫡亲妹妹,若真如妹妹所说这般罔顾道德,岂不丢的是我顾氏一族的脸,沈氏一脉的脸,我腹中孩儿…甚至是他父…
“是以,我冒天下之大不韪发誓,我若有此举,定不善终。”
“请诸位给我做主,我不曾有半分害人之心,事事以沈家为主,尽心竭力。却反被他人诬陷,我…”
顾鸾凝好像只是陈述一件很正常不过的事情,甚至对于沈微生的控诉,也只是在她这温声细语之下被瓦解。
而这一刻,才是顾鸾凝彻底翻不了身的原因。
梁姣絮听着这贼喊捉贼的戏码,满脸鄙夷,扬起不屑的冷笑。
这沈府为沈微生选的贤妻,就是这个货色?
顾鸾凝这样的女人竟然还是正统的皇家血脉,有的时候,还真是搞不懂老天为何不长眼?
不愧是自小在宫里出落出来的人,假话从她嘴里竟说出来真话的感觉。
说不生气是假的,可梁姣絮不能轻举妄动,只是笑道:“是吗?梁姣絮这女人如此低贱,和你真是半点都比不过。”
顾鸾凝心里一愣,没想到家主会突然打岔。
那成想,梁姣絮话锋一转,就好像故意气她似的:“可我偏偏也是贱,我就喜欢她。”
顾鸾凝嘴角抽了一下,随即笑中含恨,估计连她自己都不知道,她的面部表情有多扭曲。
沈微生是最震惊的。
因为,梁姣絮粗鲁的扯着他的衣领,吻住了他。
轰隆——
沈微生只是隐隐地看见梁姣絮的轮廓,刚想沉迷在这个吻里的时候,梁姣絮已经脱离状态,站在了他旁边。
他妈的,梁姣絮觉得自己可能疯了吧,平时她被骂的多难堪,她都毫不在意。
可今天,竟然还矫情起来了。
可能,是沾染了这具身体,他主人的暴脾气。
梁姣絮冷笑,这才道:“从今往后,谁敢动梁姣絮,就是跟我沈微生作对。”
这也算是为自己正名了吧!
她深吸一口气,努力平复下自己的心情。
可身体却出卖了情绪,梁姣絮再抖。
沈微生不忍看她,只是隐匿的抱住了她的肩膀,声音中像是压抑着什么,缓缓地贴在她的耳边:“我不会让你受委屈,你信我。”
梁姣絮眨了眨眼,反正她是不信,沈微生当着沈府众人的面,就算有心,也是改变不了什么的。
与沈微生而言,他现在只是战斗力锐减的梁姣絮而已。
接着,沈微生直接挡在梁姣絮面前,面对众人。
“我要是想害你,会跟你绕那么大弯子?杀人有无数种方法,不见半分血的,才是最了得的。”
这句话,沈微生没指名道姓,可所有人都心知肚明,他在点谁,意图在清楚不过。
顾鸾凝的神色可谓是相当难看了,当即道:“梁姣絮,你这是在威胁我吗?”
沈微生一听眯起眼:“算是吧,但这次,你最好自求多福吧。”
沈寒生就这么在旁边听着,眸子里骤然闪过冷光。
他就知道今日宗祠一遭,一定会很有趣的。
而这场好戏,也的确耐人寻味。
只见,沈微生在人群中扫了一眼,视线最终变得沉寂下来。
她桀骜不驯的福身,脸上却挂着一丝惊心动魄的凉意。
他知道在场的谁可以利用。
是非面前,他们只会更顺从自己罢了。
视线落在沈寒生身上。
那就先对梁姣絮的爱慕者下刀,算是提前预预热。
冷嗤一声,沈微生说:“这论手段,我不及主母半分,毕竟有些肮脏事,我也学不来。”
顾鸾凝就这么看着梁姣絮疑神疑鬼,心头一直悬着,狂跳不止。
当着众人的面,沈微生跪了下来。
梁姣絮想都没想就赶紧去扶他。
她也不是傻子。
沈微生今日是铁了心的想要为自己陈情了。
既不接受徐知爻不远千里而来的救助,也不打算不了了之。
只是为了替她从顾鸾凝哪里讨回尊严。
只见,沈微生缓缓地抬起头,语气不在咄咄逼人,只是道:“小叔子,帮个忙吧。”
沈寒生眼底带着细碎的笑意,这时候知道自己了。
梁姣絮这人,有意思。
挑了挑眉,沈寒生明明知道这女人就是在利用自己,但却愿意帮他。
接着,沈微生话锋一转,这才道:“听说徐大人也赏光来沈府了,不如把他也叫来,正好,有些事情,我需要他亲自跟主母对峙。”
梁姣絮的心里卧槽了一声,她觉得事情往不可挽回的方向发展了。
可是这一幕还是来了。
只是,沈微生做的比所有人都狠绝。
但,对于顾鸾凝,梁姣絮却觉得死不足惜。
“浣衣房的柳儿,也叫来吧。”沈微生扫了一眼顾鸾凝,眼波浅淡,全身冷意仿佛能杀死人。
顾鸾凝没想到,梁姣絮大概会将这些全盘托出。
这事关她自己的声誉问题,难道她连清白都不要了吗?
为了打压自己,她竟如此疯魔。
半个时辰过去后,徐知爻被人用轮椅推了过来。
期间目空一切的扫了眼顾鸾凝,他似乎说过,养不熟的畜牲,便只有杀之而后快了。
沈微生看见徐知爻的这一刻,只是行了行礼,这才道:“徐大人可记得三月前,十月十七日,顾鸾凝伙同东厂小周子,浣衣房宋嬷嬷,趁我被家主罚至浣衣房之时,将我扔给东厂一众阉人,让我自生自灭。”
身边忽然多出的议论声:“这怎么可能?平时顾大娘子连下人都礼让三分,怎么可能作出这种事情,难道这就是所谓的人不可貌相?”
徐知爻被问懵逼了,但他看这架势,梁姣絮这女人似乎不想善罢甘休啊。
那就继续听听,她到底想说什么。
只要别跟东厂扯上联系,他是肯定会偏向梁姣絮的。
试问,这女人连清白都不要了,就凭这泼辣的性子,也足够让他徐知爻偏袒一二了。
沈微生又道:“小女子我不过陈情一下我所受过的冤屈,徐大人若是知情,便知无不言。”
心底却生出一股残狠阴毒,他使用的这种手段,虽然老套,却是受了顾鸾凝的启发。
如果不能反其道而行,那么永无翻身之日的人,便是梁姣絮了。
可他沈微生是认定了梁姣絮这女人的,便不在意这狗屁世俗言论。
徐知爻为人更是爽快,这才煞有其事的说:“那日,贵府梁小娘,貌似是被人下了.药,身子摇摇欲坠,头发被人扯着,送到了我的榻上。”
“从我的下属嘴里得知,说是顾大娘子要给我一个惊喜。肯定能让我提起兴趣。”
“本公已是阉人之身,似乎没有那个福气。便没有接受顾大娘子好意。再者我徐知爻身负皇命,怎么可能容忍这种强抢民女的事情在我东厂发生,但又不知道顾大娘子在打什么注意,只能先稳住了她,把梁小娘安顿在我东厂的客房里,待了几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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