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看着牛婶儿抓着宁玉就是一顿揍,张桂花不高兴了,加入了战局。
三个女人撕扯成了一团,宁贞就站在一旁冷冷的看着。
她眼神一转,就看向了宁文山,“二叔,且不说那黑狗到底是谁的,我就想问问,您和二婶这莫名其妙的就往我身上倒黑狗血是个什么意思?”
被她这么一问,宁文山有些心虚,他讪讪的笑了一声,“这个,宁贞你别生气,我跟你二婶也是为你好,怕你被脏东西附身,所以才会泼这黑狗血的。”
他一边说着,一边搓了搓手,“二叔这不是也为你好嘛!”
宁贞笑了一声,“二叔,你是为我好?为我好就能往我身上泼黑狗血?那改天我要是往你和二婶身上泼狗血,是不是也能算是我跟决儿孝敬长辈?”
被她这么一堵,宁文山当下就没了话好说了。
闻讯赶来的里正才走进宁文山家的院子,就闻到了一股浓重的血腥味,等到看到那满头满身都是血的宁贞,他也吓了一大跳。
“宁文山!你们夫妻这又是要闹什么!”里正一边说着,一边用力的敲了敲拐杖,明显就是被气的不轻。
荷花婶子也赶紧走了过来,看向张桂花,“桂花,你没看到宁贞的样子吗,还不拿一身宁玉的衣裳给她换了,就这么站在你家院子里合适吗?”
眼见着里正和荷花婶子都来了,牛婶儿也不跟宁玉打了,转头就跑到里正面前一阵哭。
“里正啊,你也知道,我就一个女儿,嫁到外村去了,老板又走了,平日里就只有我一个人孤苦伶仃啊,好不容易有条狗陪着我啊,还被宁文山这黑心的两口子给偷走杀了啊!放了血去泼宁贞不算,还要扒了黑子的皮,吃黑子的肉啊!这世上怎么会有这么坏的人啊……”
听着牛婶儿这一阵哭嚎,里正的头都大了,他抬起手来,“行了行了别嚎了,谁知道是怎么回事的,过来跟我说一说。”
听到里正的话,马上就有大姑娘小媳妇的凑了过来,你一句我一句的把整件事情说了清楚。
听完整件事,里正皱着眉头看向宁文山,“你说宁贞被脏东西附了身?”
“啊?啊,是,是!”宁文山开口说着。
里正又问道,“你凭什么这么说,我们平日里也看着宁贞丫头,倒也没有发现有什么不对的,你是怎么发觉她不对的?”
“这……”宁文山言辞闪烁,不知道要怎么说,毕竟不管怎样,他也不可能把自己绑架宁贞的事情说出来。
看着他不知道怎么回答,里正便又问了另外一个问题,“你是听谁说的要泼狗血让脏物现形的?”
宁文山这才看向了一旁的张桂花,缩了缩脖子道,“是听桂花她娘说的。”
“那桂花她娘是咋说的?”里正心里想想就知道,这张老娘肯定没说什么好话。
宁文山看了一眼站在一旁,已经撕扯的有些凌乱的张桂花,“你站在那里做什么,还不过来回话!”
张桂花这才走了过来,把张老娘告诉她的话一五一十的全都说了一遍,“我娘说了,妖魔鬼怪怕阳气,宁贞自从搬去了老屋,就没有在晌午的时候出门了,我娘说了,正午时分阳气最重,妖魔鬼怪都不敢出门的,所以,所以我们才以为宁贞是被脏物附了身……”
她越说,声音越小,里正听完她的话,不觉得好笑了起来,“你还真是听你娘的话啊,正午时分?不说宁贞她一个姑娘家家的不用下地,便是庄稼人,也甚少在正午时分出门,你们夫妻两个就没有想过这件事情吗?”
宁文山的脸色损失就变了,他狐疑的盯着一旁的张桂花,眼神似乎带着埋怨。
可是张桂花也很委屈啊,她一心想着怎么对付宁贞,哪里会想到她娘竟然会这么骗她呢?
她可是送了一整条五花肉去呢!
“我再说一遍,宁贞跟宁决搬出去了,你们就是分家了,以后别总惦记着宁贞家的那些东西,那是宁文树留给他们姐弟的!”里正严肃的盯着宁文山开口说道。
然而宁文山哪里肯依,宁文树可是留下了不少的东西呢!
他眼神转了转,随后便开口道,“里正,我有话要说!”
刚才还像是霜打了的茄子一样的人,这会儿突然就激动了起来。
看着他的样子,里正心里有了不好的预感,“有什么话以后再说……”
他话还没能说完,宁文山就开口道,“宁决不是我大哥的孩子!”
一句话出来,众人都惊住了。
便是里正,也没有猜到会是这样的结果,他愣在了原地,不敢相信的看向了宁文山,“你这是说的什么话?你可知道,这话不能乱说的!”
“我没有乱说,宁决是当初我大哥大嫂外出的时候,在官道上捡的孩子,为了宁决,他们还在捡到孩子的时候在附近住了几日,就想等着孩子的爹娘找过来,可是一直没有等到,想来这孩子应该也是被遗弃的。”
宁文山开口说着,“那孩子的事情你们去官府一查就能查到了,我肯定不能胡说的。”
里正看着他脸上略显得意的神情,心也跟着凉了下来,“你现在说这个做什么?”
“既然宁决不是我们宁家的孩子,那自然是不能继承我们宁家的财产的。”宁文山说的理所当然。
反正他们之前塑造的和善的形象已经被宁贞毁的差不多了,那索性就不装了,他就是想要宁文树的财产,怎么样!
刚刚在后面洗好了头发,冲干净了身上血污的宁贞走了出来,就听到了宁文山的这句话。
她心里冷笑着,面上却是不显,“二叔说这话是什么意思?决儿即便不是爹娘的亲生骨肉,可往日我们也是当做亲人一般,二叔现在说出这样的话,就不怕伤了决儿的心吗?”
伤心?伤心哪里有到手的东西有用啊!
宁文山转过头看向宁贞,叹了口气,“宁贞,不是二叔不心疼宁决,可他既然不姓宁,又怎么能继承你爹的财产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