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木匠想了半天,这才看着那年轻人开口道,“不如你去村子里问问看,谁家可以借住的,哪怕是给些银子也可以啊。”
他说完,宁贞马上就想到了住在隔壁的巧姐了,她家里只有她自己和狗子两人,若是让她把院子腾出来,住到自己家里来,好像也是个不错的想法。
这么想着,她看了一眼王木匠,随后看着那年轻人问道,“你家中是做什么的?”
不知道宁贞问这个做什么,那年轻人却也认真的回答了起来。
“宁大夫,在下名叫何颂贤,是上届的举子,若非家父突然重病,此刻应该在去京城赶考的路上了。”他说着,虽然语气里有惋惜,却并没有多难过。
听到他说是举子,宁贞的眼睛突然亮了一下。
一旁的王木匠帮着说道,“宁大夫,何书生的学问是顶顶好的,人品也是不错的,何老爹也是很不错的人,如果不是何老爹突然生病,何书生这次下场肯定能中的!”
“王大哥可千万不要这么说,京城科举,人才济济,我在云平镇勉强能出采,但是到了京城就不好说了。”何颂贤开口说着。
宁贞看他谦虚的模样,又问了一句,“那不知道你父亲他……”
“家父是镇上学堂的先生,只是他现在这么一病……”
听到这里,宁贞便改变了想法,如果能让这父子两人住到自家隔壁,到时候宁决读书,他们多少也是要照拂一些的吧?
“我家隔壁的院子倒是只有一对母子,我回去问问看,若是他们愿意住到我家里来,那边倒是可以暂借给你们。”宁贞开口说着。
听到这话,那何书生马上就高兴了起来,他激动的看着宁贞,“真的吗?那真是太感谢宁大夫了!若是家父真的能好起来的话,小生一定做牛做马报答宁大夫!”
“何公子这话就严重了,你心中有抱负,腹中有乾坤,自当是为民为国做更多贡献才是,我又何须你做牛做马呢。”宁贞好笑的说着。
从何书生家出来,王木匠搓了搓手,这才不好意思的说道,“宁大夫,这何老爹以前也的确帮过我,也是因为这个,我才斗胆带他去找你的。”
“没关系,我并没有生气。”宁贞说着,抬起头看了王木匠一眼,“不是说嫂子有事情想要跟我谈么,咱们这就走吧?”
不多会儿,两人就到了王木匠的家里,宁贞第一次见到了王木匠的妻子,那是一个模样温婉的女人,她站在那里正在浇花,阳光打在她的侧脸,一道柔和的阴影撒了下来,画面温暖的让人忍不住嘴角上扬。
听到门口的动静,女人转头看了过来,见到王木匠的时候就扬起了笑容,再看到宁贞的时候,脸上也是闪过了一丝惊讶。
“这位就是宁大夫了吧?”她开口说着。
屋里跑出来一个小人,见到宁贞马上扬起笑脸,“宁姐姐!”
他走到宁贞身边,伸手拉起她的手往里面走去,“宁姐姐快来,我给你看我们家的小羊,它可可爱啦!”
他说的应该就是那头挤奶的羊了,宁贞也不厌烦,就这样跟着小宝去看羊。
等到从羊圈出来,王嫂子已经端上了煮好的羊奶,“宁大夫尝尝看,这煮羊奶的方子正是上次从您这里得来的。”
宁贞端起碗喝了一口,只一口,她就震惊的瞪大了眼睛,这羊奶已经不单单加了甘草和茶叶,里面还添了果子的味道。
“这不是我的方子,你里面是还加了别的东西吧?”宁贞放下碗,开口问了一句。
王嫂子点头,“对,加了其他的东西,但是甘草和茶叶并不能省略掉,所以这方子主要还是宁大夫你的。”
宁贞抬头看她,“嫂子有什么话就直说好了。”
“我跟小宝如今病情也都有好转,家中只当家的一个人赚钱,我总觉得他太辛苦了,所以便想着用这个方子来卖羊奶,不知道宁大夫您是什么想法?”王嫂子温温柔柔的说着。
听到这话,宁贞有些疑惑,“你卖便好了,问我做什么?我也不能帮你煮羊奶,也不能帮你摆摊。”
“方子是你的,若是你同意的话,那这生意我们便做了,往后甘草和茶叶都找宁大夫您拿,赚来的银钱咱们五五分成,您觉得如何?”
别看王嫂子人看着柔柔弱弱的,谈起生意来倒是爽快。
宁贞也没想到她竟然愿意让一半的利给她,她看着王嫂子,想了想,然后开口道,“五成太多了,我最多拿三成,王嫂子你也知道,我是大夫,若是你做了这个生意,我肯定没有什么精力放在这上面的,三成其实都算多了。”
“好,那就三成。”王嫂子也不跟她争什么,宁贞说什么她就是什么。
谈好了这个生意,王木匠便送了宁贞回家,顺便又拿了一些甘草和茶叶离开。
宁贞稍微收拾了一下,就迈脚往隔壁去了。
巧姐打开了门,看到是宁贞,有些意外,“你咋来了?是有什么事情吗?”
“有事,咱们进去说。”宁贞说着,就拉着巧姐进了院子。
她打量了一下巧姐家的格局,一间堂屋,左右两边各一间屋子,在这一排屋子的左边,是灶房,灶房旁边是一间空着的屋子,巧姐之前晾晒衣裳都是在这里。右边则是摆放农具和家里杂物的两间屋子。
看着宁贞打量院子的模样,巧姐皱了皱眉头,“宁贞,你这样瞧着我家院子干啥?是要借啥东西吗?”
“嗯,是要借东西。”宁贞说完,转头看向巧姐,“想要跟巧姐借院子。”
听到这话,巧姐疑惑了,“借院子,咋借啊?”
宁贞想了想,然后开口道,“是这样,镇上有个病人的状况很复杂,我要天天给他医治,但是宁决在家里我还要照看,村尾那边我也得时时去看,所以想跟巧姐打个商量。”
“商量什么?”
她刚才的话巧姐是听明白了,可是却不明白,这跟自己有什么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