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登天”的最大阻碍,不过随着我在外面混得越来越好,豺狼他们跟着鸡犬升天,牛峰也被秒成了渣渣,根本不值一提。
但是现在,随着我又跌到谷底,牛峰这小子活了过来,并且开始大肆地搞事情。
听花少的意思,是豺狼他们在医院养伤期间,牛峰在学校暗中组织、收拢人手,在豺狼他们回到学校以后,牛峰立刻打了他们一个措手不及。
好在豺狼也不是好惹的,立刻组织自己的兄弟反击,于是就有了这一场混战。
花少告诉我,现在双方虽然人数差不多,但是豺狼有把握能干掉牛峰,打电话只是和我说一声罢了,让我不用担心。
豺狼的能力我当然相信,区区牛峰肯定不能拿他怎样,但我总觉得在这节骨眼,突然出了这样的事,似乎有点奇怪。
看我陷入沉思,李娇娇忍不住说:“王巍,你不会是想回去吧?”我摇头,说那肯定不会,十天马上就要到了,我可不能功亏一篑,而且我也相信豺狼。
李娇娇松了口气,说那就行,又说:“你也不要太担心了,豺狼可比你有能耐多了。”我也不知道她这是在安慰我,还是在打击我,不过豺狼确实是以前我们初中的神话。
这时候,搏击社里的战斗也接近了尾声。七八十人打十多人,根本就是碾压,更何况贺文鼎他们根本不敢还手,所以这一场仗打得非常轻松。
搏击社里,万江流已经把贺文鼎逼到角落,并且指着他的鼻子将其臭骂一顿,说是早就看他不顺眼了,仗着家里有点背景就为非作歹等等。
贺文鼎当然连连道歉,说以后肯定不这样了。不管他以后会不会真的悔改,起码这次是栽了大跟头。
最后,贺文鼎在万江流的强迫下来到我身前,给我道过歉后才灰溜溜地带着他的人滚了。
搏击社里一片欢欣鼓舞,毕竟在这所学校里面,能打这样的一次架可不容易,更何况还是对方主动提起的挑战,怎一个爽字了得。
万江流也很开心,这时候才问起我事情的始末,我把食堂的事给他讲了一下,万江流又骂骂咧咧一番,不过骂完之后又兴奋地说:“大哥,你以后可以多引点人到搏击社来,大家平时可都手痒痒得很。”叫我一阵无语。
这架虽然打完了,可万江流的瘾还没过足,感觉还没打呢就完事了,一腔热血无处发泄,又叫了几个关系不错的朋友,拉着我去食堂喝酒,说是要办一场庆功宴。
对我来说,就这破事肯定不值得办什么庆功宴,但也不好意思扫了万江流的兴致,便把李娇娇送回宿舍之后,和他们一起去了食堂。
这学校的食堂比较高级,跟外面的饭店差不多,还有专门的包间,就是不对外卖酒。
当然以万江流的本事,搞到啤酒并不算难。万江流还处在兴奋之中,一口气干掉了一瓶啤酒,说从小到大还没打过群架,这次算是过了过瘾,希望以后还能有这样的机会。
我说你这么好的家庭条件,没事老想去打什么架啊。万江流则说他喜欢看武侠,很向往里面仗剑走江湖的大侠,路见不平拔刀相助,是他梦想的生活。
万江流越说越激动,而我因为心里惦记着豺狼他们,所以兴致始终不高。
万江流终于发现我不太对劲,便问我怎么回事?我也没瞒着他,就把我们学校的事,还有豺狼和牛峰的恩怨始末都给他讲了一遍。
万江流一听,当场表示十分羡慕,说什么时候他们学校也来这么一场大规模的群战就好了。
不过又可惜地说:“唉,有陈队长在这,肯定不可能的,实在太无趣了,搞得我都想转学了……”说着说着,万江流的眼睛突然一亮,似乎想到了什么不得了的事情,看着我说:“大哥,既然你不能离校,要不我现在组织搏击社的人,到你们学校去帮那个狼哥一把怎样?”万江流的眼睛里充满期待,似乎就等我说个
“行”字,他马上就会冲出学校。但我跟他摇了摇头,说以狼哥的本事,这场架肯定不会输,所以你也不用帮忙。
万江流有点急了:“那你到底在担心什么?”我沉默了一下,说你不了解这个牛峰,他很不是东西,每次打架打输了,都要把他爸给搬出来。
他爸在社会上有点地位,能叫来不少道上混的汉子,我是怕狼哥事后吃亏。
万江流一听,又骂骂咧咧起来,说最看不惯这种被打就找爹的,真是一点本事都没有。
接着又和我说:“那这样吧大哥,我还是领几个人过去看看,但是不搀和他们打架的事。如果那个牛峰真找他爹过来,我们就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也用家庭背景压一压他,看他还有什么话好说?”我一听,觉得这个可以,牛峰他爹虽然有点地位,但还真没高到哪去。
