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他只望赵大人不跟她娘一般计较,否则!
“赵,赵大人来了!”张春秀结巴了。
“呵!难怪了杨八斤那么招人厌烦,原来,他有这么一个讨人烦的娘!”钟凤鄙夷一哼。
“我,我!”张春秀早让赵九重吓得不轻,如今被钟凤一骂,鼻子差差点没给气歪。
只见她指着钟凤的鼻子,瞪了半响,终是气急败坏道:“你,你这夜叉!就你这么凶悍的样子,谁还敢娶你!”
钟凤一点儿也不介意,见张春秀那张老脸,早给气的红透了,不由好笑。
“这位婶儿,你还真是别皇帝不急太监急,我再嫁不掉,也不会嫁给你儿子这种人,你还是好好为你儿子盘算盘算吧。”
钟凤这话,气的张春秀差点一口气没顺下去。
杨八斤见状,赶忙去扶张春秀,一边,又冲着钟凤道:“钟凤,我哪种人了?你可别太过分!”
以往在衙门里跋扈也就算了,如今,当着她娘面前,竟也将他数落到这番田地!
若不是念着同在衙门里做事儿的情谊,他早就跟她翻脸了。
钟凤撇开头,懒得搭理杨八斤,张春秀缓过气儿来,兀自将杨八斤一推,指着杨八斤就开骂:“你这孽子,别人都将你娘气到这番田地了,你就没个反应!”
“那是因为你这儿子有自知之明!”钟凤冷哼。
张春秀脸都给气绿了,下一刻,几乎是健步朝着钟凤冲了上去。
“你这夜叉,看我不撕烂你的嘴。”做势,张春秀当真就想撕钟凤的嘴。
钟凤是谁,那可是赵县唯一的女捕快,自然不会害怕张春秀,毫无疑问,一老一少的,很快就扭打成了一团。
场面一度混乱,只见张春秀卖力的想要去撕扯钟凤的头发,偏偏钟凤也不甘示弱,往她的脸上刮了好几个血窟窿。
等杨八斤反应过来,去拉两人,非但没起到作用,反倒是白白的挨了几巴掌······
后来,还是赵九重一声令下,终止了一切。
钟凤经了一番打斗,衣衫不整,眼角也挂了伤,自然没留下来的意思,跟林香草草说了几声,就走了。
至于那张春秀,更是一路数落杨八斤,只怪他连个女人都怕。
殊不知,她平日里的剽悍行为,早给她儿子的性子埋下了隐患。
之后不久,杨里长来了,还将赵九重宴请到了他家中,林香草倒是乐见其成,待所有人一走,她总算是清净了下来,回头,见天色有变,也顾不得去想刚刚的事情,赶忙叫了林小山帮忙收笋干。
傍晚时分,林友望攀上御史大人的事儿,传遍了整个村子。
此时,赵九重已经走了许久。
丁氏和杨元在商量了好一阵后,终于还是打定主意:林家得罪不得,必须得让杨元拿着厚礼去一趟。
因为丁氏爱脸面,所以,故意挑着天色稍暗一些,才让杨元出门。
杨元到了林家,面上自是挂不住的,可想想他娘的话,再想想如今的情形,终还是过去拍了拍门。
“谁啊。”屋里头很快传来了小陈氏的应门声。
杨元怕招惹了周遭的人,也没说话,只是继续拍着门。
小陈氏觉得奇怪,这问了半天,外头的人也没啃上一声,这才打开院门,就看到杨元正站在外头。
小陈氏眉头一皱,顿时没了好脸色:“你来干什么?”
“婶子,我,我是来看香玉的。”要让他厚着脸皮来这儿,他实在是不愿,往后若是让世人知晓,还不得笑他一世。
他杨元长这么大,还真就是没丢过这么大的脸面。
小陈氏一怔,看了看天色,终是毫不留情的关了院门。
“天不早了,香玉早休息了,改天再来吧。”
聪明如小陈氏,自然知道杨元打的什么主意,可如今,这门不关也得关。
他杨家想来下话,总不能不让村里人知道吧。
“谁啊。”陈婆子见小陈氏急吼吼的关了门,忍不住探出了脑袋往外头看了看。
小陈氏怕陈婆子给杨元开门,赶忙摇头:“没事儿,娘,问路的。”
陈婆子皱眉,果真没听到外头的动静,这就回屋了。
只是,很快,外头又传来了敲门声,小陈氏朝着院门处看了看,终是当做没人似的,回了屋里。
杨元在外头敲了一阵门,心里已然烦躁,见林家人当真无动于衷,终是拿着东西走人了。
也不知道他是心里火气大,还是因为这夏日里的凤是带着温度的,他一路走过去,汗水也止不住的流。
杨元拿出了之前收藏好的扇面,挪出了一只手拿东西,另外一只手,则不断的扇着风。
这林家实在是欺人太甚了,他都如此上门言和了,他们竟还要关他的门!
