苍青忙活了一天,终于在天快黑的时候,带着人把东西运到了山上。
裴沁正在院子里纳凉,听到院外有动静,耐不住好奇跑出去看,却看到苍青正指挥人往前院搬东西。
“是你?”
裴沁一看到他,顿时两眼发亮,上前清了清嗓子。
“那个,你,跟我过来一下,有事交代你。”
苍青早就看到她了,穿着一身天水碧的窄袖裙衫立在那里,亭亭玉立,又透着英气。
“大小姐。”他情不自禁的走上前去。
裴沁看其他人没注意,一下扯住他的袖子把他拉到旁人看不到的角落里。
“快跟我说说,嫂嫂她……”她压低了声音,“她回来了吗?”
昏暗的光线很好的遮掩了苍青脸上的燥热,他习惯性的挠挠头,心想,主子好像也没说不能把少夫人回来的事告诉大小姐。 𝙢.𝙫𝓞🄳𝙏🅆.𝕃𝓐
“回来了。”
裴沁当然是开心的,但同时又担心起来,一下抓住他的衣袖,“那、那我大哥有没有……有没有对她发火?”
苍青一愣,顿时明白过来,“大小姐放心,主子和少夫人已经和好如初,这几日很是琴瑟和鸣。”
这几日天天合奏,他躺在自己屋都得捂住耳朵。
“真的假的?”裴沁一脸狐疑的看着他,“这次事情这么严重,我大哥会轻易作罢?我不信,除非你带我去见她。”
“这样吧,明天午饭过后,你悄悄过来接我。”
苍青一下就愣了,“这个恐怕……”
“哎呀没什么恐怕的,出了事我兜着。”裴沁不依不饶,像是怕他反悔似的,扯下身上的香囊塞到他怀里。
“这里面是驱蚊的药草,新做的,赏你了。”
她眼珠转了转,随即又揪着他衣襟压低声音威胁道,“明天你要是敢不来接我,我就跟大哥说,你对我心怀不轨,偷我的贴身之物!”
苍青顿时觉得怀里揣了一块火炭。
“记住哈,明日午饭过后。”
裴沁手指点了点他胸口隐隐凸起的香囊形状,朝他眨了下眼,小跑着离开了。
苍青站在原地愣了半天,这才红着脸慢吞吞拿出香囊,放在了鼻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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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幕降临,裴璟珩还没回来。
阮娆坐在灯下等他,边缝香囊边想事,十分入神。
裴璟珩刚进门,就看到这一幕,不由顿住了脚步,静静欣赏眼前画卷。
少女侧身坐着,发髻松挽,螓首低垂,举手投足柔婉而娴静,好似一副浓淡相宜的仕女剪影画。
这才是真正的虞婉,一个曾经被各大世家列为儿媳首选的贵女名姝,特有的出众气度。
无论她换成何种样貌,世家贵女骨子里的镇定从容,优雅温婉,不会变。
以往是他有眼无珠,错把珍珠当鱼目,白白蹉跎了那么多年。
他心里泛起了针刺般的悔意,更加想珍惜眼前的一幕,就连呼吸都不自觉放轻了,生怕惊扰了她。
然而他滚烫的视线却还是惊扰了美人。
阮娆若有所感的抬眸,一下看到门边的人,顿时放下针线,笑着起身迎了上去。
“回来了怎么也不进来,傻站着干嘛呢。”
她嘴里嗔怪着,眼里的欣喜却怎么也压不住,抬手就要帮他宽衣,却反被裴璟珩一把扯进了怀里,牢牢抱住。
“干嘛呀……”
她脸颊晕红的将他推开。
“今天炖的是莲子养心汤,一直温着呢,喝完再睡。”
说完便喊
十七去端汤。
得知他种了噬心蛊,她这几日天天给他变着法的炖补汤,无论多晚,她都会等他回来喝完,再一起相拥入眠。
裴璟珩一言不发,漆黑的凤眸一眨不眨的望着眼前人,灼灼目光比烛火还燎人。
这种被人等待被人惦念的满足欣悦,让他时常有种不真实感,生怕自己只是在做梦,忽然有天梦会醒。
“干嘛一直这么看着我呀……”阮娆瞥了他一眼,眼波亦喜亦嗔,又透着羞恼。
她心知肚明他那露骨的眼神代表的是什么,不由垂下眼睫,下意识并紧了双腿。
不知餍足的坏东西,每次用这种眼神看人,欺负人都没个够……
气氛逐渐暧昧旖旎。
十七端汤进来,一见俩主子含情脉脉的对视,赶紧放下汤飞快跑了,最后还不忘把门关紧。 𝙈.𝙑𝓞🄳𝙏𝙬.𝙡𝔸
“行了,快把汤喝了吧。”
阮娆被他盯的脸颊燥热,轻轻推了他一下。
男人凤眸牢牢将她锁定,直接伸手端起桌上的汤碗,一饮而尽。
阮娆惊呆的看着他,“不烫吗?”
“烫。”他欺身逼近她,眼底的墨色仿佛要把人吞噬,“所以,需要婉婉给夫君灭灭火。”
说完,一把抄起她的膝窝!
阮娆惊呼一声,下一瞬就被他扔到了床里。
男人凤眸紧盯着她,利索的脱着衣裳,宽阔结实的胸膛袒露出来,劲窄的腰腹线条绷起,像是忍耐到了极致……
阮娆扫了一眼,顿时整个人都害起了烫。
男人俯身欺过来,她连忙左躲右闪的,推着他的胸口不肯让他亲。
“你先等等,我还有正事要说呢。”
“什么正事……眼下才是正事……办完再说别的……”
阮娆不由翻了个白眼。
哪次到最后她不是累的昏睡过去,一觉睡醒他又走了,二人每天也就睡前这点时间能说上几句话。
“你给我适可而止一点!”
她的泼辣劲儿又被激发出来,抬手照着他耳朵就是一圈拧。
“嘶——”
裴璟珩终于停下,将身子撑在她上方,漆黑的眸裹着暗色的欲,哑着嗓子,“夫人有何指教?”
阮娆哼了一声,这才放了他的耳朵。
“外面的事我都听说了,你打算接下来怎么办?过不多久,晓月山庄也会被人堵门的,你难道就放任上官旻杀人诛心,离间裴家与群臣的关系?”
裴璟珩勾起唇角,眸底流淌着愉悦的笑意,抬手抚摸她的脸颊。
“怎么能是放任呢?不是有婉婉这个贤内助帮夫君兜底吗?出不了岔子。”
阮娆顿时一愣,“你都知道了。”
“自然知道。我家婉婉为了护夫家,连嫁妆都动了。”他俯身贴过来,爱怜的亲了亲她的唇角,“得此贤妻,夫复何求?”
阮娆小脸一红,随即傲娇的哼了一声,“现在才知道我的好,早干嘛去了。”
“你就当他瞎了吧,如今刚把眼睛找回来。”
裴璟珩低声自嘲,握住她的手,狠狠锤了几下自己的伤口,“夫君替婉婉出气。”
“你干嘛呀!”阮娆赶紧抽回手,眼睛看着那渗血的地方,又心疼又生气,“真是个疯子!”
“还有更疯的,要不要试试?”他哑声低喘,眸中跳动着一簇簇火苗,如同一头已经饥饿到极点的凶兽。
阮娆甚至没有一丝喘息的机会,他整个人便就欺了上来。
“闭上眼,让夫君好好爱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