浩宇殿阁主位两侧桌案一字排开,地位明确隐隐流露出一种无上气魄,左侧主位下方的一位中年男子微支着额头,言语淡淡的得出结论。
此人便是陆家当代家主,万剑宗内门主要长老之一,在万剑宗有着举足轻重的地位。
当然也是陆昇与陆栀的生父。
只是于他而言一个是嫡,而另一个是庶且不怎么在意与关注。
但他依然不认为,江婉晴区区筑基期一阶的实力可以取得这场比斗的胜利。
哪怕在这个绚烂多彩,光怪陆离的修仙界,有着神秘超凡的法器功法的加成,但若说越级挑战,还是直接越四阶的那种。
他不怎么愿意相信。
抛开江婉晴独特隐藏实力的手段不谈。
江婉晴的出身已然说明了一切。
时间太短,见识不够。
基本上在场的所有人,都是与他一般无二的想法,当然除去主位上的那两位。
“不一定,陆道友可知,曾经的我为何要把她收入门下。
于真正的天骄而言,这世间没有什么是不可能的事。”
轻轻捋着胡须泛白的独孤瑜微微一笑,意味深长的言似刹那间惊醒了许多梦中之人。
不曾想竟能得到宗主的一声谬赞。
此女究竟拥有着什么样的潜力?
难不成是!?
有些思维转得快的,甚至已经开始往那一个他们选择来此等候的最终方向揣测。
“槿安认为呢?”不经意间侧眸,发觉一旁的那一位,由始至终对一切都表现出淡漠无澜的如寒雪般清冷的眸中,竟好似多了一丝别的东西。
是错觉吗?
还是?!
疑惑浮心的独孤瑜也未曾犹豫,选择直接问出,想看看从不发表任何言论这位绝对的天骄会怎样想。
“她的赢面很低。”至少表面是那样。
男子清隽的眉心毫无温度,冷然的声线一针见血,语落过后便开始自顾自的自斟自饮,依如他过往的作风。
无暇纯粹,超然若仙。
当然他特意隐藏了他心底的真实想法,只因那名女修拥有着天魔血脉。
受到太多关注……总归不是件好事。
对于他的反应独孤瑜摇了摇头早已经见怪不怪,殿宇楼阁的谈论依在继续,而下方万众瞩目的比斗已然开始。
“江婉晴,不得不说我很佩服你的勇气。
哼,也可以说是无知。
放心,我不会手下留情。”
陆栀无论如何也想不到,江婉晴竟真的会上台与她对决。
所以说……不管怎样她都一定会赢!
压下心底涌现而起的怪异,陆栀余光扫向一旁自己的搭档,以及……至少目前算的上是遥不可及的那一位。
他凭什么这样相信她?!
后悔吧!
幽幽气场凌厉而起,来自筑基期五阶的压迫感直直朝着对手所在的方向袭来。
于筑基期一阶而言排山倒海的压力。
浅眸微微敛下,无暇染红的灵光一闪而逝。
对于自己莫名其妙被嘲弄,而上台。
江婉晴的心里说到底,由始至终并未激起一丝一毫的波澜。
直到此刻,她依旧在想。
她所沉沦的那场虚无若梦,
真真假假,假假真真。
强者重如山岳,弱者匍匐如蚁。
万物如梦,世事如棋。
倘若实力足够,连那虚无幻梦。
九天宫阙。
是不是……都能击碎呢。
也不知。
他,在看嘛。
染雾的浅眸深处,一抹血色悄然浮现。
一刹那间,她似已知道了她未来的方向。
剑显,惊鸿。
幽幽牵唇,微微抬手,凌厉可怖的压力仿若根本不存在般。
画风突转,震惊万座。
仅不过一个回合,刚刚几乎在所有人眼中已然被吓傻了面临败笔的少女,在长剑所袭来的一刹那间唤剑抵挡。
速度之快令人惊叹,最最重要的是她手中明明锈迹斑斑有些破旧的铜剑,竟然交错间斩断了陆栀极为华丽一看就绝非凡品的灵剑。
那,难不成就是她所持有的底牌?
所以说那柄剑究竟是什么品级。
台下看的一愣一愣的许多人开始窃窃私语,就连上方楼阁宫阙的气氛也开始沉凝下来。
“若我记得不错,栀儿所持之剑是我亲自赠与的高级法器,有点意思。”
言语间陆三丰的眉心微微皱起,已然发觉了事情的不同寻常。
只因一般的无暇级灵剑,想要在一击斩断高级法器中的纯粹之存在根本是不可能的事。
不一般的无暇级灵剑也很难!!
哪怕两者超出一个品级,但高级法器已然开始动用玄铁创造,更别说……
此时此刻,台下的暗流涌动陆栀根本无心关注,看着地上碎为两段的剑身,陆栀的心底掠过刹那间的心疼。
但也就到此为止了。
微微脱手,另一半灵剑凋落于地碎为泡影。
“江婉晴,你给我的惊喜我很喜欢。
但然后呢?
你不会真的以为,所持超凡法器就能取得胜利?你能发挥它的几成?”
不过浪费而已。
幽幽扬唇闭眸间,眉心的一朵蒲英花映月而现,陆栀的气场也于此刻发生了几乎翻天覆地的变化。
嘲弄之笑,浮现脸颊。
于她看来。
江婉晴,该面临觉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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