万江流随便带几个二世祖过去,应该就足以镇住场子了,我也不用这么提心吊胆了。
于是,我当场就答应了万江流,同时嘱咐他要多和我联系。万江流也很开心,好像真成了行侠仗义的大侠,现场就调兵遣将,叫了十多个搏击社的学生和他一起走了。
而我也回到医务室里,专心等着万江流的消息。大概半个多小时以后,万江流打来了电话,说他已经到我们学校门口了。
我赶紧问他情况如何,他说我们学校现在乱得很,教学楼里到处都是大喊大叫的声音,战场甚至扩散到了校园里面,到处都有人在打架。
说着说着,万江流又兴奋起来,说他活这么大,一次这样的场面也没见过,真想亲自参与到里面去体验体验。
我心想这算什么,我们镇上的高中闹得比这还凶,几乎天天有人打架,那是多少学生心中的梦靥啊。
万江流这是从小生活条件优越,没有体会过民间疾苦,才会向往这种东西,被打上几顿就不会这么想了。
当然,我嘴上还是劝他不要插手,多注意点牛峰的动向就行。过了一会儿,万江流又给我打电话,说我们学校的混战已经结束了,有个学生哭着跑出了学校,好像就是我说的牛峰。
我心想豺狼下手多狠啊,竟然把牛峰给打哭了。正说着呢,就听到电话里面传来一片欢呼声,万江流也更加激动了,跟我说我们学校整个都在沸腾,打赢的那边正在庆祝,还不断地说:“太热血了,真是太热血了。”听到这里,我不仅没有高兴,反而忧心忡忡:“那你注意一点,可能牛峰一会儿就叫他爸过来了。”万江流说知道了,还说牛峰他爸不来就算了,如果来了肯定不会让他好过。
果然不到一会儿,万江流又打来电话,说我们学校外面果然来了好多辆面包车,下来至少三四十个社会上的汉子,气势冲冲地走进学校去了,他也准备进去看看了。
我一听,就紧张起来,跟万江流说这事能管就管,不能管也别硬去插手。
万江流说好,然后挂了电话。接下来就是漫长而焦心的等待,我并不觉得牛峰他爸能奈何得了万江流,正如同我并不觉得牛峰能干得过豺狼一样。
但凡事就怕出个意外,如果万江流也镇不住场子,那豺狼他们今天就遭殃了。
我焦急地等待着,一直在想像那边的情况怎么样了。因为儿时的贫困经历,我的性格一直不太自信,算是有点悲观倾向的主义者,凡事总爱往坏的方面去想。
时间拖得越久,就越觉得情况不利,但是又默默安慰自己,以万江流他家在罗城的地位,牛峰他爸肯定不敢把万江流怎样,所以就算万江流镇不住场子也没什么;而豺狼这人又比较机灵,情况不对就会马上逃跑,应该不会出事。
希望如此吧。这一等,就等了快一个小时,万江流那边始终一点消息都没有。
好多次我都想主动打过去问问,但又怕打扰到了那边的情况,所以只能耐着性子等着。
等待电话的过程中,对我来说简直是种煎熬,我甚至怀疑自己的手机是不是坏了,还专门打了个好几个客服专线试试。
终于,我的手机响了起来,是万江流打来的。这一刹那,我的心几乎都要跳出来了,飞快地按了接听键,赶紧就问万江流:“怎么样了?”那边先是沉默了一下,才传来万江流满怀歉意的声音:“大哥,对不起,我没能护住豺狼他们,他们还是被人给抓走了……”他的声音里充斥着悔恨和自责,好像都快哭出来了。
我一听就急了,连忙问他到底怎么回事?区区一个牛峰他爹而已,万江流怎么就拦不住了呢?
我越是这么问,万江流就越是着急,说话都语无伦次了。看他平时也挺沉稳的,原来是没经历过事的缘故,生长在温室里的花朵,风吹不着雨打不着,当然可以沉稳。
但是现在,经历过真正的风雨之后,万江流就显得有点慌乱起来。我在担心豺狼等人之余,还得分出心来安慰万江流,让他慢慢地说。
经过万江流一通讲述之后,我终于明白当时发生了什么事情。原来我估计得确实没错,牛峰他爹在万江流面前确实不算什么。
当时在我们学校,牛峰他爹的人将豺狼他们团团围住之后,万江流便走了上去阻止他们。
在万江流自报家门之后,牛峰他爹果然慌了,甚至有点想打退堂鼓。但和牛峰他爹一起来的中年男人却站了出来,笑眯眯地和万江流说:“原来你是万家的公子啊,我确实和你爸很久没吃过饭了。”据万江流说,这个中年男人看上去确实很有气度,所以他当时也不敢小看这人,就问他是哪位?
