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消息实在石破天惊,令人震惊不已。因为在这之前,豺狼还完全看不起洛斌,说他所谓的家庭背景根本就是伪造的,这人就是个十足的草包。从此推断,他上了高中应该也不会混得太好,所以想再回来复仇是不可能的。
可是这样的洛斌,竟然一口气喊来两三百名高中生,还疯狂极端地做出打砸我们学校的事,这是不是说明他在高中混得还可以?
我们迅速醒酒、返程。
在回去的路上,我们得到了更加详细的消息。
自从洛斌上午在我们学校吃了大亏,还被学生会抓回去收拾一顿之后就怀恨在心,下午刚上课就叫了更多的人回来报仇,但是没有找到我和豺狼等人,只能拿其他普通学生出气。据他所说,因为上午动手打他的人很多,反正也记不清都有谁了,就随便拎了好多人出来揍了一顿。
我和豺狼都不在学校,没有人出来挑大梁,所以大家面对洛斌和他的高中军团,几乎没有一个敢还手的。孙静怡虽然带着她的学生会来了,可同样孤掌难鸣,根本拦不住洛斌这个疯子,甚至还被洛斌给打伤了。
一听孙静怡都受伤了,顿时把我急得不行,一到学校就先往复习班跑。到了复习班,这里果然一片狼藉,像是发生过一阵扫荡,但是孙静怡并不在,而是去了学生会。
到了学生会,就见孙静怡正和一些学生开会,神情非常激动,言辞也很激烈,正在商讨对付洛斌的意见。见我来了,孙静怡立刻出来,我问她有没有事,她说没事。我还是不放心,拉着她胳膊上下的看,她说真的没事,就是和洛斌拉扯了几下,洛斌还不至于敢动她的。
确认孙静怡真的没事,我才稍稍放了点心。
从孙静怡这里,我又得到了一些消息,知道洛斌并没有砸了我们整个学校,而是先到复习班去找豺狼,没有找到,就把复习班砸了;又到初三去找我,没有找到,就把初三也给砸了。砸完以后,人就走了。
孙静怡问我们准备怎么办,我说还不知道,我们才刚回来,但肯定是要报仇的。孙静怡点点头,说她也会向学校反应,一定要好好治治那帮无法无天的高中生。
孙静怡毕竟是个女儿家,又是学生会的会长,也不可能去跟人家打架,只能通过正常渠道去向学校反应。那些个阴暗损毒的事,还是要我们这些人去做才行。
我告别了孙静怡,又返回教学楼去。
到了初三,我们年级果然也是一片狼藉,各班课桌都倒了一大片不说,走廊里也到处都是残乱的书本,还有好多受伤了的学生,有脑袋被打破的,也有走路一瘸一拐的,基本人人身上都有脚印,甚至一些女生都被打了。
见我来了,大家像见了主心骨,纷纷围上来向我控诉刚才洛斌的罪状,说洛斌有多狠、多坏、多贱、多毒。正说着,突然有个女生急匆匆跑过来,说李娇娇也受伤了,让我过去看看。
我一听就急了,赶紧跑到教室去看,果然见到李娇娇身上脏兮兮的,衣服上好几块地方都磨破了,还有殷殷血迹渗了出来。李娇娇脸上挂着晶莹的泪珠,嘴巴也一抽一抽的,显然受了极大的委屈,旁边则围着几个女生在安慰她,还有人笨手笨脚地拿碘酒给她消毒。
看到李娇娇这样,我整个人几乎都气炸了,走过去问怎么回事。几个女生叽叽喳喳地说着,原来洛斌带人来到我们教室以后找不到我,就拿我的课桌出气,先把我的课桌撂翻,还要把我的书本文具全部撕了、砸了,李娇娇就冲上去制止他们,让他们不要做的太过分了。洛斌一气之下,就狠狠推了一把李娇娇,李娇娇细皮嫩肉的,摔倒在地才磨成这样子的。
别人都说完了,李娇娇才撇着嘴巴一抽一抽地说:“你别误会啊,我就是觉得你这么穷,要是书本文具都毁了的话,还得让我爸给你买,烦不烦啊?”
