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小然把这个典故说给慕贤听之后,慕贤笑得捂着肚子在凉席打起滚来,慕容决一行人一进未央宫就看见了这样一幕。
洛小然脱了绣鞋,伸直了双腿坐在廊下的凉席之下,笑得前仰后合,与在凉席上翻滚着的慕贤似乎又说了句什么话,笑得越发欢快了。
天子的未央宫前,天子面前,居然有宫女敢如此放肆。
走在前面的慕容决寒着脸,对此一句话都没有说,而跟在后面的人更是大气不敢出。方才才在御书房里被骂了个彻底,此时再开口,岂不是凑上脑袋给皇帝骂。
女子的笑声阵阵,在闷热的午后,如一阵清凉的风拂面。
而对于跟在慕容决身后的人而言,只觉得周身的温度更加低了。
慕贤先发现了慕容决,眼疾手快的就从凉席上爬了起来,姿态端正的行礼:“皇兄。”而洛小然一看见慕容决,再一看他身后跟着乌泱泱的一帮人,完了完了完了。
心里一着急,从凉席上爬起来时足尖竟是踩上了自己的裙子,整个人直接扑到地上去,狼狈到她恨不得挖个地洞钻进去。
听见慕容决冷哼一声:“你这礼行的可真大。”
洛小然只当做没听见,将脸死死贴在地上,露出的耳朵通红通红的。
待一行人走进去后,慕贤上前扶着洛小然从爬起来,憋着笑道:“娘娘,你可是没看见后面那帮人的脸色,实在太有趣了。”
洛小然扬手一个毛栗子落在他脑袋上,“死小子,我看你的脸色和他们也没差多少!”
“哪有。”慕贤捂着脑袋,一脸委屈,“姑姑该找我着急了,明日我再来看娘娘。”
“走吧走吧!”
洛小然气呼呼作势赶他,将廊下的一片狼藉收拾干净。音修吩咐她准备茶水,洛小然又马不停蹄的随便冲跑了点茶,随便拉了个内监送进去,自己是怎么都不敢再这个时间点进去的。
晚膳时间,那帮子人走了。
洛小然站在廊下,瞅见了走在最后的人——面有愁容,不少人上前安慰了他几句,便散开了。
应该是陆奎他老子陆常青没错了。
按这个局势,应该是牺牲陆奎保全了陆常青。
本以为这件事就此揭过了,陆常青离宫还没到一个时辰,音修就前来通报佟榭跪在了宫门外,高呼‘杀人偿命!’
慕容决没处陆奎死刑?
这个决定传出去定会引起一阵骚动,佟榭既然敢跪在宫门外说出‘杀人偿命’这种话,也不保证佟榭为了泄愤会煽动民众……
相比较洛小然的惊讶,慕容决的反应更像是在意料之中。
洛小然在音修与慕容决之间来回看了几眼,还是没能猜出来他们打得什么算盘。
陆奎的死刑决定还没下来,第二天,慕容决在朝堂上将佟榭接了上来,很无奈的说了句这没有人证物证,让朕如何处死一名朝廷命官?
堵得佟榭哑口无言。
陆奎奸的淫的女子的是铁板钉钉的事实,但是算实在的,陆奎只有杀了一个女子,对于一个朝廷命官而言,单凭这个事情还不足以致死,顶多是流放边疆,更何况现在举国大丧,不适宜杀人见血光。
佟榭一边控诉陆奎是杀人凶手,一边天罗地网的找人证物证,这事情在炎夏之中拖了四五日,也就没有那么多人关注在上面了。
八月中旬,天气也越发热的。
宫中的流言蜚语也逐渐散去了。
这个月还有个重要事情,幽王被分配出了京城,皇宫里也愈发显得空空荡荡了。
太后娘娘继续被‘关在’永安宫中,洛小然也继续留在未央宫中当她的洛小然宫女,日子虽然说不上滋润,但也偶有小乐趣。
最近储秀宫的慕容毓流来的愈发勤快了。
先帝驾崩,新帝理当守孝三年,不过古人还是很通情达理的,皇帝的三年可以折算成三个月,也就是三个月后可以宠眷后宫了。
目前后宫里就一个正经主子,慕容夫人,于是,她开始不停的在未央宫刷识别度。一天两趟,比闹钟还准时。
就在这风平浪静的日子之中,洛小然的,哦不,应该是说苏清策的月事来了。洛小然没有痛经的习惯,苏清策这身子也没有,只是那几天行动一剧烈就容容决汹涌澎湃。
古代的月经带自然没有现代的好用,这几天洛小然都是走纤纤柳的步子,不惹事,认真煮茶,连音修都用异样的眼光看着她。
不过这天气实在热,正巧慕容毓流又送来了冰镇绿豆莲子羹,洛小然一下子没忍住吃了两盅,到了晚上就不对劲了。
慕容决睡前习惯看几页书,洛小然有时会站在他身后打扇子,有时会倚在角落逗弄九尾红狐。这次夜里,她的唇色有些发白,单手按在小腹处,一阵阵的绞痛让她几乎站不稳。
她强忍着自己不发出声音,不断给自己灌温水。
卧房里只有一盏灯放在茶桌上,她站的又远,慕容决自是没有察觉到她的异样。
到了慕容决歇下后,她灭了灯,总算是能坐在太师椅上,此时已经绞痛的痛不欲生,额头上汗如雨下,只怪自己太贪嘴。
本以为熬熬就能熬过去的,只是绞痛越来越厉害,痛得她胸口翻涌着恶心感,夜里她又没有吃什么东西,头晕、目眩一齐袭来,趴在茶桌上痛苦的喘息着。
洛小然终是忍不住了,试图站起来想要回到自己房内,还没动身,却有人先一步将她扶了起来。
洛小然的状态实在不太好,慕容决打横抱起她时,她痛得满额都是汗水,身上都被汗水打湿了,她面色痛苦的咬着唇,几乎将唇咬破了。
将她放在床上后,慕容决大步走到窗口,伸手推开:“来人,传太医!”
吼得守在廊下的内监一骨碌从地上蹦了起来,“是……是!奴才这就是去!”摸着黑跌跌撞撞的跑出了未央宫。
等待太医来了,看见皇上的床上躺着一个女子,虽然垂下了帷帐看不清楚女子的面容,山羊胡子抖了抖,心下已经有了较量。
“太医,怎样?”
太医将把脉的手从洛小然的手腕上收回,站起躬身回禀,“姑娘身子无碍,只是贪嘴吃多了冰凉之物,以后多加注意就是。”
太医又带着一个内监前去煎煮药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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