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啧啧,”月华看着熟睡的霍时渊道,“看他以后还有什么脸面对你。”
鱼晚棠脸色鲜红欲滴,“月华姐姐,你……”
你能不能不要那么生猛。
她显然已经知道了许多细节。
月华在调侃霍时渊那方面上,不遗余力。
鱼晚棠对此没有意见,但是能不能,不要带上她?
脸皮薄,害羞,谢谢。
“你也太傻,”月华又道,“那么多人,你往前冲什么?那么多大老爷们,一个个天天被世子操练的,哭爹喊娘,哪里有功夫找女人?所以呀,他们单身多年的经验,哈哈……他们比你会。” 🄼.𝕍🅾🅳🅃🆆.🄻𝓐
鱼晚棠顿时明白了他的意思。
让侍卫去帮霍时渊?
好家伙,果然是亲师姐。
脑瓜子好用,她不行。
她因为不够变态而和这些人格格不入。
“世子对我很好。”她讷讷道。
“对你好,你日后对他好便是了;不是让你伤害自己回报他的。”
月华看似不着调,但是说话却总能说到点子上。
“别热血上头,觉得自己什么都可以。他也不需要你这般为他牺牲;伤了你,他以后如何能坦然面对你?其实,你看着他纨绔,但是其实在男女之事上,他循规蹈矩……”
鱼晚棠实在不能把一个天天翻墙闯自己闺房的男人,和“循规蹈矩”联系到一起。
不过她知道,月华和霍时渊是亲人。
在她父母兄长的眼中,她还是最好的呢。
“即便他不明白,我们也不明白,为什么他非你不可,但是我们都想好好待你。”月华声音平静,表情是难得的认真。
她拉住鱼晚棠的手“棠棠,他对人好,一颗心都会掏出来捧到你面前。你可以不屑一顾,但是请你,不
霍时渊过去被伤害了太多。
亲情对他来说,遥不可及。
即使不敢指望爱情救赎,至少也不要让他雪上加霜。
“我不会。”鱼晚棠抿唇,态度却干脆,“我欠世子许多,自问未必有能力对世子‘滴水之恩,涌泉相报’,但是我至少不会恩将仇报,月华姐姐放心。”
月华深深叹了一口气。
“其实,你人品,我放心。这是我们心里都忍不住生出贪念,希望你能和世子……罢了,到底是我们贪心,咱们走一步看一步。”
鱼晚棠明白她的意思,没有办法回应。
“月华姐姐怎么来了?”
“巧合。”月华道,“我在府里收到了解药,知道世子在这里,就想着送来,没想到……”
正好赶上了霍时渊提前毒发。
“月华姐姐,不知道是否方便告诉我,世子这毒,是谁所下?”
鱼晚棠一直很担心。
有时候她觉得,霍时渊前世能解毒,这一世应该也可以。
但是另一些时候,她就忍不住想,自己的重生,对霍时渊来说是不是坏事?
前世她害了家人,这一世,她会不会害了霍时渊?
尽管不想悲观,但是夜深人静的时候,总有怀疑自己的时候。
命运这把大锤,不知道什么时候,就会给人重重一击。
“这有什么不能问的?肯定是和那老狗有关!”月华咬牙切齿地骂道
第一百二十五章 示警月华(2/2)
。
“王爷?”
“除了那老狗,还能有谁?”月华气得满脸通红,“老狗不得好死!”
鱼晚棠无法想象。
虎毒尚且不食子,淮阳王为什么要对亲生儿子下手?
只因为他喜欢了别的女人?
可是,孩子是无辜的,霍时渊同样是他的亲骨肉。
凉薄、忽略,这些是鱼晚棠能用世俗理解的“有后娘就有后爹”的范畴。 𝙈.𝙑🅾𝔻🆃𝓦.𝕃🄰
但是说,要让亲骨肉生不如死,这是多大仇,多大怨?
“会不会,是淮阳王妃的主意?”
淮阳王继妃有自己的儿子,希望自己的儿子对霍时渊取而代之,那这个还说得通。
“奸夫淫妇,没有一个好东西!”月华道,“我早晚要宰了他们!”
鱼晚棠闻言心里一沉。
她抓住月华的手“月华姐姐,你不要冲动!世子的家事,他会解决,需要我们帮忙的时候,我们帮就可以了,不要自作主张,说不定会帮倒忙。”
因为鱼晚棠心里忽然生出了想法,月华前世早早香消玉殒,会不会是去刺杀淮阳王所致?
月华感受到她的紧张,不由被她逗笑“我又不傻。他身边戒备森严,我才不会贸然去送命。再说,我也就是说说狠话,那毕竟是世子的亲生父亲。”
鱼晚棠到底不放心,劝她道“月华姐姐,虽然我和银芒接触不多,但是能感觉到,他极重视你。”
“那是自然。”月华笑嘻嘻,“我眼光比你好。银芒真是天上地下,绝无仅有的好男人。我跟你说,如果没有银芒,我这辈子就不嫁人了!”
一提起银芒,她眼神都变得亮晶晶的,
鱼晚棠真的很羡慕他们两人的状态。
不畏世俗,彼此毫无保留地信任和亲密。
“大概这就是只羡鸳鸯不羡仙吧。”鱼晚棠笑道,“月华姐姐,无论做什么事情,都想想银芒。若是你有个闪失,他该多难过。”
“哈哈哈,傻瓜,我都说了,不会去刺杀王爷,你放心。”
“我不是说刺杀王爷这件事,”鱼晚棠一脸认真严肃,“我说的,是其他所有事情。”
月华不解地看向她,“棠棠,我怎么了?”
她怎么这么严肃地跟自己说话?
是不是她哪里让鱼晚棠不舒服了?
“我做了一个噩梦,是关于姐姐的。”鱼晚棠委婉道,“姐姐遇到血光之灾,银芒痛不欲生,自己一个人坐在梨树下,一遍遍地用树叶吹着《长相思》。”
月华震惊地看向她。
因为月华很确定,她从来没有跟任何人提起过,她喜欢梨花。
她小时候喜欢吃梨,家里院子后种了一片梨树。
她在梨树上荡秋千,爹娘在两旁推她,相视而笑,被吹散的梨花落在她们一家人头上,肩头……
六岁那年,她刚会用刀,得意地切梨。
可是娘告诉她,梨是不能切的,那象征着分离。
彼时她不以为然。
可是那年冬天,她和爹,彻底失去了母亲。
从那时候开始,她再也不喜欢梨树,甚至都不能看见。
陪着她长大的银芒,会小心翼翼地让她避开关于梨的一切……
“是不是银芒跟你说过,不能在我面前提起梨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