毕竟萧瑾川只是送他到别院外就走了,齐皓又一直坐在屋里,即便派人在外面看着,也只是席墨和席景而已。
而席墨和席景,肯定不会跟他说萧瑾川的事儿。
她犹豫了一会儿,决定死不承认:“爷好端端的提起萧丞相作甚?我真的只是无聊,出去转转而已,没有见过什么萧丞相李丞相的。”
“呵!”
齐皓闻言冷笑,抬手指向窗外:“你当本王是瞎子么?!”
池奚宁闻言回眸,只见萧瑾川不知何时站在了窗外,一脸淡然的看着他们。
池奚宁顿时人都麻了,萧瑾川搞什么鬼?!不是都走了么?!又回来做什么?!
就算回来,发现不对也该麻溜的走啊!留下干什么?看她怎么死的么?!
池奚宁现在有一种挖坑埋自己的冲动,她转过头来,看着齐皓苦着脸道:“爷,若是我说,我什么都不知道,您信么?”
齐皓闻言冷笑,看着她磨着牙道:“人都找上门来了,你觉得呢?!”
被当面捉了个正着,池奚宁再能瞎编,也编不下去了,只垂首在一旁不说话。
萧瑾川翻窗而入,来到池奚宁面前,将她挡在身后朝齐皓抱拳行礼道:“见过王爷。”
齐皓冷哼了一声:“萧爱卿可真的无孔不入,本王不过是出去了一会儿,你居然就能翻墙来挖本王的墙角,是谁给你的胆子?!你当真以为,本王无法处置你不成?!”
“臣不敢。”萧瑾川抬眸看向他道:“王爷误会了,臣今日前来是为了寻王爷议事,恰巧遇到宁姑娘要外出,臣担心她独自一人会有危险,便随在身侧而已。”
听得这话,池奚宁眉头动了动,不愧是脑袋开过光的人,她想给他点个赞。
然而齐皓听得这话之后,脸色非但没有好转,反而更加难看了,他冷声道:“所以,你们孤男寡女半夜三更,同游江南?!”
萧瑾川没有说话,算是默认。
池奚宁一瞧这阵仗,便知道今儿个是过不去了。
她连忙抬脚上前,挽住了齐皓的胳膊,蹲下身子朝他扬起笑脸来:“爷,我真的知道错了,往后绝不一个人乱跑了。萧丞相也是一片好心,替您照顾我而已。他还说江南看似平静,实则风云暗涌,就连爷都身处危险之中,更不要说是我了。”
萧瑾川看着她的模样,眼神暗了暗,垂下了眼眸。
齐皓看了看她近在咫尺的笑颜,又看了看萧瑾川垂眸模样,脸色终于好看了些。
他垂眸看向池奚宁,轻哼了一声道:“起来,还有外人在呢。”
听得外人两个人,池奚宁有些内疚的朝萧瑾川看了一眼,见他神色平静,便连忙收回目光起了身。
齐皓觉得自己真的是太好哄了,因着她那句替爷照顾我,还有她当着萧瑾川来到他身旁朝着他笑,他心头的怒气就这么散去了。
可一想到他们孤男寡女,同游江南,心里到底还是有些闷。
他在心里默默叹了口气,安慰自己道,她是他养大的,如此受欢迎证明他教的好,也证明自己的眼光不差。
如此开解了自己一番,齐皓总算是平静了下来,他抬手命小泉子掌了灯,从袖中取去锦盒打开,递给了池奚宁,有些别扭的道:“这是谢怀孜送给本王的,本王要来无用,就给你吧。”
池奚宁看了看锦盒里的血玉簪,又看了看他那别扭的模样,哪里会不知道,这是他特意送她的。
她在心里叹了口气,面上却露出惊喜的神色来,接过锦盒欣喜的道:“这是血玉么?真好看,谢谢爷!”
齐皓扬起唇角,目光朝萧瑾川看了过去,抬了抬下巴,轻哼了一声。
脸上就差写着得意两个字了。
萧瑾川对他的幼稚行为视而不见,只开口道:“臣有要事同王爷相商,还请王爷移步。”
齐皓点了点头,起身朝外走去,临出门时又回过头来,对池奚宁道:“簪子记得用。”
池奚宁朝他笑了笑:“这么好看的簪子,我肯定会用的,谢谢爷。”
听得这话,齐皓这才满意的转身出了门,小泉子急忙抬脚跟上。
萧瑾川抬脚朝前走,路过池奚宁时,却忽然凑到她面颊上亲了一口,然后朝她笑了笑。
池奚宁整个人顿时一僵,目瞪口呆的看着他,屋中的席墨和席景也是眉头一跳。
就在这时,齐皓似有所感,忽然回过头皱眉朝萧瑾川道:“还不走?”
萧瑾川应了一声是,面色如常朝外走去。
池奚宁傻站在原地,一颗心扑通扑通直跳,这难道是……
传说中的偷情?!
真刺激!
下次还是不要了!
席墨从她身边经过,眼神复杂的看了她一眼,席景轻咳了一声,朝她抱了抱拳低低道:“四妹,三哥佩服。”
池奚宁:……
当天晚上,池奚宁做了个梦,梦到她离开之后被齐皓和萧瑾川给捉到了。
齐皓问她为什么要背叛他,萧瑾川问她,为什么要欺骗他,然后他们两人,一个砍掉了她两只脚,一个砍掉了两只手,两人看着差点就可以当人彘的她,笑的很是开心:“这样,你就没办法离开我们了。”
因着这个梦,池奚宁天还没亮就醒了,在床上坐着看着太阳渐渐升起,更加坚定了要逃跑的决心。
早间照旧去了齐皓的院子与他一道用饭,用完饭后,齐皓看着她道:“这两日,本王派人去查了下你那生母,她现在虽然仍是妾室,但因着江来甫的发妻已故母亲年迈,中馈都握在她的手中,日子过的很好。”
“还有你那个同母异父的弟弟,虽然是个庶子,但江来甫对他很好,他自己也算争气,如今是个秀才。本王已经让谢怀孜帮着牵线,过些日子,可以带你去见他们一见。”
江来甫是谁,池奚宁都忘了,还是听得齐皓的话,才知道原来是她的继父。
原主不会想见他们,她就更不想见了,牵扯越多,麻烦就越多。
于是她道:“多谢爷的好意,但还是算了。我与他们早已无关。”
齐皓看着她皱了皱眉:“莫要口是心非,若是当真能放下,你怎会一而再再而三的同本王提起寻亲之事?本王还没有那般小气,你见上一见便当是了却了心愿,但见过之后,便不可再提,更不允与他们私下往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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