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在女皇身边的卫王冷青凝无疑是最风光的,朝臣们的朝贺与夸赞并没有让她感到很愉悦,她幽暗的眸子一直在追随着冷青槿的身影。
良久,也未等到她期盼已久的对视。
即便是,她想把鄙视与得意的目光投射过去,但也要有人肯接才行。
反观这时的冷清槿,却是一脸怡然自得的享受着宴席上的吃食,大口喝酒大口吃肉好不快哉。
还有一个最重要的原因,可以时不时的逗一逗别人送到他面前的小猎物,这个小猎物说的就是穿身到慕思宴里的徐兮兮。
进入荀王府的人都是带着目的的,这个徐兮兮的原身慕思宴自然也是,只是这个慕思宴从水牢里出来以后,冷青槿就感觉到了不对劲的地方,人无疑还是那个人,模样身材都没有变化,只是不知为何就是感觉不一样了。
这也让本来动了杀心的她立马改变了主意,留着徐兮兮就是为了看她日后在府里想做什么文章,也是在等待这居心叵测的人何时漏了马脚,她的幕后主人又会是熟识的哪一位呢?
坐在高台上的冷青凝也注意到了冷青槿身旁的徐兮兮,想着从前被派进荀王府的那些旧人,这些年也都被冷青槿清理的差不多了,是时候可以培养一下新的人了。而这深受冷清槿关注的徐兮兮,或许可以成为下一个人选。
心中暗暗盘算着怎么对付冷青槿,却没有看到温貌递过来的酒杯,还是在丫鬟的提醒下冷青凝注意到了眼前这个的男人。
对于男人,她其实没有像冷青嫣那么热衷。因为她全部的心思和热忱情,都用在了争抢皇位和对付冷清槿上。温貌似乎好像也看出了这一点,面上带着谦和的微笑说“卫王殿下好像很在乎荀王殿下呢?真羡慕你们姐妹情深。”说完嘴角谦和的笑变得有些阴森。
姐妹情深,什么姐妹情深。
这种感情,怎么会发生在她与冷青槿身上。
无论是哪朝哪代,无论是男人执政还是女人执政,身为皇家的人,便不该顾念人世间的亲情。
她知道对方是在试探自己,便不动声色的接过了温貌递的酒。简单回礼后,她轻轻抿了一口以示尊重。原以为这样温貌便会自行退去,没想到这家伙竟忽然俯身在她耳便说了句:“你想要的,我都可以帮你”,说完就转身向人群中走去敬酒。
怔愣在原地的冷青凝,被一旁的女皇握住了手,“看样子,这后生对你很有情谊,要不要母亲做主把他许给你呀?”。
瞧着一脸和善的女皇,冷青凝也反握住了母亲的手温声说:“多谢母亲厚爱,您也知道我对此事一向无心,还是把这个机会留其他给姐妹吧。”
因为直觉告诉她,温貌这个人必不简单,她可不想把这个大麻烦带到自己府中。
正当大家喝到尽兴时,女皇身边的女官祁蔚华在女皇的示意下,给宴席间就坐的贵宾们出了几道难题,古人常有饮酒时吟诗作对,今日这一场倒是徐兮兮意外地收获,她自己确实没什么文采,可以看着别人大杀四方的感觉也不错,虽然她不一定能听得懂,事实她也确实听不懂,席间众人全部争先恐后的展现着自己的才华,唯独只有冷青槿一人完全不参与,只是端坐在位旁若无人的喝着酒。
别人做的事情她完全不在意 只是偶尔打趣徐兮兮那么一两句:“看你这热闹瞧得倒是挺认真的,就是不知道能不能听得懂这诗文里的含义?”徐兮兮被揶揄的有些气鼓鼓回击道:瞧不起谁呢?我会的那可多了,就他们这文采比我可差得远了。
原本就是逞强说的气话,可谁知道这话刚说完,打脸的机会就找上门来了。
席间端坐吃酒的冷青槿,对什么吟诗作对不感兴趣,倒不是说她才疏学浅怕露怯。而是她原本就不是那种愿意争相表现自己的人,特别是这几年她知道自己的母亲姐妹都对自己多有防备,因此才低调行事,能不出风头就绝不出风头。
可奈何偏偏有人就要让她出风头,众人催促着才高八斗的荀王能对出更好的诗句,没想到最后她却把身边的男仆给推了出来。
原本是等着看好戏的徐兮兮,没想到自己反被推上了擂台。
她哪里会什么狗屁诗文呢?她只爱看帅哥。
刚才那些人说的话,她是一句也没听懂。
回想着刚才冷清槿嘲笑她的时候,一气之下回怼的那些夸夸其谈,她真想一头撞死谁让自己嘴欠呢?
以及冷清槿那句憋着坏的“哦,是吗,既然你这么有才华,何不让我见识见识”。
当时有些露怯的徐兮兮哑口无言了好半晌,才吞了吞口水杏目圆睁的心虚说道:“我.......那是再给他们机会,要是我出了手,还有他们什么事啊!”
被冷青槿强行推出来的徐兮兮,除了对着望向她的众人傻笑,实在是不知道该如何是好。
回头瞧了一眼冷青槿,这家伙明摆着一副看好戏的模样,一边摇着扇子,一边给自己加油鼓劲,还向众人郑重地介绍了自己。准确的说是介绍了慕思宴,文安府慕家是个大家族。里面出了不少学士大儒,作为年轻一代的后辈来讲慕思言算得上年少有为,据说年纪轻轻就中了举人。
只可惜在这个以女为尊的王朝里,男子想建功立业大展宏图并不是那么容易的。
除了宴席上冷青槿说的那些,其余的都是徐兮兮参加完宴会以后,在宫里的犄角旮旯出偷听来的,这些奴婢们之所以会议论起慕思言,就是因为她刚才在宴席上夺目表现,也正是这样徐兮兮才更想了解自己,准确说是了解原主和慕思言之间的关系。
那是因为她发现自己的身体里似乎还住着另外一个人,每当她遇到危险和困境的时候,这另一个她就会出来解救自己,就像刚才在宴席上那般被逼到绝境,她害怕的浑身发着虚汗苍白着脸,刚想坦白说出自己不是真正的慕思言,是穿越过来的,根本不会什么诗词歌赋。
可当她张开口,说出来的却不是这些句子,而是自己闻所未闻听所谓听的诗句,就这样她成为了宫宴上的焦点,对上冷清槿时,她眼中的那一丝讶异,让徐兮兮为之一振,原以为这家伙,估计又会怀疑自己准备严刑逼供了,没想到她竟当着众人的面赏赐了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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