李娇娇一如既往地说话难听,但我这次一点都没怪她,反而心疼地去摸她的头,说谢谢你了。
但是不等我摸着,李娇娇就把我的手打下来了,让我不要占她便宜。我还是笑,没有计较,又从旁边学生的手里接过碘酒,小心翼翼地给李娇娇擦着。每擦一下,李娇娇就“嘶”的一声,显然特别的疼,我说消毒就是这样,让她忍着一点。
消完了毒,还有学生拿过来一些创口贴,我又小心翼翼地挨个给她贴好。还好只是推了一下,磨破点皮,不是什么太重的伤,但李娇娇的表情很夸张,看着就好像断手断脚一样。我开玩笑地说了句不至于吧,李娇娇撇着嘴说:“你当都和你一样天天挨打,都挨习惯了呀?”
还是一样,和李娇娇说话就不能超过三句。就在这时,正好有人跟我说豺狼来了,我也借故离开了教室,去和豺狼他们汇合。
豺狼刚从他们复习班下来,看看我们初三年级的情况,一张脸阴沉沉的,简直难看到了极点。这很正常,毕竟他是初中的天,洛斌这样明目张胆地来砸学校,就跟在他脸上抽十来个大嘴巴是一样的效果。
豺狼问了我一下情况,我把我知道的说了一下,然后问他:“现在怎么办?”
豺狼咬着牙:“当然是以牙还牙!”
豺狼的这四个字让我哆嗦了一下,因为我太清楚这四个字代表什么意思了,这表示豺狼也想直接带人去高中找洛斌,顺便也砸一下他们高一。
这本来是极度风险的行为,可不知怎么回事,我竟然觉得热血隐隐往上面涌,非常期待能去亲自走这一遭。当然最主要的还是找洛斌报仇,为我们初三和复习班的学生报仇,还有为李娇娇报仇。
接着豺狼又看着四周的人,说:“我想干什么,你们大概也猜到了。事先说明,这很危险,不愿意去的现在就可以离开。”
现在围在豺狼四周的就是我们那一干人,还有豺狼那干兄弟,大家沉默不语,但是也没有一个人离开,每一个人的眼睛都闪着坚定的火花。
豺狼说好,那咱们就好好策划一下……
就在这时,又一片脚步声响起,走过来十几个穿着制服的保安,刘哥也在其中。刘哥走过来说:“这事学校已经知道了,学校会处理的,希望大家不要冲动。”
豺狼反看着他说:“刘哥,你觉得我们能不冲动么?”
刘哥沉默一下,又耸耸肩膀,说道:“我只是传个话而已,你们要干什么我又阻止不了。”
刘哥他们走了以后,豺狼就吩咐皮肤黑黑的维子,让他去叫赵松和程虎,然后朝着厕所走去。
我知道豺狼此举的用意,是想多叫点人一起,可赵松和程虎之前被我们打得很惨,之后就彻底不说话了,不知道愿不愿意听我们的使唤?
到了厕所,只有我和豺狼,以及杨帆、杆子等人进来了,其他人都守在门口。不一会儿赵松,先进来了,问狼哥找他有什么事?
豺狼没有说话,上去就踹了他一脚,又抓住他的头发甩了几个耳刮子,然后让他站到一边。过了一会儿,程虎也进来了,豺狼如法炮制,也踹了程虎一脚,扇了他几个耳刮子。
接着,豺狼才说:“知道我为什么打你们么?”
赵松和程虎都没有说话,耸拉着脑袋站在那里。厕所里的气氛压抑到了极点,豺狼默默地点了支烟,然后才幽幽开口:“洛斌都带人来砸学校了,你俩就一点反应都没有,就让他们随便砸?”
