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住手!”天国之主看到那只手掌越来越近,在他眼中放大,而他却被压缩的虚空给挤成了一根树干,手中的杀剑也不堪重负,炸裂成十几节碎片。
他怒吼出声,恐惧蔓延在心头,从来没有哪一刻,他是这样的害怕。
恍惚间,他看到了黑色的死神出现在他面前,那锋利的镰刀正朝他的头颅挥下。
砰!
天国的教主炸开,血与骨在那晶莹的手掌之中融化殆尽,生命气机极速衰弱,元神也化作光雨消散,依稀可以看到,那张脸上带着恐惧和不甘。
钟声响起,那悬浮在天穹上的的大钟发光,朝柳神镇压而去。
仙殿的至尊被柳神杀得倒退,鲜血飞溅,那操控大钟的主人与仙殿站在同一阵营,自然要出手相助。
大钟很神秘,钟壁上一个无字闪烁宝光,拥有莫大的道韵。
同时,钟壁的另一侧,那片残缺的区域,也绽放光芒,另一个字浮现,发出炽盛的光彩,越来越明晰了。
那是一个终字,这口钟上的两个字连起来是:无终!
“无终之钟!”诸多生灵惊呼,曾经在开掘出的古迹当中,就有过这两个字的出现,并不属于这个纪元,拥有无上神威。
那个终字飞出,绽放奇异霞光,终结一切,让柳神都一个踉跄,险些栽倒。
要知道,此钟有损,并不是真正无暇的宝具,依旧拥有如此威能。
钟声不绝,悠扬而鸣。
那大钟上的终字,光泽莹莹,符文湛湛,如水波般向外席卷,震得人神魂为之颤动。
这些钟波朝一处汇聚,全部攻向柳神那里,并没有伤到其他人,有选择性地针对。
“这无终之钟果然超凡,不愧是至宝,竟有如此威力,压制了这神秘的柳树,”很多道统的人都十分惊喜。
须知,从开始到现在,柳神一直十分强势,横推四方,接连击杀教主级人物,让人胆寒,无力抗衡。
可现在居然有人抵住了它,而且似乎还能伤它,让这些人看到了希望,希冀借此扭转乾坤,将它击毙。
他们心中激动,刚才实在是被柳神杀得怕了,损失惨重。
“一道战斗烙印,虽然无敌,却时间有限,”徐钰朝柳神那边看去,看穿了柳神如今的状态。
这并不是柳神的真身,只是一道残存下来的战斗烙印,虽说只是一道战斗烙印,却蕴含着昔日的战斗意志。
在徐钰看来,昔日的柳神,必定是屹立于仙道绝巅的人物,要远远超越在下界之时所遇到过的柳神。
果不其然,柳神即便是面对两位至尊的围攻,更有无终之钟这样的无上至宝针对,也依然不落下风,将他们打得吐血倒退。
“道友,还请收手吧,”白色的老龟又一次开口,在柳神处于下风时,它这样劝解,而现在另外两人情况不妙时,它也这般劝阻。
“当和事佬很有意思吗?”徐钰来到这里,淡淡地看着这头老龟,那明亮的眸光,仿佛可以看透人心善恶,甚至是诸天万道。
雪白的老龟一噎,不知为何,在对方的眸光面前,它心神微颤,仿佛被看了一个透彻,一点小心思都暴露无遗。
这是何人?为何令它止不住的颤抖,这是一位闻所未闻的强者!
雪白的老龟撇开目光,不敢与他对视,“边荒将乱,这样的内耗又有什么意义。”
“哼,张口边荒,闭口边荒,对小人纵容,对善者苛刻,既然血都已经冷了,就乖乖躲在洞里别出来见光,世间就是多了你们这样的玩意儿,才会让小人活的舒服,嘴里满口正义,都是为自己苟延残喘找的借口,你们哪里还有脸说!”徐钰冷斥一声。
轰隆隆!
天地轰鸣,诸道震颤,仿佛在回应徐钰的话,无形的威压笼罩天地间,让无数生灵心神颤动,仿佛末日来临一般。
这头雪白的老龟被骂了一个狗血淋头,可它却无法反驳,徐钰的话一怔见血,洞穿了它们这些老古董的小心思。
“有资历有实力却不作为,越活越像王八,今天我把话撂在这儿,下一次你们还敢蹦出来看戏,我就亲手送你们上路,绝不手软,滚!”
徐钰目光冷冽,从这头雪白的老龟,还有其他几个隐藏在混沌气当中的人身上掠过,杀机绽放,朝这些人笼罩而去。
领头天地变色的杀机临身,无论是那头老龟,还是那几位隐藏身形的老古董,都心神俱颤,仿佛被定身了一般,手指头都无法动弹。
冷汗流出,很快就浸湿了这些人的衣袍,但他们却不敢有丝毫怨言,恐惧已经侵占了他们的心神。
那股杀机是真的,要是对方真想动手,绝对可以在顷刻间将他们统统抹杀。
“唉,苟延残喘…也许吧,”雪白的老龟第一个转身离开,它自知自己的所作所为很令人不齿,只会动动嘴皮子,实际上也没有作为。
都是为了让自己更好地苟延残喘,找出来的借口罢了。
其他的几道身影也紧跟着离开,不敢继续停留下去,那股杀机令他们恐惧,世间出了这样恐怖的存在,根本不是他们可以抗衡的。
尽管被当面戳穿了内心的小心思,他们也不敢反驳,想要活得久,就不能反抗强者,这是他们活了无尽岁月之后,得出的结论。
很快,那头雪白的老龟和另外那几位老古董就消失了,有种落荒而逃的感觉。
“哼,连反驳都不敢,果然都活到狗身上去了,变成了冷血动物,在人前高高在上,冠冕堂皇,一伙儿老东西,”徐钰冷声道。
若是这些人敢当着他的面反驳几句,展露自身的骨气,他还能高看这些老古董一眼。
可惜,都已经是一些贪生怕死的玩意儿了,骨子里的血都快冷了,除了自己,他们谁也不会在乎。
看到这些人,徐钰就会气不打一处来,生出一种莫名的气愤。
墙头草两边倒,就会隔岸观火,当个和事佬,还要给自己戴高帽,满口大义,令人恶心到了极点。
这些伪善的人,偏偏也活得那么好,真是时代的悲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