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知夏还没反应过来,坐在地上的乔佳宁摇晃了两下,脸朝下“嘭”地扑到地上。
裴知夏突然想起,在公司隔间里听到那些八卦,说乔佳宁有绝症。
她心一惊。
乔佳宁不会在她面前病发身亡吧?
裴知夏心惊胆战,手心冒汗,蹲下去要去摸她的鼻子看她情况。
一道黑影飞奔而至,他弯身抱起瘫软在地上的乔佳宁。
垂眸,冷冷睇着裴知夏。
“裴知夏,你明知她身体不好,还推她?”
裴知夏百口莫辩,胸膛似有穿堂风透心而过。
“晏漠寒你特么的那么在乎她,那就好好对她,别来招惹我!” ✱m.v✼✪o✭dtw.l❅a
妈蛋,这俩人都是疯子!
既然彼此爱得死去活来,为何非要拉她当垫背?
是把她当刺激剂,调剂感情吗?
晏漠寒狠狠剜她一眼,抱着乔佳宁飞奔而去。
裴知夏平白无故被扣了一顶心术不正害人的帽子,气得很。
隔壁的卓鸣扬开门急匆匆跑出来。
“知夏,出什么事了?”
他头发还“嘀嗒”着水,应是刚洗完澡。
裴知夏看一眼楼道那边,早没了晏漠寒的身影。
她有些累,侧身让他进门。
“进来说吧。”
卓鸣扬一脸担忧进了门。
听她说完大概,愤愤不平骂了句。
“这特么的就是一对疯子,简直欺人太甚。”
出了这样的意外,裴知夏更不想再在这待了。
“鸣扬,这事你别管。抱歉,不能陪你考察了。我回去再打听下,看能不能打听到有用的信息。”
卓鸣扬也不想她再待在这里。
“那你回去小心些,关于换工作的事,你认真考虑一下。”
卓鸣扬不放心她,一直送她到停车场。
她上了车,与卓鸣扬挥了挥手,驱车离去。
回到家里,已近五点。
她先去洗了个澡,出来便窝到书房里打电话查资料。
她这一忙,就忙到近八点。
冰箱里还有些吐司,她煎了蛋,冲了杯牛奶,随便吃了,又继续忙。
她手机设了静音,事情忙完,便要设置回正常状态。
拿起来一看,一大堆特别关注“晏漠寒”的推送。
裴知夏自嘲地笑了笑。
他现在是乔佳宁的未婚夫,不再是她的金主。
她已不需要,再对他作任何关注。
而这一周实在太多意外,她便把这事给忘了。
她点开设置栏,取消了特别关注。
随手点开推送内容,无一例外,全是关于那个豪掷五亿的盛世订婚宴。
报道和评论,除了感慨婚宴奢华,就是称赞晏漠寒和乔佳宁像王子与公主天生一对。
可谁又会想到,报道上这些光鲜且幸福的背后。
其实是王子想一脚踏两船,公主被气晕的狗血剧呢。
卓鸣扬的电话很快打进来,她接起。
“知夏,资料我看了,很详尽也很有用,辛苦你了!”
“谈不上辛苦,之前的合作方有几位与度假村老板关系不错,我按他们说的,再大致对照度假村的经营状况做的这份资料,你权且当个参考。”
俩人聊了几句,末了,卓鸣扬再次强调。
“知夏,我真的很需要你这样全能的人才,我的职位邀请随时有效,你好好考虑一下。”
裴知夏应了下来,俩人互道完晚安,便挂了电话。
与晏漠寒分开这几天,几乎晩晚都有状况。
裴知夏心里多少有些忐忑。
但一直到她躺下,门口那边都很安静。
她这晚,总算睡了个安心觉。
……
隔天,裴知夏是被门铃声吵醒的。
裴知夏看看时间,以为是泳儿。
她惺忪着睡眼从猫眼里看,门外,是一张与晏漠寒有几分相像的贵妇脸。
裴知夏一惊。
晏漠寒
他|妈妈,怎会出现在这里?
大概是等得不耐烦了,贵妇李彩云伸手拍了拍门。
“裴知夏,我知道你在,开门!”
裴知夏心想这都什么破事?
三十多岁老男人了,有事还搬家长?
幼不幼稚?
可这家长脸太大,她不敢不见。
只好喊了声“董事长夫人,您稍等,我洗漱好就来。” m❄.✹✥vodt✺✭w.la
她心知肚明,李彩云是来找茬的。
她快速洗漱好,换了浅绿色的家居服,人看起来精神了不少。
开门,李彩云端着脸进来。
倒是比她以为的要和气一点。
她还以为,李彩云进门就要抽她一巴掌。
“董事长夫人,您坐。”
她倒了杯水递过去,搬了张凳子坐了下来。
李彩云以位高者俯瞰凡间的姿态环视一下四周,皱了皱眉。
“这小房子,漠寒住得惯?”
果然,知子莫若母。
裴知夏道。
“他不住这!”
李彩云视线收回来,用探究的神色打量她。
“他还另外给你买了房子?”
裴知夏摇头,十分实诚地道。
“没有,我的意思是,他只在需要时过来,平时他不住这里。”
裴知夏既然和晏漠寒做了那样的交易,就做好了面对今天这般难堪局面的准备。
李彩云微微一愣。
显然,没想到她如此坦白且直白。
她神情严肃,眼里带了丝厉色。
“裴特助,我一直以为,你能干又聪明,却没料到,你也会做这么糊涂的事。”
裴知夏垂着眸子一副乖乖听训的模样。
“对不起,辜负您的期许了。”
李彩云眸色沉沉,又问。
“你知不知道,佳宁昨天被你推倒后,差点要进icu?”
裴知夏无畏地对上她的眼。
“我没推乔小姐,是她强闯我房间,我伸手拦了一下,她自己倒下的。
是她的错,哪怕打碎牙齿吞落肚,她也会认。
若不是,打死她也不会认。
李彩云深深看她一眼。
起身,在小小的屋子里转了一圈,又踱回来。
“我看你也是安份人,说吧,你要多少,才不纠缠漠寒?”
裴知夏笑了。
这一家子,果然都是神经病。
这给钱的戏码,也太肥皂剧了吧。
她拉开抽屉,拿出一小捆钱,“啪”地搁李彩云面前。
“董事长夫人,这是一万块,麻烦您拿回去给晏总,让他别来纠缠我!”
李彩云的嘴角明显抽了抽。
显然,她没想到自己会被反将一军。
她神色莫测地瞅着裴知夏。
“你说漠寒缠着你?”
裴知夏点头。
“正如您所知,我和晏总,之前确实是各取所需的情|人关系。”
“但他和乔小姐订婚的消息见报后,我俩就分手了!”
李彩云定定地看着她。
“那你的意思是,我现在给你钱,你也不会要?”
裴知夏笑了。
“我和晏总如今只是上司和下属关系,这钱,董事长夫人您要给了,不觉得冤枉?”
李彩云似乎被她这态度气着了,霍地站了起来,脸色不太好看。
“裴知夏,你要说话算话。另外,别打佳宁的主意,她身体不好,她要真出什么事,我和漠寒能放过你,乔家也不能!”
这是,赤果果的威胁了。
裴知夏把人送到玄关。
“董事长夫人,我只能保证绝不去招惹晏总和乔小姐,但他俩非要来招惹我,我也没办法。”
李彩云冷着脸离开。
稍后,她回到车上。
车里,坐了个眉眼极帅气的中年男人,正是晏漠寒父亲晏清河。
等她坐好,便问。
“谈妥了?要了多少?”
李彩云神色阴冷。
“她没要,这女人,油盐不进,是个硬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