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声音压低了许多，再加上这周遭的气息本就混杂，他们也没人敢相信宋玉有如此冠绝天下的聪明才智的同时，武功也是不俗，自然不会更加防范。
“自然没什么不妥，相公这几日在外边，日子过得可还逍遥？”白柠茗似笑非笑，揪着宋玉的领口，拉出了一根头发，这发丝上还染着香气呢。
如此精致的打扮多半是女子，而宋玉身边向来很少有女子，便是出现，也是如同橙心，秋雨等这样的暗卫，自然不会精致的连头发丝儿都打扮一下。
“娘子一双火眼金睛，倒让小生十分佩服。”宋玉也没想到自己身上竟然会沾染了这种东西，先是笑着夸了白柠茗，却在迅速的思索，这玩意儿究竟是从哪里沾染上？
他身边向来没有这般讲究的女子，多半是在不曾注意到的地方触碰到的。
只是这几日的情况分明紧张，他也做好了种种的防范，若真有一个这么香的女子靠近，她怎会毫无察觉？
“想必相公这几日的日子过得是极好的，什么都想不出来了？”白柠茗阴阳怪气，揪着宋玉这一点不放。
宋玉听着白柠茗的话，更加努力的绞尽脑汁，突然想到了一个？“为了过来方便，我们混在了灵亲王的队伍之中，他那支队伍里有不少女子。”
想到那一队穿着打扮的十分精细的美人，宋玉的眼神不由得更冷了几分，也怪不得，如今整个金木族落魄成这般模样，男子人人只知纵情享乐，而女子却花费大把的时间在无用之事上。
京城之中，便是那些贵妇太太们也不会精致的连头发丝儿都抹上香料，能将自己的身体照顾到这般地步的，大多是那青楼里的歌姬名伶。
“骄奢淫逸久了，他们自然也就没了。”白柠茗的语气甚至透着一丝冷淡，宋玉想到自己过来的正事，连忙从怀中将准备好的那枚玉符放到白柠茗的面前。
这玉符通体水润，呈蓝色，上面有一个水字，还有一滴水的形状，表面似乎有流光闪烁，十分华贵不凡，白柠茗抬手就把这枚玉符接到手中，细细的看着。
越看越觉得这东西不俗，隐隐的唤醒了她昔日里的一些记忆。
当年白家被赶出去之后，这枚玉符似乎曾经在白家周围出现过，只是那时她记性不是太好，忘了。
“这玉符原本就是你们白家的白家，祖上所做的正是御水司，御水司所有人只信皇权，不论是王爷还是所谓的首辅，大臣，在他们眼中不过是活着的生物罢了。”
否则只凭一个能够官拜三品的白家老爷，根本不足以让陛下退让一步，还开出了这般多的条件。
白家正是用手中御水司的权柄才换来了自己侥幸的逃脱，而表面上看似是闻官三品的白老爷子，也不只是文官，武功自然十分出众，否则也不会让圣女大人芳心大乱。
听着这话白柠茗微微垂下了脑袋，她来这里许久，仇人似乎已经找到了。
“当年在暗中策划了这一切的，也许就是现在风光无限的族长，除了他以外，也没有人能在这件事情之中诸多受益了。”
“这三个丫鬟已经打听过了，当年我娘在金木族的时候，风光无限，独占大权，别说是族长，就连长老会的人都要对她主动退避几分，这般的风光如何不让人敬畏？”
想到这儿，白柠茗不由得笑了笑，白家也好，阿雅所做的那些事情也罢，不论哪一个提起来都是极其风光的。
时过境迁，到了他们这一代，她与哥哥却像是无能的废物似的，什么都做不好也什么都做不了。
“相公，若是我们再回到京城，就让哥哥去参军吧。”摸着手中这触手温润的玉符，白柠茗咬了咬牙。
虽说这条路有些难走，可是对于如今一事无成的白轩铭而言，却是最能摸滚打爬的了，到时候，只要差几个人看着护着他这条命就好了，若是能够侥幸悔改，自然最好，若是不行，那这条命没了就没了吧。
“都听你的，只是你想如何从这草原之中出去？”宋玉轻笑着开口，目光再一次落到了白柠茗的身上。
白柠茗轻轻的摸了摸自己的肚子，眉眼间却是一片笃定，二人低低的商量了几句。第二日，上官泽带着铁蹄直接轻压过来，一身气势势不可当。
哪怕是目睹这些见惯了战争的人，也为他们的气质而折服，老圣女在瞧见这些人的时候，第一时间寻找白柠茗，白柠茗换了一身十分端庄的朝服，淡淡的看着他们。
她身边，不知何时，已经跟了许多侍卫，将这里完全围住了，不给别人进来的余地。
老圣女远远的看着白柠茗，恍惚之间似乎以为是阿雅又一次回来了，她张了张嘴伸出了手。
“感谢金木族这段时间的款待，本夫人已经将当年之事调查清楚了我娘亲无辜，倒是你们，金木族只为一己私利，便滥杀无辜，将草原的安宁毁伤殆尽。”
冷眼扫过他们，白柠茗身后站着的是宋玉，是上官泽，是中原成千上万的将士，他们在这里等待了许久，只期望有朝一日能够回去。
只要打开通商，两方人马都能够得到一个周全，可他们却不愿意。
“你知道的不过是只言片语，若是想知道更深层的那些东西，你还是要听我讲！”老圣女看到这铁蹄军队，浩浩荡荡，势不可当，不由得急促的开口，表情间还带着一丝恐惧。
她已经活了这么多年了，哪怕以这种姿态活着，都不愿意去死，想了想，他还有一个最能够诱惑人的东西：“除了当年那些事情的真相，我还能教你长生之法，我已经活了几百年了！”
说着，她抬手将自己手边的香囊给捏碎了，香气飘散而出，在白柠茗的鼻息间绕了一圈，与那日那头发的香气透有一丝相似。
“若是找死卫的话……”宋玉看着她，笑了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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