豺狼这话说得在情在理,虽然赵松、程虎之前和我们不对付,可他们毕竟也是学校的一份子。洛斌带人来砸学校的时候,他们作为学校“有头有脸”的人,竟然什么都没有做,反而自个躲起来了。
学校被砸,丢的是我们的脸,可他们难道脸上就有光了?知不知道一荣俱荣、一损俱损?别人说起这事,不会单独说谁谁不行,只会说整个学校都是窝囊废,他俩一样要遭人唾弃!
还是赵松反应快,赶紧说:“狼哥,我知道错了,下次他们再来,我肯定第一个上。”
豺狼直接又踹了他一脚,说去你妈的,一次还不够,还有下次?被人砸了这次,难道就当缩头乌龟,假装这事没发生过?
赵松愣了一下,说那怎么办?
豺狼说怎么办,当然是他娘的砸回去了,我就问你敢不敢去,不敢去的现在就把你裤裆里那玩意儿拧了,然后滚出这个厕所,以后就蹲着撒尿!
豺狼都把话说到这份上了,赵松根本没有拒绝的理由,只好说:“狼哥,我去,我以后还站着撒尿。”
接着,豺狼又看向程虎,说老虎,你呢?
从刚才进来,程虎就一句话都没有说,他没有赵松那么油嘴滑舌,但他一向都比赵松刚的多了,直接干脆地说了一个字:“去!”
豺狼笑了:“这就对了,这他妈才是我心目中的老虎。行,你俩先回去吧,把自己的人集中一下,随时听我调令。”
赵松和程虎离开以后,豺狼才回过头来问我:“巍子,要和他俩暂时合作一下,你有没有意见?”
豺狼都做出决定了,才问我有没有意见,其实也是马后炮。我和赵松、程虎之间有着不可调和的矛盾,因为赵松,我爸才坐了牢,这深仇大恨永远不可能磨灭;至于程虎,我压根看不上他那个人,太虚伪了。
所以理论上来说,我就是被人打死,也不可能和他俩合作。
但同时我也知道,现在情况不太一样,这不是我一个人的事,而是整个学校的事。我们要想找洛斌报仇,也把他们高一给砸了,就必须笼络更多的人一起去,人多才能力量大。若非情不得已,豺狼也不会和他俩合作,他还是比较注重我的感受的。
但其实我无所谓,就算是一起去打洛斌,也不代表我就能和他们称兄道弟了,大家只是暂时站在一起而已。
所以我很认真地说:“我没意见。”
豺狼点点头,对我的识大体表示赞赏。接着,我俩又跑了一趟初二、初一,把那里的刺头也召集了一下,虽然这起事件没有波及他们,但豺狼毕竟是天,天的话还是要听的。
所以一个下午跑下来,我们又召集到不少的人,大概有小二百人了,虽然整体力量不如对方,但感觉还是可以拼一下的。
我问豺狼是不是差不多了,豺狼仔细想了想,像是下了很大决心:“还不够,再找一个人,就差不多了。”
下午放学以后,我和豺狼就出了学校,来到学校附近的一家台球厅前。
我们那个年代虽然已经有网吧了,但对一般人来说还是有点小贵,台球厅、游戏机厅这些仍是主流,也是各路混子集中的地方。
台球厅里乌烟瘴气、人声鼎沸,谩骂声、调笑声、吐痰声不绝于耳,那是相当的热闹。其中一张台球桌前,围着十来个高高大大的学生,其中一个最高最高,像是座山的人正握着台球杆,专心致志地打球,旁边的人则不断发出叫好声。
豺狼走到他的身后,拍了一下他的肩膀。
这个人回过头来,看清楚是豺狼和我以后,一张本就凶恶的脸顿时更加狰狞起来,其他一些人也纷纷围了上来。
“熊子,出来一下。”豺狼扭头出了台球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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