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西川一时语塞，竟然不知如何继续开口下去。
喜欢？喜欢吗？有多么喜欢他呢？
好像是“有点”喜欢吧。
像是战东耀这么出众的世家公子，家世长相都在上等，整个京城里面哪个女子不心生爱慕呢？她也是个人，也是个女人，她也不例外。
每当看着他在舞剑，她的心都在乱跳，只是有时候还会觉得战公子和自己没戏，毕竟他太光芒四射了。只是有时候看着他一脸冷漠的样子，顾西川甚至都有些忍不住去逗着他玩，但是她和他一样，都是冷漠至极的性子。
他冷面，她就比他更冷面。
他疏离，她就比他更疏离。
这种感情很是微妙。
看着顾西川的目光躲闪，战东耀露出来两个虎牙邪魅一笑，一把把她搂在怀里，看着往日能比自己还要冷面倔强的女人现在却是那么温言暖语的小女人。
他就忍不住轻笑，勾了勾唇道：“等我。”
等？
等什么？
顾西川一脸懵，只是看着战东耀一个转身直接飞奔出去，等到他再一次回来，她看到了他拿回来的是当初二人签订的契约。
“契约？”
顾西川反问一声。
“放在你这里的也拿来吧。”他说道，眉眼高低，难得的柔情，甚至这份柔情都不像是能从他这个暴君身上散发出来一样。
“做什么？”顾西川说道。
“撕毁契约。”战东耀说得淡定。
当顾西川拿回来契约，战东耀把二人的两份契约叠加在一起，一并撕毁，满天的纸随着他向上抛去，一份份如同天女散花落在她们抬头的那天空宇。
“战公子不会后悔吗？就这么撕毁契约？”
顾西川抬眸望着满天飞舞的纸屑，抿唇问道。
“后悔？我不后悔。”战东耀高傲地说到，挺直的身子就仿佛是一个高耸的树木一样，魁梧而又疏离，他望着顾西川，捏了捏她的脸颊道，“你该改口了？”
“那叫什么？我不懂。”顾西川装傻地说道，下意识地摆摆手，“战公子，一会儿签订契约，一会儿又撕毁契约，本来就是来无影去无踪的男人，我这小女人怎么会懂？”
“你这个丫头。”战东耀发现自己每一次都被顾西川的话语给说得举足无措，“本公子也是栽到你身上了，伶牙俐齿，每次都让人拿你没办法，你真的是个磨人的妖精。”
顾西川伸手，搂住他的脖颈，狐媚情动婉转：“战公子，我可不是磨人的妖精，现在契约没了，高堂也拜过了，假戏也真做了，从今以后你得叫我夫人，懂吗？”
她说得语气曼妙，勾得战东耀耳红面赤的。
“顾西川，这是你招惹我的。”战东耀挑眉，俯身，勾了勾唇，“小丫头，夫人可不是那么好当的。”
“阿？”
顾西川还没有反应过来，就直接被战东耀勾住身子，再一次回眸看向向如此俊逸的男人的时候，他却俯身直接吻了上来，一圈又一圈，缠绵悱恻，让人呼吸不上来，却又沉沦在他的霸道之中。
……
那一晚上，二人就躺在榻上，就算是漠然不说话，却都是感觉那么舒服。
战东耀突然拉住顾西川的手，放在自己的胸口。
“西川。”他唤道。
“怎么了？”
“这颗心终于找到它的归属了。”战东耀突然脸色变得深沉，一字一句地说道，“只要跟你在一起，这颗心就会安心，它不会是像是往常那样悸动、疼痛，我想大概是爱。”
“爱？”顾西川垂眸，趴在他的身上，捏了捏他的脸颊道，“I love you.”
“什么意思？”
“我爱你。”
战东耀难得扬起来笑容，这份笑容真实而又纯粹，这是顾西川第一次看到他笑得那么自然纯真。
“我也爱你。”
他翻身把她压在身下，看着那双狐媚灵动的眼睛，战东耀俯身亲吻了她的额头。
就是此时。
门被打开，顾玄佑小小的脑袋探了出来。看着阿娘被他压在身下，小孩子还以为顾西川被欺负了，赶紧起身，小步跑到榻上，驱赶着她身上的战东耀。
“你干什么呀，放开我阿娘，不许干奇奇怪怪的事情。”
听到玄佑的话，战东耀尴尬地笑了笑，却吸了一口气，对着儿子解释道：“玄佑，爹爹我没有干奇奇怪怪的事情。我们呢，大人的事情，小孩子就不用管了。 ”
“嗯哼，就是你欺负我阿娘！”顾玄佑一向是护着顾西川，他站在西川的身边，用手拦着她的身躯，瞪着看东耀道，“你还狡辩说没有干奇奇怪怪的事情，我都看见了，你压在我阿娘的身上。”
“玄佑。”
顾西川尬笑，一脸尴尬。
怎么这样的事情还被小孩子撞见了？
“阿娘你说他欺负你了吗？”
顾西川摇摇头道：“没有。阿娘跟爹爹在玩呢。”
“玩什么？我也要玩。”顾玄佑开口，还不知道事情的严重性，天真烂漫地嗔怪道，“你们大人真的是，你们偷偷玩好玩的，不让我们小孩子也玩，这不公平。”
“这孩子还有救吗？”
战东耀轻笑，尴尬地捂着脑袋。
“你还笑，欺负阿娘，你还笑。”顾玄佑看着战东耀嘴角扬起来一丝苦笑，他又想起来前些日子爹爹和阿娘吵架，看着阿娘难过，玄佑决定新仇旧恨全都报了！
“爹，怎么不能笑了？”
“你上次欺负我阿娘，让我阿娘生气，跟我阿娘吵架。这一次还用身子压着我阿娘，你不是男子汉，你欺负女孩子，你讨厌。”
顾玄佑一字一句控诉道。
“你还挺记仇，这随我。”战东耀开玩笑道，顺手抱着玄佑，却被玄佑给婉拒了，“不要碰我，也不要碰我阿娘。”
“玄佑，那我应该如何？”
战东耀问道。
“跟我阿娘道歉，保证以后不欺负我阿娘。否则，我就让阿娘休了你，我不要你这个爹爹了。”顾玄佑奶声奶气地说道。
“那我道歉，你和阿娘都乖乖呆在爹爹身边，好不好？”
战东耀欲哭无泪。