这人说道:“我姓吴,叫吴建业,和你爸爸关系不错。”这时候万江流才知道,原来这人就是名震罗城商界、华腾集团的老总吴建业。
万江流生在富商之家,吴建业的名字也算如雷贯耳,家里的餐桌上没少提起这个人。
万江流没敢在吴建业面前放肆,小心翼翼地叫过吴叔叔后,又说豺狼等人是他的朋友,能不能放他们一马?
吴建业倒是也给万江流面子,说这个当然可以,不过是孩子之间打架而已,互相说开了也就完了。
但是还不等万江流高兴,吴建业继续问道:“不过我觉得奇怪,你和他们根本就不是一个圈子的人,是怎么成了朋友的?”这时候,万江流犯了一个天大的、不可挽回的错误。
他报了我的名字,说是受我之托来帮忙的。不过严格来说,这事倒也不能怪万江流。
一来当时吴建业对待他的态度很友好,让他觉得这个吴叔叔人很不错,不自觉就产生了信任的心理,所以就没有设防,问什么就答什么;二来他根本就不知道我和吴建业的恩怨,觉得就是报了我的名字也没什么大不了,还想着给别人留个
“仗义”的好名声呢。总之,可想而知,吴建业在听到我的名字之后是多么暴怒不堪。
上次在深情酒吧,因为白薇薇的事情,我俩就结下了不可化解的梁子,这次他怎么可能会放过我?
虽然我不知道他是怎么又和牛峰他爸搞到一起去的,但这世上的事偏偏就是这么巧,就在万江流即将救人成功的时候,因为扯出我的名字,又坏事了。
吴建业当场就宣布,必须要把这几个人抓走,谁说话都不好使,谁求情都没有用,然后让人立刻动手。
万江流没想到事情会发展成这样,也一下慌了,立刻就给他爸打电话求助,结果他爸听说对方是吴建业之后,反而还劝万江流不要多管闲事。
被万江流带去的那几个学生也是如此,没有一个说话能好使的,所以万江流只能眼睁睁看着吴建业把豺狼他们带走。
“狼哥他们没有跑吗?”我着急地问,手机都快被我给捏碎了。
“跑了啊,都跑到你们学校后门去了,但是牛峰他爸在后门也安排了人手……”万江流带着哭腔和无限悔恨说道:“大哥,是我不好,我虚荣心太重,救人就救人,还想给自己安个好名声,你骂我吧……”我知道这事骂万江流根本就没用,况且他也没有做错什么,而且还是好心帮我,我哪好意思再斥责他,只能安慰了他一阵子,让他不要太放在心上了,还说让他先回来,这事就交给我来处理吧。
挂了电话之后,我便立刻给卷毛男打电话。卷毛男昼伏夜出,一般都是白天睡觉,晚上才出来玩。
给他打了好几个电话,他才迷迷糊糊地接了起来,问我有什么事。
“周少,这次又有事要麻烦你了!”我飞快地把事情讲了一遍,卷毛男也慢慢清醒过来,但是在听到吴建业的名字之后也有点头大。
他让我不要着急,他会去和吴建业谈一谈的,然后就挂了电话。听他的意思,显然也没有完全把豺狼他们救出来的把握,这无疑让我心里更着急了。
这事本来没那么大,就是孩子之间互相打架而已,如果没有我搀和的话,豺狼他们顶多就是挨一顿打。
但是现在有了我,就不一样了,我很担心吴建业会把气撒到豺狼他们身上。
我知道不能完全指望卷毛男,于是又飞快地跑到保卫科去,想找陈队长说说这事。
我也没指望陈队长能帮我什么,毕竟他现在是退隐状态,手里也没有什么权力。
但陈队长毕竟有着丰富的江湖经验,帮我出出主意应该还是可以的。结果跑到保卫科,才知道陈队长不在,说是有事出去了,不知道什么时候才会回来。
我要了陈队长的手机号,但是打了好几个都没打通,无奈之下只能又返回医务室,焦急地等待着卷毛男的电话。
和之前一样,时间拖得越久,我的心里就越着急,非常担心豺狼他们有个什么三长两短,那我一辈子都要生活在悔恨中了。
到天快黑的时候,卷毛男终于给我打来电话,但是并没有带来什么好消息,只是告诉我说吴建业的态度比较强硬,说什么都不肯放人。
当时我都快气死了,把吴建业全家都骂了个遍,现在的我本来就麻烦缠身,外面还有宋光头和爆狮虎视眈眈,他还要跳出来参上一脚,真是个王八犊子!