所到底,他就不应该来!
杨元打定了主意,将这些东西一并拿回去后,再不往林家来。
因为要躲着人,所以,她是从林家酒窖,也就是林香草那屋子背后过来的。
来时没见着什么人,回去,他自然也就放松了警惕。
只是,这才刚刚走过去,却听见一个软糯的声音传来:“阿姐,那不是我送给你的扇面吗?”
这声音一响起,杨元方才经愕的朝着说话之人看去,竟是在外头摘地木耳的林香草姐弟。
几乎是下意识的,杨元怕自己登林家门的事儿传出去,这就要跑,谁知道,林小山却在后头追赶着,大喊道:“站住,杨元,你给我站住!”
杨元哪儿还能站住,虽是惊讶那扇面是林香草的,可也自觉杨家丢不起这人。
他几乎是慌不择路的朝着荒草丛里窜了去,等林小山追上去的时候,哪儿还见的着什么人影儿!
林香草没想到林小山这瘦小的个儿,居然这么能跑,刚一追上去,赶忙道:“快被再追了,天都暗了,不过是一把扇面,咱们回头再做一把去。”
“那怎么行?”林小山嘟囔了一句,适才想起对方是杨元,他本就不想自家阿姐更那杨元有纠葛,闷了一阵,终才道:“也好,阿姐,咱们还得回家做地木耳饺子呢,小山都饿了。”
林香草没想到林小山转变的这么快,还是揉了揉他的额头,满脸宠溺:“咱这就回去做饺子,可不能饿坏咱家小祖宗了。”
林小山嘿嘿一笑,朝着杂草深处扮了一个鬼脸,这就和林香草手拉手的回了屋。
第二日,林香草托杏花在村东头的春梅嫂子家买了一百斤玉米,价格很是公道,七钱一斤,还帮着送到林香草屋里。
这春梅嫂子是个三十出头的妇人,虽是生了四个孩子,可也依旧是个瘦美人,跟人说话,总是咧嘴大笑,看起来,是个好相与的。
林香草留着她吃了一会儿茶水,这才将七十文钱给了她,孙婆子就来了。
“香草,又买了玉米?哎,我家玉米遭了虫,收成不好,不然,我也直接送你了,哪儿至于。”
孙婆子说着,搓了搓手,春梅嫂子听在耳朵里,忍不住就笑出了声来。
村里人都知道孙婆子是个抠门的,她那玉米哪儿遭过什么虫,不过是不想送罢了。
孙婆子是个脸皮厚的,由着别人笑话,也不以为意。
“娘,过些时候再说吧。”这时候,杏花走了过来,拉着孙婆子,无来由的说了一句。
林香草正在给孙婆子倒水,听着这话,古怪的看向了杏花:“说?说什么?”
杏花不言语,反倒是看向孙婆子。
孙婆子干咳,有些话,本是想迂回着说,谁曾想,杏花却直接给抖了出来。
没好气的瞪了杏花一眼,孙婆子扭头看向林香草,面露干笑:“这,这不是杏花她男人要回来了吗?我瞅着既是如此,我就想带杏花回去料理料理家事儿。”
杏花一脸诧异的看着孙婆子,似是没想到她会这么说。
一旁的春梅嫂子也是不解:“大郎要回来了?我怎么没听说?”
这孔家大郎已经好些年没回家了,这村里人谁不知道,他早跟他爹死在外头了,只不过,当着孙婆子的面,没谁敢直接说这样的字眼儿。
“这,这不是才得来的消息吗?”孙婆子笑着。
林香草看了杏花一眼,虽觉杏花面色古怪,却也没有多说,只回屋拿了一百文钱出来,递给了杏花。
杏花还没反应过来,孙婆子已经伸手,将她手里的银钱拿过去了。
“哎呀,这可是不少钱呢,香草,你说,你这是做什么?杏花也用不着这么多钱。”孙婆子嘴上虽是说着这话,可手里已经飞快的数个不停了。
杏花不赞成的看了林香草一眼,林香草给了她一个放心的眼神,也没再多说。
众人等着孙婆子将银钱数完之后,孙婆子这才赶忙道:“香草,你,你这真是让我不好意思了,杏花也没来帮多久的忙,你看,你就给了这么些钱,这样吧,我让杏花再帮你些时日,这谁家还没有个困难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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