赫连祁神色淡淡的扫了岳尘一眼,“尚可,并无不适。”
听到这话,岳尘也是一愣,难道,这宁贞真的懂医术?真的能给主子解毒?
他还没想明白这个事情,岳麓就回来了,他一回来,就兴冲冲的看向了赫连祁,“主子!我有重大发现!”
他这惊喜的样子,打断了岳尘的思绪,他也看向了岳麓,想要听听看他的重大发现是什么。
“那个宁贞,怕是真的懂医术,而且造诣不浅!”岳麓开口说着。
听到这话,赫连祁看了一眼刚才喝过的汤,“你继续说。”
“她去镇上是去卖药的,看得出来品相应该很好,那善安堂的少东家跟着她到了安平堂,想要买下她的药材,不过她没有答应,还是卖给了安平堂,后来她回来的时候被善安堂的人跟踪了,结果你猜怎么着?”
岳麓说着,眼睛都在闪着光,然而赫连祁和岳尘两个都不接话,就这样面色平静的看着他。
等了一会儿,他也觉得没什么意思了,这才开口道,“宁贞直接给那跟踪的人喂了蛊毒!”
听到蛊毒两个字,赫连祁的脸色变了变,“蛊毒?”
他思索了片刻,随后摇了摇头,“不可能的,她只是个乡野村姑罢了,身上怎么会有蛊毒。”
“可是主子,她也认出来你中的毒是百步断肠了,若是乡野村姑,有怎么会知道这个?”岳麓不禁反驳道。
这下赫连祁也没话好说了,他薄唇抿了起来,一言不发。
岳麓的心思很简单,如果宁贞真的懂医术,真的能帮赫连祁解毒,那就再好不过了,她自己不也说了么,是可以帮忙解毒的。
可是岳尘却不这么想,他宁可先稳住赫连祁的情况,然后慢慢寻找那位神医,也不想把赫连祁交给宁贞这样一个看起来就什么都不懂的村姑。
“岳麓,你是离开京城太久了,所以没有警觉了吗?”岳尘不满的开口,“你难道忘了,主子是怎么受伤的吗,现在怎么可以因为一件普普通通的小事,就让那村姑来给主子解毒呢!”
“她有蛊毒,这怎么会是普普通通的小事呢!”岳麓不满的反驳。
岳尘轻笑一声,“她说那是蛊毒你就相信那是蛊毒吗?你怎么就知道,那不是她诓骗旁人的瞎话呢?”
他这么一说,岳麓顿时就没了声响,也是,她是给那人喂了药没错,可那药到底是什么,谁也不知道。
被岳尘叫来的老大夫匆匆忙忙的走了进来,“怎么了怎么了,不是说了不要乱吃药吗,怎么又不听呢!”
他一边说着,一边重重的把药箱砸在了桌上,然后气呼呼的瞪了岳尘一眼,“你也是,怎么照顾的人!”
刚才面对岳麓的时候有多理直气壮,现在面对老大夫的时候,他就有多心虚。
“您别顾着训我了,快给主子看看吧!”岳尘说着,将老大夫带到了赫连祁的身边。
赫连祁抬头,“有劳苏大夫了。”
老大夫摸了摸胡子,抬手给赫连祁把脉,可是把了一会儿,却是眉头微微蹙起,他抬头看着赫连祁的脸色,随后开口问道,“世子喝汤之后可有什么不适?”
赫连祁摇了摇头,“并无不适,甚至腹中还有些暖意。”
听到这里,苏大夫的脸色变了,他忙转头看向岳尘,“刚才世子喝的汤可还有?”
“有有有,在这里!”岳尘说着,端了出来。
若是就这么看,那就是普普通通的鸡汤,但是里面散出来的药香却是让苏大夫眼睛一亮。
他拿起一旁的勺子喝了一口,好喝,但是却尝不出来里面有什么药材。
想了想,他又多喝了几口,还是没能尝出来。
“苏大夫,这一碗汤你都要喝完了。”一旁的岳麓不禁开口说了一句。
听到这话,苏大夫才尴尬的放下手里的汤勺,咳嗽一声清了清嗓子,随后看向岳尘,“这汤是什么人炖的?”
“是村里一个姑娘,苏大夫,这汤有什么问题?”岳尘小心翼翼的问着,心里已经在思考若是赫连祁出现问题他要如何应对了。
然而苏大夫却是瞪了他一眼,“什么问题!这汤好得很!世子中毒受伤之后一直畏寒,这汤能帮世子回暖,你说这汤有什么问题?”
“这么说,这汤非但没有给主子造成伤害,反倒是对主子身体有益了?”岳尘一脸的疑惑。
苏大夫管不了这些,他两眼放光的盯着岳尘,“那个姑娘在哪里,你快带我去找她,我得问问看,这汤里到底加了什么!”
“苏大夫,这事情不着急。”赫连祁开口说了一句,刚才还两眼放光的老人家瞬间就沉稳了下来。
岳麓将人给送了出去,苏大夫老大不开心的开口抱怨,“老夫这也是为了世子好啊,要是知道那姑娘的汤里放了什么,说不定就能配出药来缓解毒发的时间了!“
跟在他身边的岳麓笑了起来,“苏大夫,那位姑娘可是说了要给世子解毒的。”
他这么一说,苏大夫的脚步当时就停了下来,他看着岳麓,“那姑娘真的这么说?她有把握解百步断肠的毒?”
不等岳麓回答,他又自顾自的点了点头,“也是,如果不是这样的话,世子为什么不回镇上,非要在这偏僻破落的村子里住呢。”
像是找到了答案一样,苏大夫叹了口气,“唉,惭愧啊,我这一把年纪,学医行医一辈子,竟然还不如一个小姑娘。”
他一边说着,一边出了院子,上了马车就离开了。
看着苏大夫离开,岳麓转身回了屋里,“主子,要不要请宁小姐过来给您解毒?”
“不着急。”赫连祁开口,他修长的手指在桌上敲了敲,随后开口道,“前两日宁文山说出了宁决的身世,说是在官道上捡来的孩子,这事情去查查。”
“主子!”岳尘一脸的焦急,“赫连裕都把手伸到军中了,您不能不管了啊!”
赫连祁低头看了一眼自己的双腿,惨然一笑,“我要如何管呢?随他去吧,到底,他也是镇国侯府的二公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