说实话,当时我都有出校的冲动了,想着不如亲自去找吴建业,随便吴建业怎么整我,只要放了豺狼他们就好。
但是我又忍不住在想,这会不会是宋光头和吴建业串通好的,就是为了引我出去?
如果我真出去了,是不是反而进了宋光头的圈套?卷毛男则让我不要着急,说他会继续和吴建业谈的,还说如果吴建业不给面子的话,他就带一帮朋友过去他场子闹事,让他做不成生意。
卷毛男真是很用心地在帮我,我只好跟他说那就麻烦你了。陈队长不在,我只能把全部希望寄托在卷毛男的身上,可是等待的过程实在太煎熬了,以至于晚上李娇娇来找我吃饭的时候,我都没去。
我并没把这些事告诉李娇娇,一来告诉她这些也没有用,二来我也不知道自己之后还会遭遇什么事情,不想让她担心。
我只跟她说:“心情不好,不想去吃饭了。”李娇娇也没多想,说她一会儿给我带饭回来,然后就走了。
李娇娇走之后没多久,我就接到了一个陌生号码的来电,里面传来一个中年男人阴沉沉的声音:“还记得我么?”
“吴建业!”我咬牙切齿地说。这老梆子的声音,我真是一辈子都忘不了,永远都是那么盛气凌人、阴气沉沉,让人听了就浑身起鸡皮疙瘩。
吴建业嘿嘿嘿地笑了起来:“孩子,你没礼貌啊,怎么可以直呼长辈的名字!”
“长辈你妈!”我大骂道:“你有点当长辈的样子么,一天天的不好好做你生意,老跟我们这些孩子过不去干嘛?”
“孩子?王巍,我可真没把你当孩子,我听说狂豹和八爪鱼都是你干掉的,还有宋光头对你那么好,你都可以背叛人家,你这是孩子做得事么?你就是个王八犊子,你看看现在罗城的地下世界,哪个人不骂你是白眼狼,做人做到你这个地步真该一头撞死。”吴建业不仅老谋深算,嘴皮子也利索得很,短短几句话就气得我头晕目眩,再次口不择言地骂了起来。
这一次,吴建业没有再回嘴了,而是不断嘿嘿嘿地笑着,等我骂完了,他才缓缓说道:“好了,不跟你扯嘴皮子了。实话实说,我把那几个孩子抓过来,确实是想找找你的麻烦,不过我也听说你和宋光头的事了,也知道你要在那个贵族学校呆上十天,在这期间是绝对不会出来的,现在已经过去七天了吧?”我哑着嗓子,说你到底想说什么?
“王巍,我也不为难你,知道你要先解决宋光头的事。这样吧,三天之后,如果你还活着的话,就过来找我,解决咱俩的事,怎样?”我沉着声音,说:“解决咱俩的事可以,但是你先把他们放了,我到时候一样会过去的,这话我说到做到。”吴建业嘿嘿嘿地笑了起来:“王巍,你当我是三岁小孩啊,这些人就是我对付你的把柄,你觉得我可能会放过他们么?另外我也劝你,不要再找人来和我说情了,就你交的那些个朋友都没有用,我和他们的爹关系更好,你有点自知之明好吗?好了,不跟你多废话了,咱们就三天以后再见吧。当然,我也坦白地和你说,这三天里面,牛峰和他父亲肯定不会让那几个孩子好过的,三天之后他们是不是缺胳膊断腿,我就不知道了。”
“我X你妈……”不等我完全骂完,吴建业就已经挂了电话。握着已经断线的手机,我的脑子已经彻底气炸裂了,胸中也充斥着极其盛大的怒火,浑身的杀气也不可抑制地散发出来。
我咆哮着、怒吼着,像精神病发作一样,震耳欲聋的声音充斥在医务室内,把值班的医生和护士都给吓到了。
慢慢的,我安静下来,但是胸中的怒火依然没有半点消退。我决定了,我不能呆在这了,我必须得出去解救豺狼他们,哪怕这真是宋光头和吴建业联手设下的圈套,我也必须要去,我不能眼睁睁看着豺狼他们出事,他们曾经对我那么的好,可以说没有他们的话,就没有今日的我,我不能忘恩负义。
当然,我也不能就这样大剌剌地出去,还是要做一些准备的。我到搏击社去,找某个朋友换了身暗色的衣服,又往头上戴了顶帽子,尽量遮住自己的脸,然后也没走大门,而是趁着夜色翻墙而出,尽量躲开所有人的耳目。
就在我翻身而下的时候,我口袋里的手机突然又响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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