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这种沉闷气场下,她愣是头也没回,步子走的很潇洒。
似乎忘记了什么,梁姣絮这才回过头,神色淡漠的对侍女道:“不跟着我?那我自己走了。”
侍女一怔,没想到梁姣絮说出这番话。
徐知爻是真不知道怎么形容眼前这个女人了,若即若离的,偏偏这种欺骗感,让他有种想要继续玩下去的感觉。
冷笑一声,徐知爻懒得绕弯子:“梁姣絮,接着装?你是那种盼着我好的人吗?”
梁姣絮的步子没有停,侍女徐离却已经提前拦在她的跟前,半跪着行礼后,警告道:“梁姑娘,你留步吧。我自个儿回去便好。”
梁姣絮觉得自己有做编剧的潜质。
往来迂回,终究是让徐知爻主动将她留下。
该来的会来,为何要逃。梁姣絮本也没要走。
徐知爻的嘴角扬起一抹细微的弧度,嘴里细细的念着梁姣絮这三个字。
梁姣絮不卑不亢,也不慌忙。
身子往前而去,手搭在徐知爻的肩膀上,唇瓣微勾,露出妩媚的笑:“把我留下来干嘛,莫非你对我还没死心。我可不会从了你。”
徐知爻微怔,早就料到这女人一定不会坐以待毙,这不就巴巴的开始没羞没臊了吗?
不过女子的手段,徐知爻都见惯了,蹙眉道:“你正常点。”
梁姣絮嘴角含着不屑,这才推开他:“我以为你喜欢这样的。”
徐知爻极缓地笑着,倒也没做什么出格的事情。
梁姣絮差点没把眼珠子掉出来,这家伙怎么不按套路出牌?
徐知爻一定不会做无用功,换言之他出现在某个地方,都不是为了简单的停留。
梁姣絮已经镇定下来,这才对徐知爻道:“你就这么想听实话吗?”
徐知爻邪魅的看了她一眼,意图已经很明确了。
梁姣絮道:“这有何难,我全都承认!”
徐知爻一点都不奇怪,梁姣絮会主动跟他说话,哪怕是有预谋的,只是表现的很好奇:“承认什么?承认你贱吗?”
话罢,徐知爻的脸已经逼到了眼前,虽在笑,却充满了讥诮和揶揄。
梁姣絮好像已经适应了,比君子还坦荡,这才道:“对,我承认。但除此之外,我还承认我出现在这儿,和你说的每一句话全是安排好的。”
“我早在你那日无缘无故出现在桥上之时就怀疑我身边有你的安插的眼线。”
“知道这一切后,我自然不会坐以待毙,于是便将计就计,让徐离看见库房漏水之事,到时候她自然会跟着我来见你。”
“这样我才能彻底摆脱你安插的这个眼线。说到底我不觉得自己有什么错。”
徐知爻冷冷地瞥了一眼梁姣絮,眼底有肆意的寒凉:“不,没那么简单。”
梁姣絮这一次是真的被吓住了,他还真是疑心深重。
“库房漏水之事,”徐知爻捏着梁姣絮的下颌,手上力道愈发的深沉,眼底危险剧增:“不会是你和沈微生商量好的,故意给我使绊子吧?”
梁姣絮忍住痛楚,艰涩的瞪着双眸,这才一字一句迸出:“库房漏水之事,是真的与我无关,但如果你把我逼急眼了,不用沈微生,我特么的也会跟你鱼死网破。”
“就凭你?”徐知爻欲把梁姣絮的下颌碾碎,句句凉薄:“我不过是跟你玩玩,真以为自己能撼动我?”
梁姣絮寒芒一闪,此时早就已经没了退路。
她不知道自己的笑容是不是近乎狰狞,只是瞪着猩红的眼睛,扯着徐知爻的衣领,冲着他的肩膀就是深邃的一口。
徐知爻一直沉浸在梁姣絮那声愤怒满满的脏话,在疼痛的刺激下,竟然嘴角勾了起来,觉得面前的人儿可爱到了极点。
看着她因为生气涨红的脸,心里又稍微冒出一点愧疚。
双手撑着梁姣絮白皙的脖颈,这才意味深长的看了她一眼。
更是直接摊牌,嘴角含着令人生畏的笑意。
梁姣絮还没见过被这样威胁,还开心到起飞的人。
“我让徐离监视你们,看到你们很亲.热,我很诧异,就想问一句,我和沈微生有什么区别吗?”
“他那么好,你不也没咬.他,而咬.我了。”徐知爻邪佞一笑:“不过我倒是佩服你,为了帮沈微生扳倒我,真是连命都不要了。”
梁姣絮皱着眉,愣了一秒:“徐大人还真是说错了,单纯是因为看不惯。”
徐知爻的解释等于放屁,他会因为这么简单的事,让徐离监视自己?
聪明人从来不会把自己看到的和自己心里想的说出来。
梁姣絮不会!也不蠢!
徐知爻看着梁姣絮,语气淡淡:“你不信?我从来都不好奇沈微生的手段和他想干的事情。不是因为他居我之上。是我比任何人都了解他。我没必要费时费力去操那门子的心。”
他倒是格外的自大,很明确的告诉梁姣絮:“还有我这个人,习惯抓住对手的弱点,然后一击致命,走捷径才是我的风格。”
“现在结果我看到了,你梁姣絮对我不是一般的有意见。”徐知爻一筹莫展。
梁姣絮凝视着他,心里却厌恶之极。
呵,谁能想到这嗑能被他唠成这样。
果然是在万花丛中走过的男人,附庸风雅不说,更是暗藏诡谲。
知道徐知爻阴毒起来的样子,梁姣絮被他这一席话,恶心的一句话都不想多说。
梁姣絮就这么不带一丝悸动的盯着徐知爻,冷漠的因子围绕着她。
这份冷清却刺激了徐知爻,抬起手来触碰她的通透的红唇,用拇指狠狠地摩.挲。
梁姣絮觉得刺痛直冒脑门,刻意的偏过头,泠然道:“你也知道是玩玩,可别当了真。”
只有徐知爻知道他在做什么。
到底是什么驱使他去做这个动作,可能是因为那双唇印上了沈微生的味道。
而他不想上面有那肮脏的味道。
望着梁姣絮那倔强的侧颜,徐知爻眯着眼睛,这才轻蔑一笑:“敢不敢跟我打个赌啊,赌你的存在会让沈微生不堪一击。”
梁姣絮蹙眉,整个嘴唇都如同针刺般疼痛,大概会红了吧。
什么时候才能结束,她受够了跟徐知爻周旋,感觉自己这样会折寿。
“梁姣絮,要不要考虑跟着我,沈微生一身软骨头,有什么值得你留恋的?”
梁姣絮被徐知爻的话,笑到了。
徐知爻那是喜欢吗?那纯纯是男人之间的胜负欲。
只要是属于沈微生的东西,他徐知爻都想要去分一杯羹。
梁姣絮不是十六七的豆蔻少女,凭什么会受他的蛊惑。
“你真当自己是香饽饽吗?无趣。”梁姣絮沉了一口气,这才冷淡道。
话音刚落,梁姣絮这才夺门而出。
徐知爻也不拦着,只是问:“去哪?”
梁姣絮义正言辞:“有事。”
徐知爻眸光的邪气在梁姣絮的身上流连:“若是库房漏水一事,理应我去。”
梁姣絮微笑,不发一言。
心中却思绪翻涌,当然是需要你去,否则今晚被噬咬屠尽的人不在,拿什么喂那些豺狼虎豹。又怎么让你动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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